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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六章老軍師吃過午飯,不但周馬氏要離開,就連馬氏也要帶著一家子準備出發了。
馬氏先送了大姐出門。離開的時候,姐妹倆正好聽到隔壁院子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不由齊齊露出了好奇之色。
海礁快步前去探頭望了望,便回來報信說:“是周家莊子上的人來看金嘉樹了,正與表叔公在院子裡說話呢。”
周馬氏立刻就明白過來,妹妹給自己找來拒絕轉讓彆莊的借口,那位在凶案中幸存的少年真把周家莊子的人引來了。她猶豫了一下,輕手輕腳走過去探頭張望了幾眼,便立刻轉了回來,臉上露出一絲竊喜之色。
馬氏隻覺得她反應古裡古怪:“大姐你這是咋了?彆在孩子麵前露出這個怪樣來。”太不尊重了!會讓孫子孫女們誤會他們馬家的教養。
周馬氏根本沒領會妹妹的想法,隻是掩口笑著低聲告訴她:“額瞧見老軍師和他小兒子了。他們都被招過來了,額回去一說,那婆娘斷不敢再提在額彆莊裡建作坊的事,要提至少也是明年了。”
那位老軍師已經七十多歲了,曾經是她公公年輕時的心腹幕僚。她公公退回後方休養後,就把這個老夥計薦給了年輕的侄兒周老元帥,於是老軍師又輔佐著周老元帥立下許多軍功,直到十年前身體實在撐不住了,方才退休,在周家的莊子上養老。他有兩個兒子、五個孫子、一個女婿和三個孫女婿還在軍中效力,小兒子一家則留在莊上照顧老父。隻要身體許可,老軍師差不多每個月都會到長安城裡看望周老元帥與周世功。
老軍師一向對馬老夫人勸丈夫退居後方一事感到不滿,更反對她教繼子讀書學文卻荒廢了騎射。若不是他一力支持,周馬氏的兒子也很難象叔叔一樣走家族子弟傳統路線從軍,而是早就在繼祖母的安排下,走上父兄的舊路,從小讀書科舉了。
馬老夫人能在其他人麵前靠著輩份高與好名聲指手劃腳,卻沒辦法在老軍師麵前擺架子。她過去固然能得到丈夫的寵愛與信任,但在很多事情上,周老太爺總是更願意聽從老軍師這位心腹的意見。
老太爺去世後,馬老夫人鬆懈之下,行事頗有些不妥當之處。旁人想著她從前的好處,都容忍了,唯有老軍師再去長安時,雖不會見舊東主的遺孀,卻總是勸周世功彆由得繼母亂來,孝順不是這麼個孝順法,偶爾還會提醒周老元帥管束好族人。周世功聽不聽是他自己的事,但馬老夫人對周老元帥那邊還真有些犯怵,為此深惱老軍師,偏她再生氣也沒辦法衝著人家發火。這位老人家,在西北邊軍與周氏宗族之中,都有很高的威望,並不是馬老夫人幾句閒話,就能打擊到的。
因此,周馬氏一看到這位老軍師的身影,就覺得自己這波穩了。她固然是沒什麼膽子去求見這位長輩,畢竟對方對她也沒什麼好評價,但她知道,周世功這回是絕對不會再責怪自己不肯過戶彆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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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馬氏歡歡喜喜地告彆了妹妹離開。馬氏送走了大姐,心裡還有些鬱悶,卻礙於要趕時間,隻得吩咐崔嬸:“去告訴長安媳婦一聲,額們準備要走了。”又吩咐海礁,“去瞧瞧你表叔公那邊,是否要招呼客人?等客人走了,額們就得趕緊出發,不然天黑了都進不了城!”
海礁與崔嬸應聲去了。海棠想著自己沒啥事好做,便跟著哥哥一塊兒去看熱鬨,留下馬氏一個人招呼閨名叫做彩霞的仆婦說話。
海礁海棠趕到金嘉樹所住院子時,正逢謝文載將客人送出門來。兄妹倆隻能老老實實聽從表叔公的吩咐,向長輩行了禮,然後跟在謝文載身後,把客人送出了莊子。
那位老軍師身體倒還硬朗。他似乎曾經跟謝文載有過合作,彼此交情不錯。兩人聊了關於凶殺案的事,卻沒有在海家兄妹倆麵前提太多。不過老軍師向謝文載許諾,會打發信得過又身手好的人來保護受傷的金嘉樹,以免行凶的殺手聽說了有幸存者的消息,就跑來對金嘉樹不利。
海棠與海礁對視了一眼,心裡都覺得,這回姨奶奶走了狗屎運了。
海棠還眼尖地發現了老軍師手裡一直握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紙背隱隱透出一點墨色的線條,看起來有點象是自己給表叔公謝文載的那張畫有“長樂無憂”印與“周”字印的紙。表叔公這是把紙交給老軍師了?為什麼?老軍師知道這兩個印代表著什麼意思嗎?
海棠又想到了這兩個印都是來自那封神秘的信。表叔公方才帶著老軍師父子去了金嘉樹的院子,他們是不是已經說服金嘉樹交出那封秘信了?
她居然因為忙著聽姨奶奶婆家的瓜,錯過了隔壁院子的大事!
海棠心下不由得生出幾分懊惱。等謝文載將客人送走後,她便立刻湊上前去,小聲問:“表叔公,您是不是說服金嘉樹交出那封信了呀?信裡到底寫的是什麼?”
謝文載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腦袋:“時候不早了,再不出門,咱們就趕不上在城門關閉前進長安城了。趕緊的吧,有話等到了家再說。”
現在離開彆莊,以後想要再見金嘉樹,從他那兒打探消息就難了!彆莊距離長安城那麼遠,可不是半大孩子出門逛逛就能走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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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有些發愁地被海礁拉著走。後者見小妹不開心,便安撫她:“沒事兒,改日哥哥得了閒就過來看金嘉樹,定能從他那兒把內情打探清楚!”
海棠無奈地看了哥哥一眼,什麼都沒說。海礁當然可以隨意出門,她發愁的是自己行動不便哪!
不過,金嘉樹那邊的秘密不好打探,姨奶奶周馬氏這邊的消息,就容易打聽多了。
海棠很快就振作起來。她沒有上自己的馬車——那輛車因為沾了血跡,暫時留在彆莊上進行清洗了,車裡載的乾淨行李物品全都挪到了彆的車中。海棠上的是祖母馬氏的車,路上還能跟她老人家聊天打發時間。
馬氏很高興旅途能有孫女做伴。她吩咐崔嬸:“你帶著彩霞和她兒媳婦、大孫女到後頭坐車吧。進城後她們做些啥事,你都提前交代一下,順道打聽打聽周家那邊的新消息。”
崔嬸會意地點點頭,便帶著那名喚彩霞的仆婦與她兒媳、孫女到後頭坐車去了。
馬氏轉身上了車,還笑著對孫女說:“棠棠,這回咱們家不愁沒人使喚咧。一會兒阿奶就給你派個丫頭去。”
海棠對丫頭不怎麼感興趣,她還巴不得身邊沒有陌生人跟著呢,不然她想做點啥事都不方便。
她暫時放下這個話題,親親熱熱地摟住了祖母的臂彎,小聲問:“阿奶,姨奶奶家裡是怎麼回事呀?她那個繼婆婆是啥來曆?為何她們婆媳都是填房,她繼婆婆卻能壓著姨奶奶幾十年?明明是她繼婆婆欺負人,可所有人竟然都說是姨奶奶不對,太不講理了吧?!是因為她繼婆婆的兒子做了大官?還是……她女兒嫁進了京城的什麼侯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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