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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淩絕”火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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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李長河百無聊賴的等著。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這個年代的人特彆喜歡手表了,因為沒個手表計時,是真的不知道時間。

而且還有一點,四月份的京城風沙還是很大的,風一起,吹起一片黃沙塵土,撲麵而來,讓李長河無奈。

最後隻好找了個背風的地方,騎跨在車子上等著。

也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看到朱啉跟另一個女孩從醫院裡麵走了出來。

到了門口,兩個人揮手告彆,女孩離開,而朱啉則是站在那裡四處張望。

隨後就看到李長河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他的麵前。

看到李長河過來,朱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還挺準時的。

“給!”

朱啉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李長河。

“啥呀?”

李長河接過一看,是一個白色的口罩。

口罩很厚實,紗布製作,四個角上各有四條綁帶。

“我都消毒洗過了,我就猜到你肯定什麼都不帶就來了。”

“這幾天風沙有點大,帶上吧!”

朱啉笑嘻嘻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我剛才正糾結呢,回去得吃一口風沙,還是你想的周到!”

“走吧!”

天氣這麼差,兩個人也沒有繼續在外麵閒逛的心思,路上話也不多,畢竟有風沙。

一路哼哧哼哧的回到了家屬院,李長河將自行車放在了樓下。

兩個人快步的走進樓道裡。

“這天太吹了,趕緊回家!”

“行!”

“對了,李長河,下周的話我可能要出差!”

兩個人走到李長河家門口的時候,朱啉忽然間衝著李長河微笑著說道。

“出差?”

“對,我們學校有對全國很多地方的扶持援建,我們班裡的同學也得去的!”

“這得去多久?”

李長河有些無語,他這剛跟這姑娘拉近了距離,還沒怎麼找著相處的機會呢,對方要出差?

“不好說,這種援建雖然我們是臨時性的,但是時間一般不會短,估計要兩個月左右,運氣差的話,可能還要時間長一些!”

“好吧,明白了!”

“都是革命一塊磚,哪有需要往哪搬!”

“等周一早上,我送你去上學,這也算是變相為祖國的醫療事業添磚加瓦,奉獻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了。”

李長河雖然感覺不爽,但是也沒辦法,這個年代醫學不發達,協和作為國內醫學層次最高的院校,出去援建是很正常的。

畢竟很多地方,尤其是鄉下,現在還都是赤腳醫生呢。

隻可惜,剛熱乎的感情線,怕是又要涼上幾分了。

聽道李長河的話,朱啉用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看了李長河一眼,隨後笑著說道:“行吧,看在你擁有革命熱情的份上,讓你也貢獻一份力量。”

“走了!”

說罷,朱啉又往樓上走去。

隻是,走了沒幾階樓梯,卻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著李長河。

“李長河!”

“嗯?”

李長河正準備開門,聽道朱啉的聲音,又回過神來。

“等我到了,我會給你寫信的!”

朱啉輕笑著說完,然後也不等李長河回答,就噔噔噔的上了樓梯。

而李長河則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寫信?

這年頭,寫信似乎是個好兆頭啊!

朱啉走了!

而李長河在這個時代剛剛泛起波瀾的心,又逐步的冷卻了下來。

這個時代的生活對他來說,終究還是太陌生了。

李長河深切的感受到了那句話。

時代的一粒沙,報紙上的一句話,放在這個時候,就是難以想象的巨變。

朱啉出差之後,李長河又恢複了平靜的生活,每天在家裡刷題,看報紙,看雜誌,寫稿子。

外麵回城的知青也漸漸多了,公社裡原本還對他有些上心的乾事現在也對李長河冷漠了下來。

已經很久不過問他的工作信息了,李長河也樂的如此。

他有自己的年代規劃,隻是在這個年代,注定有些與眾不同。

而父母雖然看在眼裡,但是什麼也沒說,也從來沒有催促過李長河,隻是讓他安靜地待在家裡。

投給人民文學的稿子依然沒有見報。

一個月

兩個月

那篇稿子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再無消息。

倒是李長河投給其他雜誌的稿子,開始有了回音。

這些稿子,李長河寫的都中規中矩,看他們喜歡發什麼,他就投什麼,沒有很刻意也沒有很尖銳的去表現一些東西。

所以有的稿子被收了,但是價格不高,像給燕京文藝的稿子,才給了千字4元的價格。

也有的直接給他退了回來,畢竟風向不明,可以說如今各個地方的社會生態都不一樣。

李長河也不在意,退回來的稿子,花上幾分錢,找新的雜誌繼續投。

這些稿子,前前後後又給他帶來了七百多塊錢的收益。

因為李長河寫的最少都是萬字起步,哪怕最便宜的三四塊錢,過稿之後稿費也有三四十元,多點的動輒是八九十元的。

他的生活開始變得規律,中間穿插著跟朱啉的通信。

慢慢的李長河發現這個時代的人為什麼喜歡通信了。

因為好多現實相處中不適合或者說不敢說的話,在信件裡可以大膽的表達。

兩個人的第一封信還有些中規中矩,但是後麵慢慢的通信內容就放開了。

甚至於李長河的行文也開始大膽了些。

兩個人的感情,倒是在這種異地相隔的通信中,似乎變的更濃密了起來。

這樣平靜的日子,直到一封書信的到來。

其中一封,是人民文學雜誌寄來的,這是最新出版的一期雜誌,上麵刊登的,正是李長河寫的那部《一個知青的死亡》

小說,終於還是發表了!

而此時,已經是7月份了。

李長河看著到手的雜誌,麵色平靜。

他的這部小說,比曆史上劉新武的《班主任》應該是早了幾個月。

但是到底能引發多大的反應,那就不好說了。

李長河隨後又看向了桌子旁邊的書上,那裡摞著一遝稿紙,都是他寫的關於偏傷痕文學風格的稿子。

雖然當時張廣年說的是,稿子隻要上了雜誌,後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投稿。

李長河也準備了。

但是經過這幾個月的沉澱,李長河心裡決定在等一下。

之前他想的還是簡單了,對這個時代了解的過於膚淺,小看了這個年代很多事情的影響力。

現在的李長河,不想去當那個出頭鳥了!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朝陽門內大街,人民文學雜誌編輯部。

雜誌已經刊發了好幾天了,李長河那篇稿子造成的影響已經開始造成了影響。

熱度從京城開始向外擴散,最近人民文學雜誌社,已經開始收到很多京城青年的來信了。

他們可以預料,這恐怕隻是個開始。

“建青,淩絕沒有再來投稿嗎?”

編輯部裡,張廣年匆匆走進來,衝著劉建青好奇的問道。

劉建青搖搖頭:“沒有呢,按理說給他的信他應該已經收到了啊,畢竟就在京城!”

“也許還在寫,估計沒寫出來!”

“再等等,不行我就親自上他家,找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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