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
“剛才她說什麼?”
“李長河寫稿子一篇一百多稿酬?”
“這這不是又走上”
劉淑婉剛反應過來朱啉的話,下意識的按照前幾年的說法吐槽了出來。
朱教授這時候拿著筷子輕輕地敲了一下她。
“彆瞎說,那群人都被抓起來了!”
“前段時間,都恢複之前的稿酬製度了,李長河現在是光明正大的拿稿酬!”
朱教授麵色嚴肅的衝著自己的妻子解釋說道。
劉淑婉有些訕訕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說習慣了嘛!”
“不過照這麼說那個李長河還挺有能力的,以前那些文學工作者,尤其是寫稿子的,稿酬可不低!”
劉淑婉這時候又感歎的說道。
“你啊,少在人堆裡聽風就是雨的,這話要是傳到老李兩口子耳朵裡,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跟人家處!”
朱教授衝著妻子又委婉的勸了幾句。
劉淑婉歎了口氣:“哎,我這也是恨鐵不成鋼啊!”
好不容易相中那麼一個女婿人選,結果表現得特彆不爭氣,她也很鬱悶。
自己怎麼就能看走眼呢?
不過現在看來,這李長河有點本事啊?
等會?
劉淑婉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自家閨女怎麼知道的李長河的事情那麼清楚呢?
“老朱,你說琳琳她怎麼知道李長河那些事,連稿酬是多少錢都知道?”
朱教授看劉淑婉終於反應了過來,笑了笑打趣的說道:“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嘛?”
“你是說?她跟李長河?”
“不應該吧,我都還沒安排他們見麵呢?”
劉淑婉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都還沒行動呢。
朱教授吃光了碗裡的飯,淡然的說道:“這有什麼不應該的,樓上樓下的住著,走個樓梯都能偶遇!”
“行了,我看你也彆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天天想東想西的也左右不了琳琳的想法!”
說罷,朱教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另一邊,朱啉在自己的房間裡,躺在床上,腦海裡也浮現著李長河的形象。
李長河的一點小心思她又不是看不出來,畢竟她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歲。
從上學到下鄉插隊,再到文工團,再到衛生所,醫學院,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在她麵前暗搓搓的表現。
這裡麵有乾部子弟,也有平民青年,各有展示,但是對她來說,總覺得是少了點精神上的契合。
倒是今天的李長河,給她的感覺頗為舒服,沒有刻意的舞文弄墨去展示,也沒有刻意的拘謹和隱藏自己,相處之間拿捏的分寸感很好。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界似乎很寬闊,很明顯他有時候說話的思路自己是跟不上的。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知識量,總不能以前偷偷看了很多【禁書】吧!
“也不知道這家夥寫的到底是什麼稿子,還保密!不過那麼多的稿費,多半是小說吧!”
次日清晨,聽道一大早就有人敲門,沈玉秀有些疑惑的去打開門。
然後就看到了門口笑靨如花的朱啉。
“琳琳?”
“你這是?”
“是你媽叫你來的吧,找我還是找老李啊?”
沈玉秀有些詫異,她當然是認識朱啉的,樓上老朱家的二女兒嘛。
這一大清早的過來,難道是老朱兩口子有事找他們?
“不是,沈姨,我找李長河的!”
朱啉微笑著說道。
“找長河?”
“媽,琳姐是找我的,我今天要跟著她去她們學校一趟,有點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
李長河這時候從衛生間裡麵探出頭,大聲的說道。
“哦,好吧,快進來快進來!”
沈玉秀急忙將朱啉引進來,然後又想到了什麼,轉頭衝著主臥喊道。
“老李,你收拾好了沒有,收拾好了趕緊走,快遲到了!”
“來了來了!”
李立山套好了自己的中山裝外套,有些不滿的說道:“你這大清早的,就催催催的。”
“行了,你忘了你今天還有事了?趕緊走吧!”
沈玉秀拉著李立山往外走,還衝著朱啉熱情的說道:“琳琳,我跟你李叔就先上班了,等會你跟長河直接走就行了。”
“好的,沈姨!”
待沈玉秀和李立山走了之後,李長河的家裡,一下陷入了安靜。
朱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忽然間感覺有些尷尬。
這一下子成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這種氛圍讓她很不習慣。
而此時,李長河也從衛生間裡麵走了出來。
“你先自己坐,,隨便看看也行,我吃幾口早飯咱們就出發!”
“昨晚練字練得有些晚,一下睡得有點過頭了!”
李長河有些汗顏。
“沒事,你先吃!”
朱啉擺擺手,不介意的說道。
隨後李長河在飯桌前麵出溜出溜的吃起了早飯,朱啉坐在那裡,又有些不得勁。
看也不是,不看不也是,隻能往旁邊張望著轉移注意力,然後就看到了李長河開著的房間門。
門內是一張書桌,桌子上麵有個台燈,台燈前麵羅列著一本本書,還有本子。
“難道那就是他寫的稿子?”
朱啉有些好奇,看李長河還在吃飯,隨即站起身來。
“李長河,我看看你複習的課本!”
朱啉隨意找了個理由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著筷子隨意擺擺手:“在屋裡桌子上呢,你看吧!”
朱啉隨後邁步走進了李長河的房間,房間裡其實特彆簡單,就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再加一個衣架,衣架上沒幾套衣服。
朱啉來到了書桌前麵,低頭看了下去,一副鋼筆字帖,旁邊還有個本子。
打開本子,她本來想看看上麵是不是李長河寫的稿子,卻沒想到,上麵竟然是幾句小詩。
“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
“下麵平鋪著皓影”
“上麵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的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色”
這些不過是李長河用來練筆順手寫下的前世網上一些流傳的情詩句子,在這一刻,就這麼映入了朱啉的眼中。
對於這個年代閱讀量不多的文藝少女而言,來自四十年後的偽文藝範同樣一下擊中了她柔軟的內心。
“在看什麼?”
就在朱啉沉醉其中的時候,李長河已經匆匆扒完了幾口飯走了進來,準備套上外套出門。
“這些詩,都是你寫的?”
朱啉此刻回眸,眼眸帶光,燦若秋水,緊盯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看到那個本子,笑了笑:“有些是,有些不是!”
“你像這幾句隨句是我想的!”
“下麵的絕色是餘廣中先生的詩!”
其實他很想說上麵的也不是他寫的,是前世一些網友寫的,隻可惜這個年代無從追尋,也隻能認下。
他不是資深傳統文學愛好者,經典傳世的現代詩他也沒讀過多少。
腦子裡能回想起來的一些詩句更多的還是網上流傳的句子。
昨晚練字寫的時候,就順手寫下來了,不過話說回來,就他的感覺,有些句子也蠻不錯的,網友還是很有才華的。
正所謂唐朝若是有網友,唐詩何止三百首!
李長河也沒想到,自己自娛自樂的網絡詩句,恰好被朱啉看到。
而且看這姑娘的姿態,嗯,鑒賞水平跟前世網友差不多!
這就說明,大家都是一路人了!
“李長河,你真有才華!”
朱啉這一刻,忍不住真誠的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則是有些汗顏,愧不敢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