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袍剛剛離開不久，還不等衛莊和紫女討論是什麼人出錢買凶，要殺趙蔥，院門再次被敲響了。
衛莊和紫女再次愣住了。
這段時間他們生意確實不錯。
有大主顧出錢，讓他們殺了大半撩陽的貴族，還有一批軍中負責後勤補給的將領。
但是像今天這樣前後腳有生意上門的還是頭一次。
紫女再次將門打開了。
依舊是那個黑袍人。
“閣下什麼意思？”紫女蹙眉。
殺手和雇主不應該有太多交集，尤其是去而複返，這更是大忌！
“再請你們殺一人，錢不多，但是卻是順手為之，而且他不會反抗！”黑袍人繼續說道。
“無論什麼人，都是有價的！”紫女搖頭。
情報，可以是雇主提供，但是僅供參考，他們會自己去查，不會全信，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黑袍遲疑了一下，然後拱了拱手，轉身離開，沒有再說要殺的是什麼人。
“儒家身法！”看著黑袍離去時所施展的身法，紫女微微蹙眉。
儒家的身法太好認了，或者說這個時代，將武學細分為身法、心法、劍術的沒有幾家，各自都極具特色。
比如墨家的劍術和電光神行步。
又比如不分身法武功的鳳舞六幻。
電光神行步練到一定境界，騰挪之間宛若電光相伴，而儒家身法輕功也一樣，總少不了那幾分儒雅，很有辨識度。
而且這也沒法假冒，畢竟不是儒家武學修到一定程度，也施展不出那份儒雅。
整個撩陽，這樣的儒士卻不多啊。
“對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顏聚！”紫女關上門回到院子中對衛莊說到。
“果然，到哪都少不了爭權奪利！”衛莊嘲諷地說著。
紫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也是歎了口氣，“軍中副將請人殺主將……”
“我本以為會是秦人，卻沒想到！”衛莊其實一開始真沒往顏聚身上想，以為是秦人，以為是羅網沒有派來足夠的殺手。
現在才發現，秦人還沒動，趙人就自己狗咬狗了。
“顏聚似乎自己也不打算活！”紫女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錯愕的開口，將門口的事跟衛莊解釋了一遍。
“……”衛莊也愣住了，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顏聚請他們殺趙蔥，卻又想要借他們之手殺自己，隻是錢不夠了，才不得不作罷。
“咚咚~咚咚咚~”又是一陣暗號敲門聲。
隻不過這一次的節奏雖然一樣，但是間隔和敲擊的力量卻不一樣，發出的聲音也不一樣，不會再是顏聚。
紫女無奈，再次去開門。
同樣是一襲黑袍，隻不過身型上有所不同，行走之間的步態也更加沉穩，很明顯是個軍中之人。
來人跟顏聚如出一轍，都震驚於紫女和衛莊居然以真麵目示人。
“請衛莊先生幫忙殺一人！”來人故意壓低了聲音，不像顏聚那樣連聲音都不隱藏。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儒家出來的，哪怕是行不義之事，也不願舍棄自己的身份，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體麵。
“什麼人？”衛莊疑惑地問道。
“大軍副將，齊國儒家顏氏，顏聚！”來人沙啞地說道。
衛莊和紫女對視了一眼，上一刻顏聚剛來買凶殺人，後腳就有人來買凶殺顏聚。
這要是他們殺了顏聚，又殺了趙蔥，那還能收到尾款嗎？
不會此人就是趙蔥吧？
若真的是趙蔥，那他們很可能真的就是隻收到定金，而找不到人結尾款了。
“先付款，後殺人！”衛莊猶豫了一下，改變了結算方式。
他是真的怕來人是趙蔥啊，或者要殺顏聚的幕後主使是趙蔥。
“多少錢？”來人沒有猶豫，畢竟是鬼穀縱橫的衛莊，若是這點信譽都沒有……
屮（一種植物！），鬼穀縱橫都淪為殺手了，那貌似真的沒啥信譽度了。
就在來人憤懣自己嘴快的時候，衛莊也終於是開口了。
“畢竟是一國大軍副將，還是儒家之人，五百金！”
來人遲疑了一下，“最多兩百金！”
衛莊目光微沉，一國副將，又出身大家，五百金不算貴了，已經很公道了，除了羅網，其他殺手組織甚至都不敢接這種單子。
“我隻能拿出這麼多，當然，先生願意等的話，五百金也可以！”來人繼續補充說道。
衛莊再次看向了紫女，若是之前他們還隻是懷疑來人背後是趙蔥，現在他們幾乎可以確認，來人就是趙蔥了。
趙蔥如今的處境他們自然知道，所以也知道現在的趙蔥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
紫女微微搖頭。
衛莊的意思她懂了，是在詢問她要不要現在就動手，畢竟他們先接了顏聚的單子，趙蔥現在又自己送上門來，還沒有護衛在身邊，此時動手最安全不過。
隻是，現在趙蔥的身份是他們的顧客，若是他們殺了顧客，一旦傳出去，將來他們連做殺手的資格都沒有。
“告辭！”趙蔥明顯是誤會了紫女的意思，轉身就離開，雷厲風行，果決無比。
直到趙蔥離開，衛莊和紫女也才有時間來整理思路。
“大敵當前，一軍副將要殺主將，然後主將要殺副將……”衛莊有些說不下去了。
內訌也是要分時間的吧？
他們麵對的可是天下最為精銳的秦國啊，而且還是老將王翦！
“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隱情！”紫女蹙眉說道。
無論是趙蔥還是顏聚，都出身不凡，不可能不知道此時內訌帶來的後果。
可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顧大敵當前，還要執意殺對方呢？
趙蔥離開了，但是卻找上了另一個殺手組織——羅網！
“兩百金，殺顏聚！”
對於羅網，趙蔥也沒有再廢話，直接開口。
他相信羅網會接的。
因為羅網不僅僅是殺手組織，同樣也是秦國暗中的劍。
殺顏聚對秦國來說是有利的，所以，哪怕不要錢，趙蔥相信羅網都會接。
事實也正如趙蔥所料，羅網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接下了這個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