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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不過是來拿回我的東西,要什麼婦德。”塗清予輕輕嘖了一聲,“倒是你那心愛之人,強搶王妃才能用的金銀首飾,這便是婦德嗎?”
霍齊嘯皺眉,“什麼東西?”
塗清予朝著秋菊她們手中捧著的東西揚了揚下巴。
霍齊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就是些尋常宮裡賞的。
“這些東西,往常……”
“往常也是被她拿了去,是嗎?”她打斷狗男人的話,“所以我不說,你便默認了,這些都是她的了,是嗎?”
霍齊嘯“你從小見過的好東西不知凡幾,便讓讓她,又能如何?”
“讓讓?”塗清予滿臉諷刺,“你是在說笑嗎?若不然,你去和陛下說,把我這個王妃之位也讓給她?”
“你!”
“霍齊嘯,我早便告訴過你了,你們要怎麼好,那是你們的事兒,彆來我麵前犯賤!
如今你在我心中,早就什麼都不是了,我不可能還如從前一般,任你們欺辱。
這些東西,原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你說的對,我打小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這宮裡每月賞賜的雖都是好東西,可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可是霍齊嘯,既然陛下給我賜了婚,給了我這個王妃之位,那麼屬於親王王妃的東西,那就是我該得的。
這些,我得了,高興了,也不是不能賞她。
可她不能明著來搶。
今兒我便將話撂這兒了,往後吃穿用度,也請你按照王妃的標準來待我,若不然,我不介意再鬨上這麼一回。”
她的這些話,嗓音不大,卻格外的堅定。
那股子韌勁兒,確實是一個將門之女該有的。
說完,她不管快要氣炸了的霍齊嘯,環視一周,然後猛的拔出一個府兵腰上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姑娘!”
“小姐!”
“王妃!”
院中的下人都被她嚇到了,就連霍齊嘯的瞳孔都縮了縮。
她看著霍齊嘯,笑容中滿是瘋狂,“霍齊嘯,想不想看看,我今日若是死在這兒了,明日京城裡會傳什麼?聖上會怎麼處理你這個因為小官之女逼死自己王妃的人?
剛剛安撫好的三軍,會怎麼想你們皇室之人?
你這個本就不出彩的齊王,還有沒有機會登上大寶?”
她每說一句話,霍齊嘯的眼睛就睜大了幾分。
他咬著牙,“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你說的對啊。”她毫不在意的點頭,“你吩咐人眾目睽睽之下打我板子的時候,沒有想過我會瘋嗎?”
霍齊嘯深吸了一口氣,“你先把刀放下。”
“不敢是嗎?”她一步步往外走,“不敢就讓他們讓開吧。”
圍著他們的府兵確實一點點散開了,她將刀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拎在手中,走的氣勢凜然,仿佛要上戰場的將軍。
府兵中的那個領頭有一瞬間差點紅了眼眶。
他仿佛在王妃的身上,看見了當初少將軍的風采。
走到門口的時候,塗清予轉過頭,囂張地看向霍齊嘯,“往後記得按我說的來,若不然,我也不介意拿著刀,去宮門外哭一哭。”
她就這麼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走了,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再攔她。
就連霍齊嘯也是心中憋著怒氣,想發落了她,又怕她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打這開始,王府確實沒有一個人敢再怠慢她了。
該是王妃該有的,都恭恭敬敬地送了來。
傍晚,那舒暮芸就蘇醒了過來。
劇烈的疼痛讓她表情都扭曲了,睜開眼看見霍齊嘯的那一刻,眼淚唰唰往下掉。
她想起身撲進霍齊嘯的懷裡,可一動,下半身和臀腿交接處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我、我的腿……”她驚恐想要朝自己的身後看去,卻因為姿勢彆扭,再次觸痛傷處。
霍齊嘯按住她,又輕撫著她的頭,“沒事兒的,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不、不可能,我暈過去之後,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她的手指緊緊拽著霍齊嘯的衣擺,“王爺,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霍齊嘯沉默了一會兒後輕聲應,“嗯,不過太醫說不是太嚴重,沒事兒的,好好養,往後不影響行走。”
“那、那塗清予呢?”她抬頭,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怨恨,“王爺可罰了她?”
這副陰狠怨毒的樣子,讓霍齊嘯整個人都怔愣了一下。
舒芸暮也反應過來自己如今這樣也許麵目可怖,她立即低下頭。
緊接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這麼砸在了霍齊嘯放在旁邊的手背上。
她哽咽著開口,“我也不知我做錯了什麼……王妃娘娘竟是要這般置我於死地,我、我好好兒的姑娘家,怎麼就斷了腿了。
王爺您是知道的,芸兒的身子一向不好,前兒天還未暖,就掉進了湖裡,如今……”
“王爺,芸兒真的怕,怕自己等不到嫁給你的那一天。”
說完她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按照她對王爺的了解,不過片刻,王爺就應該將她抱在懷裡了。
然後開口譴責那個女人,並且保證會為她討回公道。
其實這次的事情,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那女人還能全身而退,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等了又等,都沒有等到王爺安撫她。
剛想抬頭看看,就聽見男人開口道“你錯在不該動宮裡賞下來給王妃的東西,也不該克扣她的份例。”
“什、什麼?”舒暮芸呆愣的抬頭,“王爺,您說什麼?”
她怎麼聽不懂這話,他是在說她錯了嗎?
霍齊嘯歎了口氣,接著道“那些東西不過身外之物,你要那些做什麼?”
在他的心中,他的芸兒,應該是高潔無瑕的,不該因為這點俗物,就與旁人鬨成這樣。
“還有,她是陛下親封的王妃,是陛下為了撫慰塗家的滿門忠烈給她賜的婚,這輩子,隻要她不死,那麼她就一定會是王妃。
你……你往後莫要再去招惹她。
見了,也恭恭敬敬行個禮。”
“什麼?”舒暮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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