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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他話鋒一轉,“我要休妻!我的身邊,豈能有你這樣的毒婦!”
“休妻?我是尚書嫡女,是你裴康勝三書六禮聘回來的,是你說休就能休的嗎?”
“這樣狠毒的事情,滿京城也找不出幾個了。還尚書嫡女,讓天下人評評理,你這樣的毒婦,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說到讓天下人評論,許穎立時就慌了起來。
“不、這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這些東西確實是我賞的,可我、我都喝了她的妾室茶了,我為何還要這般害她?”她的演技也很不錯,她看著那些東西眼裡都是不敢置信,“我剛嫁進來,她這時候出事兒,那不是將我自己陷入眾矢之的嗎?”
“誰知道你怎麼想的。”塗清予撐著頭懶懶回,“哦,我想起來了,說來,你也送了我好些東西呢,那些東西不會也有問題吧?”
裴簡“燕山,去拿。”
燕山的腳程很快,許穎送給塗清予的東西一直都被收在一個柴房裡。
“大人,這些東西同樣被下了藥,好在……”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開口,“好在夫人沒有用。”
裴簡的臉色霎時就黑了下來。
他眼神冰冷,猶如看一個死物地看著許穎。
整個廂房裡噤若寒蟬,就連方才還在哭訴的秋紅都很識趣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許穎沒有扛住那一身的氣勢,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父、父親明鑒,這不是我做的,我送出去的都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定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父親……求您明察。”她抖著身子,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嘖。”塗清予輕輕搭腔,“這裡誰會陷害你?我?”
“不、自然不是。”許穎沒想到她會這樣搭話,自然連連否認,“我怎麼敢如此揣測婆母?”
“是不敢,不是不想。”塗清予淡淡看著她,“不過沒事兒,我也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這是直接就定了許穎的罪了。
她玩兒著手中的佛珠,語氣有些為難,“裴家向來是最慈善不過的人家,你這……也不是很好辦啊。”
“你也才剛剛嫁進來,休是不可能休的。”笑死,休出去她還怎麼看戲?
休出去唐芙那種人誰去對付?
裴康勝這時候急急地站出來,“父親、母親,此等毒婦,還是休棄的好,若是留她在此,往後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他實在是不想要一個跛腳的妻子了,此番是許穎犯錯,他不是不能再娶旁的高門貴女。
再將阿芙接進府裡做個貴妾,人生豈不美哉?
“你!”許穎原本還有些木的腦子聽見裴康勝的聲音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她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裴康勝……你沒有心。”
裴康勝“我沒心?你一進門就殺了我第一個孩子,你還不知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穎也不裝了,“我知錯?我知什麼錯?是你先在我沒有進門前就搞大了婢女的肚子,進門後,還要逼著我喝下那杯妾室茶,到底是誰的錯?”
“都說你許府的規矩是最好的,姑娘從小便讀女則女誡,原來竟是騙人的不成?
自古男人便三妻四妾,你瞧瞧你如今善妒的這個樣子,沒有半點氣量!”
裴康勝氣憤的指責著。
“好了。”塗清予揉了揉耳朵,“都彆掙了。”
“你,許穎。”她居高臨下地睨著許穎,“心思歹毒,剛嫁進來就謀害妾室腹中胎兒,又企圖對我這個婆母動手,不慈不孝。
不過短短半月,便攪得這個家雞犬不寧。
今日你犯此大錯,我本該讓你離家或是削發在家廟修行,念在你尚年少,我也不能一次便將你打死。”
“這樣吧,便罰你二十大板,若是下次再犯,可就不是二十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二、二十……”許穎傻眼了,二十大板下去,她還能有命在嗎?
而且,她見過家裡的下人被打板子,那都是要褪了衣衫行刑的。
“怎麼?二十下不滿意?”塗清予挑眉,“那三十?”
許穎不再說話,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她帶來的那些陪房,一個個低著頭,瑟瑟發抖,連站都站不穩,就不要說站出來給她求情了。
塗清予轉頭看裴簡,“阿簡,這樣判如何?”
“嗯。”裴簡回望她,眼底的冰瞬間化開,“很好。”
“行,那便這樣吧。”
看著高高在上對她審判,三言兩語就決定她生死的塗清予,許穎有一瞬間的心如死灰。
她低低地伏下身去,頭磕在地上,“求、求婆母留我一絲顏麵……”
她是在求不要褪褲受罰。
“行啊。”不褪褲,到時候布料粘進肉裡,要清理下來,就又要受一次苦。
塗清予沒有理由不同意。
她抬手揮了揮,立即就有人進來,將許穎給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院子裡就響起了厚重的板子聲和被堵住嘴的悶哼。
每一下都像是打在在場人的心裡。
就連躺在床上的秋紅聽著都心驚肉跳的,她的手死死揪著被子,不敢抬頭看人。
生怕塗清予或者裴簡注意到她。
剛打到十五下,就有人進來彙報,“夫人,大奶奶暈過去了。”
塗清予站起身,走到院子裡。
此時的許穎嘴裡塞著布條,身下已經血淋淋的一片,她慘白著臉暈在春凳上,像是沒有了生息。
所有人都以為塗清予會就此放過,讓人抬回去醫治。
沒想到,塗清予勾了勾唇,輕輕開口,“潑醒,打完。”
一盆涼水下去,許穎又悠悠轉醒了。
她以為結束了,正要鬆一口氣,板子又落了下來。
五下打完,她又失去了意識。
裴康勝和秋紅在裡麵看著塗清予的鐵麵無情,兩個人的臉色都比方才更差了些。
他們看著許穎的慘狀,又是快意,又是害怕。
塗清予懶懶打了個哈欠,似乎眼前的血腥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好了,都處理好了,咱們回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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