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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塗清予驚訝的睜大眼睛,“好好的怎麼就流產了?”
頓了頓,她驚訝道“許穎?”
裴簡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開口“下麵的人查到的消息是這樣,那些東西,她也給了秋紅。”
那秋紅本是丫頭出身,沒有見過這些好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大奶奶會在剛嫁過來的時候就對她的孩子下手。
所以用起那些東西來毫不忌諱的。
那些東西量大,許穎在正院裡受了氣,就會回去磋磨秋紅。
不過短短十幾日,秋紅的身子就受不了了。
這次是裴康勝晚上沒有回家,許穎叫秋紅給她跪著守夜。
秋紅自然不肯,可許穎的陪嫁中有許多嬤嬤娘子力氣都大的很。
先將人打了一通,然後押著人家跪,不過一個時辰就小產了。
裴康勝早上回來,秋紅也緩過來了,整個東院當時就鬨開來了。
“嘖嘖嘖。”儘管塗清予早就知道了,還是對這熱鬨嘖嘖稱奇。
她很快收拾好,又用好午膳,興致高昂地往東院走去了。
剛踏進院子就聽見一陣嗚嗚咽咽地哭泣。
“大爺……嗚嗚嗚……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本事,沒有保住咱們的孩子……這、這是大爺第一孩子,是我沒用……大爺……秋紅、秋紅苦啊……”
哭聲哀戚,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他們相攜進去,院兒裡的人紛紛行禮,“見過大人,見過夫人。”
“怎麼了這是?”塗清予聞著屋子裡的血腥味直皺眉,目光一下就打在了站在一旁的許穎身上,“老大媳婦兒啊,你來說,這裡究竟怎麼了?”
許穎藏在袖子下的手都還在顫抖,在塗清予他們沒來之前,她已經儘力在辯駁了。
是她太草率了,昨天就不該讓這個賤胚子守夜的。
等糊弄過今天,一定要將裴康勝的注意力轉移到塗清予身上去。
她紅著眼睛,滿臉慌亂,“這、兒媳也不知道啊,昨日她言語無狀,竟然敢辱罵兒媳,我便讓她跪了小半個時辰,誰想、誰曾想她的身子竟是這麼的弱,我……”
“你胡說!”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秋紅打斷了。
秋紅一改往日的怯懦,如今眼裡都是對許穎的仇恨。
“我哪裡敢辱罵你?而且,哪裡是小半個時辰,明明、明明是你想讓我跪著守夜,我想著,肚子裡還懷著大爺的孩子,萬一孩子有個損失……
我不肯,大奶奶便使人先打了我,再押著我跪了一個多時辰。”她的手緊緊攥著裴康勝的衣領,“夫人、大爺……大爺,秋紅到底哪裡做錯了,以至於大奶奶這樣恨我入骨,她日日都要將我叫來磋磨我。
是,我、我為人妾室,很多事情都是奴婢應當做的,可我當真罪不至死啊大爺!
夫人,大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許穎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無理取鬨,“你在瞎說什麼?你滿院子問問,我何時磋磨過你?我也是沒想到你的身子會這麼弱,稍跪跪孩子就沒了,這般沒用,還想賴到我身上?”
“你閉嘴!”裴康勝感受著懷裡人的顫抖,轉頭嗬斥了許穎。
許穎怔愣片刻後撒起潑來,“好啊,真是好啊,我嫁給你,半點沒有享受到,竟是些糟心事兒。
我還未過門妾室已經有孕就算了,我還得、還得日日去站規矩,這身子,自嫁進來,就沒有好過。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裴康勝,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沒有心?”要不是懷中抱著一個人,裴康勝都想站起來打人,“你這個毒婦,你弄掉了我第一個孩子,你說我沒有心?”
塗清予就這麼看著他們吵,裴簡怕她站累了,讓人搬來了椅子。
兩個人坐著看他們吵的不可開交,裴康勝和許穎兩個人都氣的渾身發抖,什麼不好的詞都往對方身上罵。
秋紅在一旁拱火,一口一個大爺第一個孩子,大爺第一個血脈的。
三個人都有自己的委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說出來的話,都是往對方肺管子裡戳的話。
吵著吵著還差點動手,被燕山阻止了。
要不是塗清予喜歡看著熱鬨,裴簡真是一刻也聽不下去。
這場爭吵最終以裴康勝起身推了許穎,許穎一時不察腰磕在桌角上,尖叫出聲結束。
裴簡這時候才淡淡開口,“鬨夠了嗎?”
屋裡立時就安靜了下來,裴康勝抬手作揖,“父親,是兒子讓您操心了。”
“你確實是。”裴簡半點麵子不給他留,“修身、齊家,你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
他看向自己身邊的隨從,淡聲吩咐,“去查。”
“是。”
裴簡身邊的人本身就知道怎麼回事兒,出去了不過半刻鐘,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當許穎看著被抱進來的那些布匹首飾的時候,當時臉上就從氣憤疼痛變成了驚恐不安。
“這是……”裴康勝愣住了,他不明白,父親身邊的人將秋紅平日裡穿戴的東西拿出來是什麼意思。
可轉頭看看徐穎的反應,他似乎又有些明白。
“大人,查清楚了。”
“說。”
“這些料子首飾全都是泡過藥水的,這藥水名為黑鱗散,此物隻需服用一點點,便可讓人立時斃命。用這個藥水泡過的東西,自然也會沾上劇毒,長時間接觸,會讓人體弱多病,無孕者再難受孕,有孕者……”
他頓了頓,“自然不用多久便會小產。”
“這、這是……”秋紅這時候出聲,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這些都是我給大奶奶、敬茶之後……大奶奶賞的……”
她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為了感念大奶奶的恩德,我、我日日都戴著……原來這些竟是催命的東西……”
“大爺。”她看向裴康勝,“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死的好慘啊,他還沒有到這個世上來看一眼,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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