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世界九:又如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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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穎的腿本來就沒有好全,這次出來都有些勉強。

又跟裴康勝做了這麼多高難度的動作,太醫是一邊看診一邊搖頭。

“太醫,怎麼樣了?”最先問出口的還是裴康勝。

畢竟他們兩個剛說完兩情相悅,這個時候不關心,未免會給這個兩情相悅大打折扣。

太醫站起身,拱了拱手,“這位姑娘的小腿本就舊傷未愈,如今……”

裴康勝“如今如何?”

太醫“如今即便是可以治好,今後也怕是會不良於行。”

“不、不良於行是什麼意思?”許夫人有些懵,“她往後都不會走了?”

這怎麼行?

那裴簡方才好不容易才鬆了口,讓許穎嫁進去,要是不能走了,這裴家還能要嗎?

太醫搖搖頭,“並非是完全不能走了,情況好的話,隻是會有些……跛罷了。”

“跛?!”許夫人尖叫出聲兒,“一個女孩兒怎麼能跛腳?”

就連一直心疼地看著床上的許穎的裴康勝都愣住了。

他心中第一想法,竟然是嫌棄。

嫌棄自己往後會有一個跛腳的妻子。

這讓他在同窗好友麵前如何直得起腰來?

外麵大殿裡和太後、裴簡等人一起等結果的塗清予有些無聊。

她撐著頭,眼皮子一搭一搭的,像是困的不行了。

實際在腦海中和大寶討論許穎的腿。

塗清予“真不錯,還能走,跛了不影響以後站規矩。”

大寶“確實是,她這腿也算是頑強。”

裴簡餘光掃到她的頭一點一點的,怕她磕到桌子,偏自己又離的遠。

於是他站起身,“今日之事便到這裡吧,與塗家退婚後,裴康勝與許穎便於……半年後成親吧。”

“這……”許父有些猶豫,在他看來,半年實在有些久,誰知道許穎這次有沒有懷上呢?

可他看著裴簡的眼神,話鋒一轉,當即便道“半年正好,三書六禮走完,也是需要這些時日。”

太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那諸位便先回去吧,今日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情,你們私下去商議。

這許姑娘……便先讓她留在這兒養幾日,待她腿好些,可以挪動了,再挪出宮去吧。”

她當真是頭疼的很,怎麼次次都是姓許的這個。

塗清予被塗夫人薅起來行禮,“臣婦等告退,娘娘萬安。”

“行之,你留下。”

裴簡本想隨大流一起走出去,被太後叫住。

塗清予微微轉頭,朝他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眸光流轉,宛如月下清泉,直直淌進了他的心裡。

他腳步頓住,手中摩挲珠串的動作卻不斷的加快。

太後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藏在袖子下的手再一次握緊。

等人都離開了,她也帶著人往外頭走,“行之,陪我走走吧。”

她用的是我,不是哀家,可見待裴簡親近。

“娘娘若無事,臣也該告退了,再不久,宮門該下匙了。”他肅著臉,一本正經地開口。

太後扯著嘴角苦笑,“你少有說這麼長的一句話,今兒是為了那個小姑娘,是嗎?”

裴簡看著她不說話,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令太後看了害怕。

她自顧自地往前麵走,“這麼多年,我也算是了解你,你待她,就是不一樣的。”

裴簡靜靜跟著,與她始終保持落後半步的距離。

身後一連串的宮人,沒有一個敢靠近的。

“娘娘想說什麼?”

“公媳……”太後嘴邊扯出一抹殘忍的笑來,“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他們並未完婚。”

走到一處涼亭邊,太後聽著男人平靜的語調,她猛的停下腳步。

“所以,我沒有看錯,你就是對她起了心思。”她篤定開口。

裴簡也並不否認,“起了,又如何?”

“你這樣,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她?”見他沉默,太後接著道“你該知道,世人對女子苛刻,便拿今日之事來說,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若隻是普通人家的一對苦命鴛鴦,那麼,等待女子的,確實隻能是青燈古佛或是三尺白綾。

不過是一個尚書之女,一個你裴國公名義上的兒子罷了。

那麼她呢?

知道的,是裴康勝負心悔婚在先,不知道的,隻會覺得,是她一女許二夫,先是兒後是父。

你覺得,她一介弱女子,能承受那樣的流言蜚語嗎?”

裴簡隻是靜靜地聽著,背在身後的手卻在不斷握緊。

最終,他緩緩張開,輕輕開口道“我能護住她。”

“是。”太後點頭,“你定國公,本事通天,可再是通天的本事,也管不住天下人的唇槍舌劍。”

等她說完,裴簡再次抬手,“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這次太後並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裴簡心亂了。

她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隱沒在夜色中,心中並沒有半分的快意。

明明,她是希望他能娶妻生子,兒孫滿堂的。

可當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將一個女子放進心裡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站出來說些酸話。

她就站在那裡,過了許久,才微微仰頭,看著天邊的明月,將自己眼角的淚珠擦了去。

裴塗兩家退婚的事情京城裡鬨的很大,不過這對塗清予沒有多大的影響。

當時太多命婦小姐在場,沒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們除了覺得塗清予無辜可憐之外,還覺得,自家終於是有機會了。

塗家與裴家交還信物的這天,就有京中顯貴帶著媒人上門了。

第一家是一個家族的嫡幼子,塗母考慮到兩個人的性子,笑著拒絕了。

“我家這個剛遭遇這樣的事兒,我是打算將她再留兩年的。”

她對誰來都是這番說辭,直到昭和郡王妃上門。

郡王妃帶來的禮比旁人重了不知多少,不止她來了,虞琦和當事人虞景元也來了。

塗母很是敬茶,“您如何也來湊這個熱鬨?”

兩人相互見過禮之後,郡王妃拉著塗母的手,“這如何是熱鬨?我是為我家這不成器的,來求一求,看是否有這個機會。”

塗母和塗家老二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了朝著他們害羞行禮的虞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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