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塗清予雙手在胸前結印,帶著印在男生身上掃了一遍。然後快速站起身,躲到一邊。下一秒,床上的男生就猛的側過身,‘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血來。那一灘冒著黑氣的黑血,看地人毛骨悚然。之後她拿出一張大寶給的符紙,壓在男生的枕頭下。“這張符紙,等他醒來之後,就讓他隨身帶著,平時沒事兒多曬曬太陽。”“這就好了嗎?”“不是,還要喝藥調理。”她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這個藥你去抓來給他喝,一副藥燉兩次,早晚各喝一次,喝上三個月才算完。”曹建業恭敬地雙手接過,“好的好的,謝謝大師,謝謝大師!”“走吧。”塗清予給完藥方後淡淡開口。“走?去哪?”“不去找你弟弟了?不破掉替身法,你兒子永遠不可能真正的平安。”“找!”曹建業咬牙,“我現在就叫我女兒回來看著我兒子,我們現在就去!”塗清予瞥了一眼一直縮在角落的女鬼,或許是做錯了事情,現在她很是心虛。她拿出一塊木牌,“你先進這裡來吧,這件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錯,我現在帶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好的,謝謝大師!”話音一落,她就化作一股黑煙,鑽進了木牌裡。下樓的時候,塗清予看著彆墅裡的布置,皺眉開口,“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全都丟掉,這裡擺上一盆綠植。”“好的好的,還有什麼,大師儘管說,我全都會照做的。”“可以給你擺個聚氣驅邪的陣法,價格是稅後五千萬,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要的話……”“要!”塗清予瞥了他一眼,他趕緊道歉,“抱歉,我太激動了,您接著說。”“要的話,準備好材料,待會兒我會將需要的材料告訴你,等你準備好了,我挑個良辰吉日過來。”“好的,沒問題。”路上塗清予突然開口道:“高架封了,走北江路。”“高架好好的怎麼會封了?”司機不明白。曹建業趕緊開口,“讓你走你就走,哪那麼多廢話!”走了一會兒司機驚喜道:“沒想到這北江路今天竟然比高架還要暢通無阻。”等紅綠燈的時候,塗清予按下車窗,隔壁正好就是那輛低調的輝騰。唐淮之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個少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也鬼使神差的按下了車窗。一按下去,他就聽見車上那個年長的男人對少年道:“大師,您真的絕了!”大師?那男子的靈魂看上去還算乾淨,甚至他能看見靈魂周邊泛著淡淡的金光。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知道,靈魂乾淨且帶著光點的人,說明這個人做了善事,是個善人。少年對男人的態度愛搭不理,略微有點倨傲了,並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年長的長輩。這真是……綠燈很快亮起,兩輛車同時駛出。就在他要坐回去將窗戶關上的時候,少年突然朝他勾了勾唇,那雙白嫩的手舉起搖了搖。有什麼東西快速的跳動起來,他隻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快速回到車上,關上車窗,靠在椅背上,好半晌才恢複冷靜。塗清予也心情很好地靠在車上,“彆說,這次的氣運之子還挺好玩兒的。”大寶:“哪裡好玩兒?”他不明白。車子暢通無阻的來到另一個高檔小區,曹建業氣勢洶洶的帶著她按響自家弟弟的門鈴。“哥?你怎麼來了?”來開門的人氣勢和他年紀差不多大,隻是對方更瘦很多,五官有幾分相似。曹建業沒有回答他,而是大力的將門推開,又恭敬地將塗清予請進去。“大師,您請!”塗清予直接就朝著書房去了,曹建軍的妻子看見她直喊,“哎,你這個人做什麼呢你!”見攔不住,又對著曹建業喊,“哥,你看看你帶來的小年輕,他這是要乾什麼?”“是啊大伯,您怎麼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往我們家帶。”說話的是曹建軍的大女兒。曹建業黑著臉,“做什麼?你們待會兒就知道了。”“大哥?”曹建軍走過去陪著笑臉,“是不是弟弟我哪裡得罪你了?你直說就是了,我哪裡有錯,我一定改。”曹建業一直沒說話,直到書房裡傳來一陣巨響。屋裡的人都臉色一驚,紛紛朝著書房奔去。隻見那巨大書櫃中間被炸開了一個洞,裡麵是黢黑森冷的一個小屋子,看著就令人生畏。沒有人知道這個看著清瘦的少年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他身上好像什麼都沒帶。王桂蘭尖叫出聲,“你怎麼能隨便將彆人的家搞成這樣?啊?你這個小畜生,你還有沒有教養你!”“啪——!”曹建業反手就是一巴掌,“誰讓你這麼說大師的!”“大哥!你憑什麼打我的老婆!”“憑什麼?就憑你們想害我兒子,還想害我全家!”“大伯,你在說什麼呢你?我們怎麼害你們了?!”“就是啊大哥,我知道小溫一直昏迷不醒你很擔心,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你弟弟我啊。”其實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很心虛的,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連書房都給炸了,曹建業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麼的。但是他始終不信這個藍頭發的小年輕真的能做什麼,這個書房應該就是……誤打誤撞吧?“你敢打我!”回過神來的王桂蘭狀若癲狂,“啊啊啊!!我和你拚了!”“你來,你們還敢動手,有本事你們一家人今天就將我打死在這兒,你兒子做的那些破事兒,你們以為沒人知道嗎?還想拿我兒子當替身?你們來燕城,吃我的住我的,給你買房子,給孩子辦入學,你們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是吧?你們喪不喪良心!”“你在說什麼?!大哥你可彆瞎說!”“我瞎說?”……場麵一度很混亂,隻有塗清予一個人站在那裡,不慌不忙的結印畫符。然後抬手一揚,“砰——!”又是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她。她拍拍手,勾唇道:“好了,彆爭了,障眼法破了,事情是誰做的,當事鬼最有話語權。”話畢,她就拿出先前的那個牌子來。“去吧,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