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單手控車,另一隻手已經伸進了衣服口袋裡,握住了裡麵的槍,在拐彎處突然回首,將槍拿出擊中了那些跟蹤狂的大腿,聽取“嗷”聲一片。
畢竟是在法治社會,她也不敢太張狂,就讓他們受點輕傷好了。
快速擊中後,禹喬將槍揣回口袋。
此時,暮色漸濃,而與暮色一同降臨的是輕薄的霧氣。她騎著自行車闖進這霧氣中,倒是又甩掉了一部分人,但在駛入新的街道時還是被一些流裡流氣的青年攔下。
禹喬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吐槽一番了。
利維坦未免也太亂了吧!
她就回個家而已,這路上就遇到了那麼多預備罪犯。
那群攔路“黃毛”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話,說什麼哥幾個可不得了,跟某黑幫勢力某團體的老大有關係,想請禹喬喝幾杯。
禹喬隻是擔心她的晚餐會涼點,又一次沉重歎息,拿起手槍,嘭嘭嘭地給他們來了兩槍。
都是一群不學好的小青年,毛都沒有長齊,就學著彆人說大話、想泡妞。禹喬評估他們的危險程度應該是小於那些跟蹤狂的,便有所克製,隻讓他們被子彈擦傷了。
就是這點小傷,卻讓這群“黃毛”疼得哇哇大叫,還叫囂著要報警。
禹喬樂了。
來了這個世界那麼久,禹喬第一次感覺到“警察”這個身份還是有點意思的。
“要報警是吧,”她微笑著,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隻給他們展示了第一頁,“s(leviathan authority of ubic safety),請問幾位為什麼報警?”
雖然她隻是一個文職,但她的證件第一頁還是寫著利維坦市公共安全局的全稱,還蓋著鮮紅的公章。當然了,下一頁寫的就是“珍妮區警察署檔案科”,還會有一個表示文職的綠色標識。
不過,拿來糊弄一下這群小屁孩還是可以的。
那群黃毛青年都瞪大了眼,剛剛還叫囂著的人都乖順得像隻待宰的羊羔,畏畏縮縮地鞠躬認錯。
禹喬壓住了想要上揚的嘴角。
好像有點爽啊!
還是得都怪那些跟蹤狂和攔路青年,浪費了禹喬不少時間。
十五分鐘的路程,她騎自行車居然花了二十分鐘才到回到了落日大街的那棟小洋房裡。
擰開家裡的門,禹喬就看見了被擦得發亮的地板,壁爐裡的雲杉木塊已經變成了會發光的木頭,有淡淡的雲杉樹脂的香氣蔓延開來,歡快的鳥鳴聲也隨之響起。
這種鳥叫聲傳到禹喬的耳裡卻變成了一句話。
“喬,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已經把房間的衛生都搞乾淨了!”
一群五顏六色、五花百門的小鳥們都從窗簾後飛了出來,嘰嘰喳喳地落在了短弓窗上的窗格上。
“啊,美麗的喬終於回家了,我的小鳥心想你想得都快要碎了呢!”
“喬,都怪那隻該死的烏鴉搗亂,不然這窗戶還可以擦得更亮,我發誓!”
“親愛的,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
剛剛還異常安靜的房間頓時變成了鬨市。
禹喬頭都要大了,做出來“s”的手勢:“小嘴巴,閉起來!”
剛才還鬨成一團的小鳥們都瞬間都閉上了鳥嘴。
禹喬揉了揉耳朵,鬆了一口氣:“你們不是排了一個表嗎?今天是誰發言的?小班長站出來。”
“是我。”一隻頭側有兩塊大白斑的小山雀迎著眾鳥嫉妒的目光,驕傲地跳了出來。
禹喬艱難地從記憶裡搜刮出了它的名字:“愛麗絲?”
“沒錯的啾!”那隻名叫“愛麗絲”的小山雀撲騰著翅膀,指揮著其他鳥去提禹喬手裡的晚餐,“親愛的,今天工作辛苦了。”
“愛麗絲今天指揮大家完成好了日常的房間清理工作,晾曬好了衣服,鋪好了床,還在喬回來之前燒好了壁爐。”
愛麗絲這邊剛報告完,其他小鳥已經將禹喬的晚餐拎到了壁爐旁邊的小桌子上,單人沙發對麵擺著的老式電視機也被打開,還在播放著香水廣告。
禹喬看了眼落地鐘,離脫口秀正式開始還有差不多一些時間。
她拎起了從警察署打包好的特價麵包走進了廚房。
愛麗絲的小鳥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跟隨著禹喬飛進了廚房:“喬,你是不是要給鳥們做烤麵包丁?”
“是。”禹喬將特價麵包從可食用蠟紙裡拿出,又撿起來了一把刀,將那些麵包都切成麵包丁,“給你們加餐。”
關愛鳥仆,從她做起。
飯菜仍舊是不會做的,但做個簡單的烤麵包丁還是可以的。
等黃油烤麵包丁成功做好後,守著電視劇的小鳥發出脫口秀將要開始的警告聲。
禹喬用一個大盤子將那些黃油烤麵包丁裝好,正想端著去餐廳裡給那些小鳥們吃,愛麗絲卻用鳥喙牽了牽她的衣角,示意她往右下方看。
禹喬順勢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小洞裡探出的半隻老鼠頭。
禹喬:……
她忍不住閉上了眼。
天殺的啊,到底是誰在辛德瑞拉的童話裡加入了“老鼠”這種生物?
當年席卷歐洲的黑死病還不夠恐怖嗎?
在這個世界裡,禹喬抽出的金手指盲盒是“辛德瑞拉”光環。辛德瑞拉能和小鳥和老鼠們做朋友,頂著“辛德瑞拉”光環的禹喬自然而然地也擁有了和小動物們對話的能力,包括老鼠。
要不是光環默認能接近她的動物都是如童話般超安全生物,不會攜帶任何病毒,這廚房裡的大耗子早被她這個毒婦用耗子藥毒死了,洞會被堵上,連帶著這一屋子的鳥也會被她給全部轟走。
愛麗絲也能感覺到禹喬的僵硬。
小小的鳥頭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禹喬會那麼排斥老鼠朋友們?
它小聲地也為那群鼠朋友爭取福利:“喬,鼠鼠們沒有亂咬東西,也沒有亂偷吃。房屋清潔它們也有在出力,你襯衫上掉落的扣子還是鼠鼠們縫好的。”
老鼠洞裡的半個鼠頭怯怯地又往裡麵縮了縮,露出了頭上套著的紅色波點頭巾。
禹喬表情僵硬。
沒事的,沒事的,都辛德瑞拉了,都可以和鳥說話了,老鼠什麼的戴頭巾、縫衣服也很正常了。
“好吧。”她將先前的可食用蠟紙放在老鼠洞前,從盤子裡倒了一些黃油烤麵包丁在上麵。
鼠鼠們也能感覺到禹喬對它們的些許排斥,都乖乖地縮在老鼠洞裡不出來。等禹喬和愛麗絲走了之後,它們才高高興興地從老鼠洞裡出來,將烤麵包丁都拖回洞裡去。
禹喬將盤子擱在小桌子下,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邊吃晚餐,邊看脫口秀節目。落在地板上的小鳥們也時不時抬頭看了眼電視,脫口秀節目過後是利維坦每日新聞。
小鳥們都是老利維坦鳥了,看到血腥事件頻發,都嘰嘰喳喳地叮囑禹喬外出工作要小心。
“約賽因區死了好多警察呢!”小山雀愛麗絲憂心忡忡,“警察在利維坦真是高危職業!”
禹喬想起了她在檔案辦公室清閒的看報日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放心好了,我就是個文職,又不是重案組的,整天都呆在辦公室裡,哪裡會出去抓犯人啊?”
但事實證明,禹喬的話還是說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