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蓬夏·珈望著張卒,瞳孔震顫,吸著冷氣低聲驚呼道:「太強了!」他和秦風交手過兩次,秦風有多強他最清楚不過,然而秦風竟然連張卒一拳都接不住,驚得他都快不會思考了。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後,他連忙收起了對張卒的輕視。「這子比本尊想象的還要強。」死亡尊低聲驚歎道。「師弟很強!」旁邊的黑袍人聲音沙啞道。張卒接連兩拳展現出的戰力震驚了所有人,包括觀戰的尊境。錚!秦風目眥欲裂,伸手從虛空空間拔出一把利劍。利劍劍身上旋繞著血紅色的流光,散發著攝人神魂的冰冷殺氣。「誅仙劍!」張卒盯著秦風手裡的劍沉聲喊道。「沒錯,誅仙劍!」秦風目射冷光,隔空朝張卒斬了一劍。咻!劍氣破空,斬裂了空間,殘留在空氣裡的紅光,就跟斬裂的空間裡流出了鮮血一樣。張卒側身一閃,躲開了斬來的劍氣。嗤!劍氣斬落在張卒身後的山林裡,削平了一座大山的山頭,連帶著把擋在劍氣前進路線上,沒來得及躲開的修者也削平了。「啊!」觀戰的修者嚇得魂飛外,頓時作鳥獸散,驚慌地逃向遠處。許多人在心裡咒罵起了秦風。因為秦風之前告訴他們不用躲,戰鬥一下子就結束了,可現在秦風竟不顧他們的死活,揮劍亂殺了起來。這他娘的畜牲!也就是敢怒不敢言,否則他們非得把秦風罵個狗血淋頭不可。秦風斬出一劍後卻沒有繼續攻擊張卒,而是橫劍而立,厲聲衝張卒喝道:「誅仙劍以前是你道門的鎮宗神器,可現如今它是我的了。我領悟了劍心心境,已經把它降服,讓它認主了!」頓了頓,聲音驟然冰冷,怒喝道:「今我要用此劍斬你!」「喂,你的鼻梁怎麼塌了,是被我捶的嗎?」張卒突然指著秦風問道。「你找死!」秦風頓時像被踩到了尾巴,氣急敗壞地揮劍殺向張卒。他本想以領悟劍心心境和降服誅仙劍來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是張卒一句戲謔之言讓他瞬間破防。刷刷刷!秦風的劍又疾又狠,劍氣交織成一張大網,要把張卒籠罩吞沒。誅仙劍鋒利無比,張卒手不敢伸,腳不敢踢,畏手畏腳,招式施展不開,頓時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麵,隻能四下狼狽閃躲逃竄。嗤嗤嗤…斬空的劍氣落在了下方的山林裡,削平了一座又一座山頭。觀戰的修者都嚇得徒了百裡之外。「張大用,你不是很厲害嗎,跑什麼?」「張大用,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惶惶如喪家之犬!」「哦,我忘記了,道門已經滅了,你確實是一條喪家之犬了。」「哈哈…」秦風一邊對張卒緊追不舍,一邊戲謔譏笑。大半個靖南山脈都回蕩著他的嘲笑聲。「張大用先前那兩拳純粹是討巧占便宜,因為秦風是劍修,手裡無劍和有劍時的戰力不可相比,不信你們看,張大用在他的劍下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原來如此!」「誅仙劍是上古神器,張大用憑一雙肉拳自不可能抗衡!」「就算張大用手裡有兵器也無用,秦風領悟了劍心心境,無論張大用使用什麼兵器都會受其威懾,到最後連兵器都拿不穩。」「劍心心境這麼厲害嗎?」「當然!」秦風的穩占上風和張卒的狼狽逃竄讓觀戰者驚疑的心回歸最初的平靜,覺得張卒不是秦風的對手實乃預料之中的事,不必大驚怪。……「不知道錦秋若是遇上張大用,是不是其對手?」多寶尊望著戰場問道。「張大用的體術戰技深得道祖真傳。」閆明朝應了一聲。「是嗎?」多寶尊聞言一挑眉頭,道:「老道的體術戰技可厲害著呢,憑一把劍想限製住他的拳腳,不是癡人夢也差不多。嗬,這子恐怕不隻是體術戰技深得老道真傳,連脾性可能也深得老道真傳吧,這是在故意示弱,準備陰人呢。」完,他的臉上不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覺得上官錦秋要是在九州遇到陰險狡詐的張卒,恐怕要糟。……「秦風估計是活不成了。」死亡尊低聲自語道。他給張卒當過陪練,深知張卒的體術戰技強度,所以當他看到張卒在秦風的劍下沒有反抗之力,隻能狼狽逃竄時,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琢磨張卒心裡在憋什麼壞水。倒不是他瞧不上秦風,而是秦風的劍法確實沒有達到把張卒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強度。「考考你,看你了不了解自己的師弟,你,他想乾什麼?」死亡尊傳音問身旁的黑袍人。「清場,殺人。」黑袍人答道。「殺人就殺人,清什麼場?」「看下去就知道了。」……隻有對張卒了解比較深的幾個人才能看出戰場上不正常的局勢。像身處戰場中心,戰鬥的親曆者秦風,就完全看不出張卒在故意示弱,因為張卒上躥下跳、連滾帶爬,狼狽到了極點,還挨了他好幾劍,血都從傷口裡飆出來三尺多遠,根本不可能裝的出來。其實就連萬祖尊等人也都沒看出哪裡不正常。因為張卒裝得太像了。入微心境下秦風的每一劍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他甚至還能以自身的破綻引導秦風的劍往哪裡刺往哪裡斬,從始至終他和秦風的每一個動作都合情合理,不但他演得沒有破綻,秦風身上也毫無破綻。更何況眼前的畫麵和他們料想的一樣,他們又怎麼會多加懷疑呢。張卒借助秦風的劍氣把方圓百裡的觀戰者都清離了戰場,除了離得較近的超凡境和尊境強者。他覺得可以開始正戲了。秦風忽然收了劍,衝張卒譏諷道:「你太弱了,無趣,本大爺不陪你玩了。」張卒也停止了逃竄,回道:「是很無趣。」他的傷口上突然閃起金輝,在金輝的包裹下,猙獰淌血的傷口瞬間痊愈,沒有留下一點傷痕。「這是?」萬祖尊看到張卒可怕的自愈能力,突然皺眉望向多寶尊。逍遙尊、魔祖、妖祖等也都望向了多寶尊。因為多寶尊的太初元始之力的能力就是愈合,不論受多麼重的傷都能瞬間痊愈,就連神魂之傷也能治愈,所以他是九位擁有太初元始之力的尊中最難殺死的一位。他之所以有個多寶尊的稱號,是因為他經常仗著頑強的生命力探索凶險的遺跡,得到了許多寶物。隻不過他的太初元始之力有很大的局限性,隻能治療自身的傷,無法幫彆人療傷,對此他一直耿耿於懷。「彆看老夫,那不是老夫的無儘之力,老夫的無儘之力是綠色的。」多寶尊知道萬祖尊等人心裡在想什麼,所以沒等他們開口就主動澄清。其實萬祖尊等人都知道多寶尊的太初元始之力是綠色的,他們一起看向多寶尊是因為乍一看到張卒超強的自愈能力,下意識地聯想到了多寶尊的能力,無需多寶尊解釋他們也能分辨得出張卒身上的金輝不是多寶尊的太初元始之力。「我這渾身傷口竟沒有一道劍氣殘留,你是怕傷著我啊,還是不會玩劍啊?」張卒抬手撣璃衣服,衝秦風笑問道。秦風聞言瞳孔驟然一顫。如果張卒不,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腦海裡不禁回想斬中張卒的每一劍,突然發現每一劍斬中張卒時竟都是在劍招使到最末的時候,那時候力量趨近於儘,劍氣趨近於枯,儘管劍刃劃破了張卒的護身防禦,可是劍氣卻被張卒化解了。「他…他挨的每一劍都是故意的!」秦風心中悚然一驚。觀戰者想明白張卒的話後,也都大吃一驚。「來!」張卒朝秦風伸出右手,招了招手指,道:「讓我看看你的最強一劍能不能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像樣的傷口?可彆怪我沒提醒你,你隻有出一劍的機會,不信你可以問禹應尊,他在這方麵非常有發言權。因為當年他咋咋呼呼地跑去道門挑戰我大師兄,就才出了一招就被我大師兄揍跑了。」禹應的臉一下子黑了。娘的,我招你了?你倆乾架揭我的醜事乾嘛?***!秦風正驚疑不定間,張卒突然一步逼近到了他的麵前,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他急忙揮劍格擋。同時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好似在問:「你不是要讓我先出劍嗎?」張卒側身躲開了秦風的格擋。他起手的迎麵一拳根本就是虛招,是引誘秦風出招的,當秦風揮劍格擋的瞬間,他身體就早有預料地躲開了,同時左手揮出一記掌刀,劈在了秦風的脖子上。咚!秦風的脖子一下子折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腦袋和身體都還呆在原地,脖子似乎要丟下它們出逃一樣。砰!秦風還沒反應過來,襠部緊接著挨了張卒一腳。縱使有護身防禦,這一腳也讓他痛徹心扉,因為張卒的力量能穿透護身防禦山肉身。這是張卒晉升皇聖境後力量上的進化。以前他雖然也能隔著護身防禦震尚饒肉身,但那是靠強大的蠻力衝撞硬造成的,而現在卻是有技巧地讓力量穿透敵饒護身防禦,性質發生了改變,造成的殺傷力也不可同日而語了。隻聽秦風褲襠裡呱唧一聲,也不知受到了怎樣的損傷,隻能看見他臉上的肌肉一下子扭曲了。咚!砰!啪!張卒得勢不饒人,體術戰技完全展開,形如鬼魅,攻擊似狂風驟雨,一下下落在秦風身上。身形高大的秦風一下子變成了張卒的沙包。「被三當家近身,劍術再高超也無戲了。」泰望山結界裡,周劍來緩緩搖頭,給秦風判了死刑。前他和張卒較量了一下,他十招未能擊敗張卒,然後不心被張卒尋了一個破綻近身,之後便再無出劍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