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卒著一身黑衣勁裝從虛空裡走了出來,於高空之上俯視整個靖南山脈,目光掃過巨人族、逍遙居和虞家所在的位置,心裡的殺意毫不掩飾地從眼睛裡流露了出來。「啊,張大用真的來了!」「他竟然敢來!」「好膽!」靖南山脈裡所有修者的目光一瞬間全都聚集到了張卒身上,震驚的聲音連成了一片。萬祖尊等人也都第一時間望向張卒,然而隻和張卒凜冽的目光對視了一眼,就感覺有一股針刺般的寒氣順著自己的目光侵襲過來,然後透過他們的眼睛狠狠地刺進他們的心裡。咯噔!他們的心臟不受控製地驚顫了下。這一瞬間不自覺的懼意讓他們不由得皺起眉頭,心生惱怒,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後生輩嚇到了,實在有失顏麵。「仙子,你看出來他是從哪裡出來的嗎?」萬祖尊的詢問聲在逍遙尊的耳邊響起。青雲榜現世後,他一直在用神識掃視靖南山脈和周圍的虛空,試圖尋找張卒的蹤影。在他強大的神識覆蓋下,就算一隻螞蟻也無所遁形。然而剛剛張卒現身時,他竟完全看不出張卒是從哪裡走出來的,看上去張卒是從虛空裡走出來的,可要是張卒真藏在周圍的虛空裡,早就被他發現了。他的神識能夠窺透百裡虛空,除非張卒是藏在虛空深處。可是如果張卒藏在虛空深處,那他從虛空深處出來時,經過虛空淺層,必然會被他的神識掃視到,然而並沒櫻他感覺張卒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周劍來等人都在泰望山結界裡沒有出來,通過空間投影觀看外麵的情況。「不知道,這子身上有古怪。」逍遙尊眉頭微皺,眼神裡閃爍著疑惑之色。其實不止他們兩個感到疑惑,在場的所有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張卒是從哪裡走出來的。張卒是從泰望山結界裡直接走出來的,而蒙長山隱藏了泰望山結界,避開了眾尊的神識掃視,所以一眾尊都感覺張卒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哼!」萬祖尊冷哼了聲,不屑道:「彆他一個皇聖境,就算是牛鼻子老道死而複生,今也休想走出靖南山脈。注意提防大和尚他們,他們肯定會出手搶奪張大用。」「知道。」逍遙尊應了聲。「師父!」一個激動的喊聲在東邊一座山峰上響起,身著粉衣的淺嫣·古從山峰上一躍而起,旋繞著星辰之力飛到張卒的麵前。她在張卒麵前三步遠的位置站定腳步,恭恭敬敬地朝張卒躬身行禮,高胸喊道:「弟子淺嫣·古拜見師尊!」張卒看著淺嫣·古,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暖意,笑道:「你倒是大膽,不知道他們都想殺我麼,這時候跟我牽扯上關係可不是明智之舉。你去吧,彆自誤了性命,你我之間的師徒關係到今日為止了。」張卒朝淺嫣·古擺了擺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淺嫣·古不怕死!」淺嫣·古毅然決然地回道。「況且,要不是師尊您出手相救,徒兒早就害病而死,哪還有命活到今日。是您賜給徒兒新生,讓徒兒無憂無慮地活了好幾年,這幾年是徒兒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徒兒已經知足了,便是即刻死去也無憾。懇求師尊不要趕徒兒走!」著她雙膝一屈跪在了張卒麵前。周圍的修者不禁對淺嫣·古刮目相看,佩服的她的勇氣,竟敢在這種時候和張卒牽扯上關係,還是親密的師徒關係,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張卒心中感動,上前扶起淺嫣·古,道:「你是個講情義的好女子,能收你為徒是為師的幸運。」「能拜您為師,也是徒兒的幸運。」淺嫣·古應道。「你且退下,待為師了結了今日之事再與你聊。」「遵命!」淺嫣·古領命退下。她雖然沒有堅持要跟張卒呆在一起,不過心裡已經下定決心,等會兒如果打起來,張卒遇到危險,一定會衝上前去幫忙,雖然自己戰力微弱,可哪怕用身體給張卒擋一刀也校「張大用,你活不過今日了!」秦風突然高聲厲喝道,「你的徒弟也活不過今日,凡是和道門有關的人統統都得死。道門道統不準在外存在,違令者殺無赦,包庇者殺無赦!」眾修者聞言無不悚然,知道巨人一族是鐵了心要滅道門道統。張卒的目光落在秦風身上,恢複了之前的冰冷,問道:「這是你們巨人一族的決定嗎?」萬祖尊突然出聲搭腔道:「道祖已死,道門已滅,道門傳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強者為尊,適者生存,是這個世界永遠不變的生存法則,道門已經被這個世界淘汰了。」張卒點零頭:「明白。」「咳咳…咳咳…」死亡尊身旁的黑袍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止都止不住。「彆激動,激動也沒用,先看那子搞什麼名堂。」死亡尊聲地了句,同時揮手往黑袍人體內渡了一股力量,幫其壓住了咳嗽。張卒的目光轉向逍遙居所在的山峰,落在逍遙尊身上,問道:「這也是你們逍遙居的意思嗎?」逍遙尊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卒,沒有應聲。「明白了。」張卒再次轉移目光,看向南邊的一座高山,目光落在山頂上一位穿著褐色錦衣,容貌五十歲上下的方臉男人身上,問道:「你就是虞家虞乙己?」方臉男人微微一笑,點頭答道:「沒錯,我就是虞家虞乙己。」「你也要滅道門道統?」張卒問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虞乙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有道理。」張卒突然咧嘴回了一笑。然後收回目光,順著幾道鎖定自身的強大氣機望去,找到了多寶尊、佛祖、妖祖等幾位尊,問道:「你們當中是不是也有想滅道門道統的,可敢應一聲讓我瞧瞧?」「阿彌陀佛!」佛祖雙手合十,朝張卒歎息一聲道:「佛門和道門的恩怨已經煙消雲散了。」「本尊對滅道門道統沒有任何興趣,對你們中嶽的紛爭更加不感興趣,隻是對你感興趣,至於原因,你心裡應該明白。他們幾個想必也都如此。」妖祖道。「不!」死亡尊擺手道,「本尊對誰都不感興趣,今單純來看戲的。」魔祖和多寶尊沒有話。張卒看向死亡尊,躬身行了一禮。「張大用,休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快和秦風一戰,讓他速速解決了你,然後好專心接受我的挑戰!今我要當著全下修者的麵擊敗他,讓大家知道誰才是青雲榜第一。」蓬夏·珈朝張卒催促喊道。張卒道:「我這個人向來心善,殺人會有負罪感,所以得問清楚,確認過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後,殺起來就不會有負罪感了。」眾修者聞言全都一愣,這才知道張卒在挨個問什麼,不過他們的反應不是震驚,而是覺得好笑。撂狠話的人他們見過,可是衝尊撂狠話的人還是頭一次見。狠話從強者的嘴裡出來才叫狠話,才有威懾裡,從弱者的嘴裡出來,那叫笑話,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勇氣可嘉。」有素質的修者,強忍著笑意送給張卒四個字。不給麵子的則當場捧腹大笑。「張大用,休再廢話,開始吧!」秦風縱身飛離山峰,與張卒相隔百丈停下,伸出右手朝張卒招了招,臉上儘是輕蔑之色。張卒低頭看向下方的山峰喊道:「麻煩無關的人躲遠點,省得被誤傷了。」圓滿期的強者大戰,戰鬥餘波確實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他們是來看戲的,不是來給張卒陪葬的,遂急忙縱身朝遠處飛去。秦風擺手道:「各位不必驚慌,戰鬥不會波及你們,因為戰鬥眨眼間就會結束。張大用,你是挑戰者,我給你一次出招的機會。來,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厲害?」砰!一聲巨響,秦風倒飛了出去。口鼻噴血。頭下腳上栽落到萬祖尊的麵前。張卒出現在秦風剛剛站立的位置,晃了晃拳頭,打鼻孔裡發出一聲冷笑:「青雲榜第一就這?嗬…嗬嗬…」觀戰的修者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聲。在他們看來被打飛的應該是張卒才對。可是真實情況和他們預想的完全相反。秦風不但被張卒一拳轟飛,還口鼻竄血,受傷了。「他這是偷襲,不算。」很多人心裡給秦風找借口。而秦風自己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張卒是趁他話的時候偷襲,再加上他自己確實有一點點輕視大意,這才讓張卒得手的。如果他認真起來,張卒將不會有任何機會。「張大用,明年的今就是你的忌日!」秦風狂吼一聲,以掩飾自身的尷尬,身體拔地而起竄上高空,然後惡狠狠地撲向張卒。砰!一聲巨響,秦風又一次倒飛了出去。仍是口鼻竄血。鮮血裡還夾帶著臟腑碎片。他被張卒一拳轟在胸口位置,拳勁隔著護身防禦震碎了他的臟腑。全場再次安靜。如果張卒第一拳是偷襲,那麼這第二拳該如何解釋?「這…這…」「秦風連張大用一拳都接不住嗎?」「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張大用出招太快了,我什麼都沒看見。」觀戰的修者爆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聲。「你在乾什麼?!」萬祖尊陰沉著臉盯著又一次栽落在麵前秦風喝問道。「對不起,老祖,我…我大意了!」秦風驚慌地爬起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