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莫賀咄可汗等人,在太原府如何領略大唐老爺們的快樂,暫且不提。
曾經倭國國內諸侯國之一的築紫國,如今卻已然是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徹底的改換了模樣。
跟隨在梁王李愔身邊的狄氏兩兄弟狄仁珪和狄仁權,以及新羅國公主金勝曼。
幾人親眼看著原本的這片所謂的“築紫國”,如何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諸侯王”和所謂的家臣武士們,被大唐打得跪地求饒。
又親眼看著,那些隨同艦隊而來的大唐工匠和文吏們,如何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裡,將這大唐福岡的班底和框架搭建好。
程家兩兄弟,程處默被李恪任命為了福岡軍港總督,一邊負責這邊海軍的日常訓練,一邊還需要督促海港的建造工作。
至於程處亮,則是被安排當上了福岡城守將儘管如今的福岡城,還隻是一片倭國人搭建起來的“石頭手辦”。
李愔跟在李恪這位胞兄的身邊,認真的學著。
如今福岡的前期建立工作,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他此行前去新羅國,前期建立釜山港沒什麼區彆。
在殺了一批原本築紫國的“諸侯王”和家臣的家族成員,將這邊的上層清掃一空之後。
曾經這裡一個不大不小的武士家族,被李恪扶植了起來。
宛若訓犬師一般,讓這些家夥開始督促著這裡的倭國奴隸們,建設城池和港口
“這裡麵的力道你要自己把控,什麼人能夠用,什麼人不能用,用人是一門長久的學問,為兄也教不了你太多,那個金勝曼固然可以一用,但也要分時候你若是去了新羅,還需要另外再謀劃一番。”
“必要的時候,也要拉著手下的火槍隊,時常出來遛一遛,讓一些心懷不軌的賤骨頭聽聽槍聲你四哥的法子,也是有可取之處的,隻要是人就總會怕死。”
“子彈和甜棗的選擇題,對於這類人來說,並不難”
福岡一處沙灘之上,李恪一邊散步,一邊絮絮叨叨的對著身邊的弟弟李愔告誡著。
李愔也是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應上一聲。
看著遠處逐漸要落下海平麵的夕陽,兄弟二人靜靜的站在一處礁石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天色逐漸昏暗。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李愔,卻是忽然開口。
“哥,你說,咱們大唐將來究竟能變得多麼強大?如今我們的疆土,便是最鼎盛時期的秦皇漢武,都比不了我們龐大,百姓們還都安居樂業”
他深吸一口氣。
眺望著新羅的方向,沉吟了一陣。
“哥,你說當初皇兄早些時候讓你跟他去並州發展的時候說得那句話,該不會是皇兄真實的想法吧?”
李恪一怔,隨後麵色不由一變。
儘管周圍隻有他們兩兄弟,他依舊是本能的急忙朝著周圍掃視一圈。
他眼睛一瞪:“這種話今後不要再說!若是被有心人傳到皇兄那邊,咱們不好自證不說,那可是真的要讓皇兄傷心了!”
聞言。
李愔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這個胞兄。
眼神之中滿是認真。
“哥,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相信你也能夠感覺出來,皇兄肯定是有這個意思的!”
他不等李恪反駁,便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皇兄如今又是給你兵權,又是讓你統領錦衣衛,又是讓你主導登州這邊的政務改革,還有各種商業的事情,如今又乾脆的讓你經略倭國。”
“如今你在這邊的情況剛剛穩定,我不過提了一嘴,皇兄就給了我這麼大的權利,讓我經略新羅”
“哥!恐怕今後這新羅和倭國,都會是皇兄給你我兩人的禮物。”
然而。
李恪卻是一瞪眼,冷哼一聲。
“那我也永遠隻會稱王!這個世界上,皇帝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咱們皇兄!除了他,將來那個位置坐著誰,我都不認!”
正在李恪和李愔這兄弟二人,說話的時候。
不遠處幾道身影卻是忽然跑了過來。
在距離兩人一段的距離停下。
李恪皺了皺眉:“劉滔?何事?”
來人不是彆人,乃是如今登州水師總兵劉仁軌的一個外甥。
讀的些書,加之做事麻利,也懂得一些航海之事,被李恪留在身邊充當副手。
至於劉滔身後的幾個人。
李恪眯了眯眼,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出身的他,如今都還負責著高句麗相關的錦衣衛情報網管理工作。
“軍人?”
劉滔上前,將一份文書遞到了李恪的手中。
“漢王殿下,這幾人乃是之前登州新式水軍選拔之中,落選的一些退役老卒,他們從登州趕來這邊,專門想要問問您,能不能準許他們乾捕奴的買賣”
這種事情,劉滔本身也是拿不準主意的。
雖說如今登州的確有奴隸買賣,但大多都是高句麗,百濟新羅這邊的半島奴隸。
而且還都是官奴。
像是這樣私人組織捕奴的,登州這邊還真沒有
李恪看著手中的文書,將幾人招到麵前。
“原登州水師弄江號戰船瞭望手,閆賴春參見漢王殿下!”
李恪看著為首的這個名叫閆賴春的漢子。
輕輕點了點頭。
“你們是自己駕船來得這福岡城?”
“是!”
閆賴春恭敬回應:“屬下有些家財,連同鄉裡一些好友一並捯飭出一艘中型海船,載員能有三百來人!”
“怎麼想著做這捕奴的買賣了?雖說都是些倭奴,死不足惜,但想來這種事情在鄉裡說出來也不好聽吧?”。
李恪翻看著手中這些人的身份文書,還有一些關於他們船隻登記信息的文書,問道。
“這”閆賴春猶豫了一下。
見這位漢王殿下,並沒有想象中那般不好說話。
頓時壯著膽子,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我們都是些粗人,且這些年和水寇匪盜打,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讓我們捕魚或者種田屬下乾不來。”
一旁。
李愔目光閃爍的看著這些精壯的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待李恪這邊正準備,讓幾人先回去,等他這邊想想的時候,李愔卻是忽而開口。
“你們的意思是,你們想乾賺大錢的買賣,哪怕危險點也沒什麼?”
閆賴春麵露疑惑,一旁劉滔出聲提醒。
“這位是我大唐梁王殿下!”
“屬下參見梁王殿下是的!”
李愔眼睛越發明亮:“你們有多少人?”
“算上我在內,如今有三十人”
“能擴充到三百嗎?”
李恪一驚,而後便看到自家這位弟弟臉上,露出了幾分邪惡感的笑容。
“要是你們能招募到三百人,跟著本王,本王給你們一份活計!”
又在福岡待了幾天。
李愔終於是踏上了前往新羅的戰船。
此行一共三艘寶船,連帶十幾艘攜帶了大量糧草物資的海船。
除此之外,登州港那邊也出發了一支船隊,由劉仁軌親自指揮艦隊護送,上百艘的海船之中,全都是李承乾給李愔安排的,武裝到牙齒的大唐精銳
李愔站在甲板之上,負手而立。
然而,站在他身後的金勝曼,眼中的憂慮,卻是隨著船隊距離新羅越近,變得越發濃鬱起來。
“殿,殿下”
就在距離艦隊還有最多一天,就能夠抵達新羅的時候。
金勝曼終究是再也扛不住。
在李愔用餐的時候,忽而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
一雙好看的眸子之中,淚光漣漣。
“殿下,求求您能不能放過我的姐姐,她,她已經很不容易了,她”
她想了很多的理由。
但在如今這樣,他們為砧板魚肉的局麵前,也隻能這般最卑微,最無力的進行祈求。
李愔看了她一眼。
對於這等姿色的美女哭泣,卻是不為所動。
儘管還未成年,但他李愔見過的美女何其之多?
“這本王這裡,沒有什麼你的姐姐,隻有聽話和不聽話的新羅女王”
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你不應該求本王放過她,而應該求你的那位女王姐姐放聰明一點!”
隨著大唐的船隊,浩浩蕩蕩的抵達新羅國這邊。
如今的釜山港,還遠遠達不到登州港那般完善的基礎設施,除了水深足夠之外,大唐的海軍想要靠岸登陸,這麼多的艦船肯定是做不到的。
然而。
這一艘艘好似海上城池一般的寶船和海船,卻是結結實實的給了在場前來歡迎的新羅國高層所有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女王這些大唐人,真的是來幫助我們的嗎?”
負責輔佐如今的新羅女王金德曼的新羅大臣乙祭,臉色一片陰沉。
幾乎是用腳指頭想,都能夠想到,大唐必定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出使的金勝曼之間,達成了什麼超出權限的協定。
“女王,大唐一次派來這麼多的戰船,上麵運載的士兵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要小心了。”
大臣乙祭再次提醒。
金德曼點了點頭,看著那開始逐個靠岸,並從其上走下來的一名名大唐士兵。
尤其是在看到他們每個人竟然都身著鐵甲,精銳不凡的樣子之後。
心中更是憂慮。
自己的妹妹,莫不是沒有帶回支援,反而討回來一頭巨狼吧?
這個想法在隨著李愔和金勝曼下船之後,將一份協定擺在她的麵前之後,徹底的成為了現實。
“什麼?!讓我們交出兵權?!”
“這不可能!金勝曼,誰給你這樣的權力的!你根本沒有資格代表我們新羅做出這麼大的決定!”
大臣乙祭憤怒咆哮。
而聽到這番話的李愔,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令一旁金勝曼心驚肉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