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禮拉上妹妹就走,而族長看到他們離開也沒阻攔;程明義四兄弟被氣的梗了一下,再看族長沒說話,便知道確實如他們所言,三叔三叔母同意了的。如此,他們也不管了。沒人管,程明禮、明儀更高興,手拉手進入林子;不特意找野味,走走停停,運起輕功走的便比之前的數次都遠了很多。翻過兩座山,入目的依舊是連綿不絕的枯黃,彆無二色。樹木乾裂,地麵土地有了裂痕,可見其乾旱程度。“山裡都成這樣了”未來逃荒之路應該好不到哪裡去。程明禮沒聽到她後麵的話,隻道:“乾旱太嚴重,下一個城鎮我們能不能有補給不一定了。”看到這裡,他就想到了祖父祖母原本的打算;遇到城鎮買糧食買鹽等日常所需,可是,深山老林成了這副樣子,外麵能好到哪裡去呢?隻會越發嚴重。乾旱嚴重的情況下,百姓們會如他們一樣逃荒,哪兒還能有補給的地方。“哥哥,到了下一個城鎮再說,現在說這些早了些。”“嗯。”程明禮緩緩點頭,卻無法讓內心平靜。在山裡轉上一圈兒,野味沒找到;經好曬而乾的人參倒是找到五株,這些人參在土裡失去藥效,沒太大作用,賣也賣不出去了。“走吧,哥哥,快中午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乾人參拿回去燉肉吃,好歹是人參。”即便失去藥性沒有治病的作用,補養一下身體聊勝於無。“回吧。”輕歎一聲,程明禮帶妹妹以輕功往回趕。經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回到草地上;族裡的人仍然在挖野菜,程明義等人同樣在列,他們身邊各自堆積小山一樣的野菜,看著多曬乾了其實沒多少。明儀沒往堂哥們麵前湊,隻帶哥哥選了一處無人彙聚的草地邊緣地帶。一薅一把野菜.帶雜草,程明禮將五株人參交給明儀,他脫下衣裳將野菜放進去;等到衣裳裝不下才拉上妹妹一起去找堂哥。程明義看了他們一眼,再看程明禮包裹正好的衣裳,“抓到野味了?”“沒有,義堂哥,我和妹妹先回去了;你們結束了也早點回去,家裡應該做好飯了。”程明禮微微一笑,態度平和,但也多了幾分不明顯的變化。程明義沒說話,隻目送他們兄妹走出草地,他蹲下身繼續挖野菜。程明廉抱著挖好的野菜湊了過去,“大哥,小堂弟和小堂妹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不跟咱們一起行動就算了,遇到咱們還單獨走;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用管他們。”程明義搖搖頭,低頭繼續挖野菜,“有三叔三叔母,他們做什麼都輪不到咱們管。”程明廉一句有用的都問不出來,也隻能繼續忙活去了。程明智和程明信笑了笑,揚聲與程明廉道:“明禮還小,明儀更年幼;貪玩一些也正常,他們玩夠了也會找吃食的,我看他們手上提了一包東西,想來是野菜了。”“對,儀儀和明禮年幼,愛玩一些也正常。”程明信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月月怎麼沒來呀?”程明義認真思索一番二房兩位堂弟說的話,發現他們說的是對的;他們小時候不也愛玩、貪玩嘛!不想被大人管著。“月月跟著我娘呢,她不愛出來跑;娘帶她在山穀裡找食物。”程明義道,同時對妹妹的疏遠很無奈。程明廉心大,笑哈哈的說道:“她呀,到臭美的年紀了,怕出來曬狠了。”“她才多大,儀儀都不怕,她怕什麼。”程明信翻白眼,“都是女娘,她怕曬著,儀儀不怕啊?”程明廉撓頭,這話他咋接呢。程明義輕歎,“彆管她,她跟著我娘一樣乾活,隻要不偷懶就行。”程明信和程明智兄弟都想懟回去,說的好像跟著大伯母就不偷懶了一樣;誰信啊!當他們傻呢,程明月跟在大伯母身邊才最能偷懶,總歸是大伯母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疼她疼誰?“月月那脾氣,大堂哥和三堂弟也多說說,彆動不動就挑刺兒找茬兒。”本身沒乾多少活兒,吃了不少,純屬閒的沒事兒乾;總愛找事兒,他們這些堂兄弟也被找個茬兒,對他們陰陽怪氣的。“她哪兒聽我們的呀。”程明義將無可奈何寫在臉上。程明廉訕訕道:“妹妹確實不像話了點兒,不過,爹娘已經在教了;想來也改了,以後不會動不動嘴碎。”程明智默默聽了卻沒當回事。程明信明顯不相信,“她那德行能改?怕不是被大伯母打怕了才收斂了點兒。”“行了,月月堂妹也年幼,慢慢改也能改過來。”程明智及時出聲,免得讓兩位堂兄弟尷尬。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不乾人事,他們不尷尬嗎?尷尬!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做爹娘的可以打,做哥哥卻不能動手;大家都打了,年長成婚了的哥哥打妹妹說不出不好聽。“不說就不說唄,她要是再找茬兒,我這個做堂哥的可不會忍了。”程明信心中有氣,起身走開去另尋地兒挖野菜。程明義和程明廉臉上的尷尬之色快掛不住掉下來了,他們二人對妹妹何嘗不是多有怨言。例如,程明義是成親了的,程明月不想著跟嫂子搞好關係;反而屢次對嫂子陰陽怪氣的,做為大嫂的王鳳丫能說什麼?身在婆家不能因為一兩句話對小姑子大打出手吧?說話難聽了,婆婆能高興?沒辦法,隻有忍了。王鳳丫忍了,可她不傻,轉頭就跟作為相公的程明義吐露心中不快。自古以來,婆媳關係是一門學問;要是有小姑子在中間攪合,多數兒媳婦都會遷怒婆婆,而婆婆也會遷怒兒媳婦,雙向遷怒能得好?程明義在中間就是夾心餅乾。能沒有怨言才怪!程明廉相對好一些,身邊沒有娘子,沒人吹枕頭風;跟程明月相處時少不得被陰陽一番,或者被白眼一回,到底是親妹妹,受著就是,頂多不跟親妹妹多來往。幾個兄弟哪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被程明月陰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