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這事兒不是無解,不過要付出的東西有點兒多,這可能是真正意義上我作為弟馬做的一個大事兒。
“何時來取你們性命?”
中年男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今夜。”
哦…
那來得及啊。
我看向優奇說道:
“你現在就去外麵買酒買肉,順便給我弄些黃紙過來,我手頭的黃紙不夠了。兩位老人就去二樓,從現在起不要下樓,這次的劫難與兩位無關,兩位身上是有福祉之人,妖狐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動你們兩位。”
“但是一旦你們兩位摻和進來,很容易會激怒妖狐,到時候彆說你們兩位了,對你們家裡這些子孫後代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還請兩位上樓。我看外麵都養著雞呢,金雞未報曉之前,不要下樓。”
說完這話,我看向優奇的女友繼續道:
“如果你沒什麼事兒也可以離開了,以後少往優奇身邊來,不愛他可以,彆害他。優奇是個單純的男生,沒什麼彎彎繞子,和他這個父親不一樣,你若害他,會有報應,你父母十年內會有大劫,必死。”
那女生本來還想說什麼,結果在看見我眸子變成蛇眸的時候,嚇得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小洋樓。
大廳裡就剩下了優奇的父母和那個倒黴的姑娘。
“那報喜事兒的小吏是誰殺的?”
中年女人歎了口氣,抬了抬手說道:
“是我。我並不知道這其中緣由,當初我確實是下手殺了那個女人,是因為她從進來開始就對我冷嘲熱諷,說我的孩子不受寵,她的孩子才是這裡的繼承人。我實在是…受不了她對我的嘲諷,才下了手。”
“她的孩子我本來也沒想留,可是看著她那個小小的可憐樣子,我便動了惻隱之心…想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再加上她也是老優的血脈,老優也不止一次說想要把孩子留下。前幾日我們過來一起過年,結果突然跑來一個小狐狸和我說要把芊芊帶走。我自然是不願意…它還念念叨叨的…我就…”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點了點頭,這女人身上有保家仙,應該是常仙。
常蟒二仙向來要暴戾些,這女人說話辦事兒都挺冷漠的,甚至還能殺了這小狐狸,估計都和這保家仙有關係。
不然即便傳婚訊的小吏再不濟也是仙家,不可能莫名其妙就被一個普通女人殺了。
等事情解決了以後,還要去找找那保家仙,這時候為什麼躲起來。
能幫女人殺人,這時候就應該硬站在她身後才對。
中年女人這時又開口道:
“我也想好了,這事兒若是需要我償命,我也可以償命。當年我確實殺了芊芊的母親,如今…”
我擺擺手讓她不要說這些,這些都沒有用。
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不打算管,我收的錢是解決妖狐娶親的事兒,其他的因果我一概不論。
芊芊此刻已經哭懵了,我看向中年夫婦說道:
“你們的事兒我不管,你是去自首也好,不去自首也好,都是你們的事兒,和我沒有關係。你就是幫著這個姑娘解決了此事,你殺了人家母親的事兒也不會了結。你明白麼?”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
…
等待的時光,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著肌膚,留下蝕骨的寒意。
終於,當夜色濃鬱如墨,星辰隱匿於厚重雲層之後,優奇與唐姐帶著東西回來了。
優奇把東西往裡麵放,唐姐坐在玄關處,揉著自己的小腿,無奈的說道:
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 。請牢記。“這雞鴨魚肉在這裡好找,我和優奇很快就買完了,但是你要的黃紙這裡的弟馬不賣給我們,好說歹說就是不賣啊!她看見優奇的時候還眼神閃躲,我看她那樣子,說不定就是景辰家找的老弟馬。”
“等這事兒完事兒以後你幫著看看,是不是這個老弟馬,不行再拿點錢給你,你把事兒幫著辦辦,最後黃紙實在沒辦法,我就帶著優奇去了一趟鎮子,時間就晚了些,來得及嘛?”
本身這紙也隻是用來確保萬一的,有沒有也無所謂。
我挎包裡的黃紙符咒確實是不多了,但是應付這次應該夠用。
本來隻是想要一些黃紙,沒想到他們磨嘰到了這個時間,而且又多牽扯出了一個人。
“來得及。放心吧。”
我笑著把東西接過去,開始乾活兒。
妖狐與正統狐族不同,自古便以狡黠與暴烈聞名於世,如今殺了它們的小吏,還準備悔婚,它們豈會善罷甘休?
那些流傳於世的關於紙人冥婚之法,在它們麵前不過是孩童的戲言,無法撼動這些生靈分毫。
如今,隻能談判了。
我撚了一個響指。
“開工。”
隨著一聲低沉而充滿力量的號令,堂口所有能來的仙家都出現在了我附近,有的是神魂,有的是幻影。
還有一些直接通過吊墜過來了。
灰老伍及其麾下的小崽子們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從隱蔽之處現身。
本來它們是想從我吊墜裡爬出來,但也怕嚇壞了那些普通人。
它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桌椅的擺放、燈火的調試,它們在為這場盛宴做最後的準備。
優奇的父母,目睹此景,驚恐之色溢於言表,隻能無助地相擁,目光中滿是絕望與迷茫。
而那位名叫芊芊的女孩兒,依舊靜默地蜷縮在角落的陰影中,雙眸空洞無物,她麵容仍然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仿佛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徹底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使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謬與混亂之中。
我倒是能理解。
乾爹成了親爹,乾媽成了殺害親媽的仇人。
莫名其妙還要嫁給妖狐…
這事兒放在誰那裡,都是個大事兒。
夜色愈發深沉,寒風如鋒利的冰刃,切割著每一寸空氣,帶著刺骨的寒冷。
一到十二點。
一陣急促而詭異的鑼鼓聲突兀地響起,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那聲音既含著喜慶的旋律,又透露出深邃的恐懼。
“開門!”
伴隨著我的命令…
胡小九與柳絮緩緩推開了大門,仿佛是撕開了現實與幻象的界限,將另一個世界的陰霾引入了人間。
瞬間,整個院子被一片詭異的火紅所吞噬,數十隻紅狐,如同從幽冥深處湧出的烈焰,它們或手持白骨製成的白幡,低聲嗚咽,為某個逝去的靈魂唱著淒厲的挽歌…
或揮舞著血色的紅綢,歡聲笑語,慶祝著一場詭異的婚禮。
在這群紅狐之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站在門口那位狐頭人身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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