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妻倆出來,李甜甜連忙用袖子蹭掉眼淚,生怕他們看出自己哭了。
趙振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媳婦,壓根沒注意到彆人的異常,甚至連個餘光都沒給她。在他心裡,任何人都比不上他老婆跟孩子,所以更不會考慮任何人的心情,更何況還是個外人。
眼下媳婦竟然把自己那份都不舍的吃的口糧,給了一個陌生人,心中對這個李甜甜,多了一份厭惡。
上輩子,身居高位幾十年的他,常年又單身,更是連個親人都沒有,早變成了鐵石心腸,甚至有人背後叫自己冷血機器。
細心的宋婉清發現,李甜甜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以為她是想家了,畢竟無親無故,又大老遠從城裡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正常。
吃飯的時候,找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李甜甜聊著天。
全程趙振國都沒吱一聲,悶聲吃著碗裡的薺菜肉餃子,卻食不知味,胡亂扒拉完餃子就進了屋。
回到東屋後的他,因為不在媳婦的眼皮子底下,卸下偽裝,變得十分、非常沮喪。
原本還以為媳婦在慢慢轉變,嘗試著願意相信自己,沒想到,她隻是隱藏得更深了。
也能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怕自己新鮮感的熱度過後,再恢複成以前那般不堪。
她之所以這樣,都是這兩年多,對自己積攢了太多的失望,才導致她對自己缺乏信任,沒有安全感。
飯後,李甜甜搶著收拾洗碗塊,宋婉清打從趙振國吃完飯,放下碗直接進了屋,心就有些不安了起來。
吃飯時,雖然跟李甜甜在聊天,可時不時會偷偷觀察自己男人,明顯感覺他在隱忍著情緒。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今天的做法,惹得他不開心了。
因藏著事情,也沒跟李甜甜客氣,卸下圍裙,就先進了屋。
剛進屋,還沒來得及看怎麼回事,她整個人就被拉入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
身體被緊緊禁錮著,被迫仰著臉,墊著腳,下顎抵在男人寬厚結實的肩膀,明顯感覺到他似乎情緒很低落。
抬起胳膊,嘗試回抱著他,像是給女兒拍奶嗝似的,帶著安撫似的,輕輕拍打著他後背問道:“振國,怎麼了?”說著感覺他高大的身體,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單薄的身體受不住他的重量,踉蹌的往後倒退了一步,又被趙振國帶回到了懷裡。
站穩後的宋婉清,無聲的歎了口氣,看來是自己今天的行為,惹得他心寒了。
最近的他,起早貪黑,極力的在維持著這個家,“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的,以後不會了。”
聽到自己媳婦的話,趙振國緊了緊摟著她腰的力道,悶聲哼了一聲,臉在她光滑的脖頸蹭了蹭。
“媳婦兒,以後我會好好掙錢的,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我給你錢,你想怎麼花都行。
“我就想你吃好,睡好”
宋婉清輕輕拍著他後背,漂亮的眸子裡帶著笑意的光芒,低聲應了聲。
“嗯,知道了。”
此刻的趙振國,沒了先前的挫敗感,原來男人撒嬌也是有用的,嘴角都裂到了後腦勺了。
察覺到他動作的宋婉清,按住他手說道。
“彆,等一下。”說著從他懷裡出來。
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確定李甜甜還沒進來,又折了回來,拉著趙振國走到床前,小聲詢問道:“藏好了嗎?”
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惹得趙振國稀罕得緊。
重新把人拉入懷中,低下頭,低頭吻了上去。
熱燥的大手,鑽入毛衣下,摸著軟滑細膩的肌膚。
仰著頭的宋婉清,張著嘴,笨拙地迎合著他的吻。
在感覺到媳婦的回應後,趙振國的吻變得凶猛如潮水。
察覺到他手向下移動的時候,腹部一陣熱流席卷而來,差點兒忘了,自己來那事了,抓住他粗壯有力的手腕,氣息不穩的說道。
“彆,我來那事了。”聲音細小如蚊。
趙振國聽到媳婦說的,停止了下移的手,壓根不清楚,媳婦來那事的時候,用的是什麼。
對視上她帶著水霧潮濕的漂亮眼眸,在那紅潤的朱唇上啄了啄,鼻息噴灑著熱氣,看著自家媳婦問道:“你下麵墊的是什麼?”
這一動作,使得宋婉清下意識的推著他,漂亮的眸子裡帶著一絲警惕地防備問道:“你一個大男人,問這做什麼?”
見媳婦這個反應,趙振國知道她是誤會了,他上輩子好像確實很禽獸,媳婦來那個的時候,他也不放過她。
低頭在自己媳婦光潔額頭上親了親說,“明天去城裡,我想讓你買點這方麵的用品。”
他壓根不知道,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這些女人每月的那幾天,是怎麼過的。
忍受不舒服也就算了,若是再沒有這方麵的用品,那真的是太悲哀了!
聽說,女人痛經的時候,十分的難受,身為男人,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但是上輩子,自己一個女秘書,臉色發白,走路都走不穩。
詢問才得知,是來月經痛經導致的,因為家裡的男人好吃懶做,她一年到頭,隻能像頭牛似的拚命地工作,養活一家子老小。
秘書的話,禁不住讓自己想到自己去世的媳婦……
所以他公司的女員工,每個人每月都有一周的特殊假期。
在他陷入走神之際,宋婉清對他的話,明顯有些錯愣,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眼裡帶著一種自己看不懂的哀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流露出這種神情。
隻是他為什麼會突然關心女人這種事,難道彆人家的男人,也會關心自己媳婦這方麵的事情?
自己用的是在沒出嫁時,購置的一些碎布料,縫製的布兜,裝的草木灰,來回清洗著使用。
現在用的那個其實早該換了,可嫁給他後,連糊口都難,更彆說買碎布縫製些新的,所以還是用之前那些,洗得像篩子一樣,草木灰都順著腿往下掉。
趙振國見媳婦斂著眼眸沒說話,什麼都明白了,慚愧地不敢再聊下去,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明天缺什麼,咱都一起采購回來。”說著從她身上起來。
拉起被子,給她蓋在身上說道。
“你先躺會兒,我去燒盆熱水過來。”說完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望著他消失在視線的背影,宋婉清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來到小床前,看著還在睡的女兒,給她整理了一下蓋在身上的小被子。
然後拿起紙布蘿,放在腿上,理了理團起的尼龍線球,開始動手,織毛衣起了線衣。
這還是上次去鎮上,給他買外套的時候,看到有賣尼龍線的,就稱了點,纏著自己的舊毛衣,準備給他織個線衣。
燒好熱水的趙振國,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媳婦坐在板凳上,低頭織著線衣,看顏色,還有腰圈,明顯是織給自己的。
這一幕,燒得他心裡暖烘烘的,燙得眼都有些發酸。
上輩子的自己,太畜生了,活該會孤獨一生,深呼吸了一口氣,緩解好此刻的心情,將水盆放在支架上。
“媳婦,這是給我的嗎?”
宋婉清抬起頭,瞧著湊近的那張俊臉,往後仰了一下身體,稍微與他拉開了點距離。
“天兒馬上就冷了,看你之前的線衣穿得都破洞了。”說著又垂下眼眸,繼續這手上的動作。
熟練靈活的針,線,在她手中,編製出漂亮的花紋。
聽到媳婦的話,趙振國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原來這就是被媳婦關心的感覺,眼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