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這麼大的吊燈,要用繩索來固定?”像這樣昂貴高檔的會所場地,價格自是不必說了,吊燈的固定卻是繩索……這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你問工作人員就知道了。”安旭冬叫來一個年輕男人,他穿著自負,略有些拘謹地站在我們麵前。不等我問,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固定吊燈當然不是靠繩索,但就在會場完成布置的最後一天,我們檢查時,發現吊燈的連接處出現鬆動,事情出現得太突然,我們臨時根本找不到固定吊燈的材料,所以……”“為何不換新的?”我明明記得看過會所庫房裡的冊子。像這樣的會所,任何東西,包括燈具都有儲存備用,以備不時之需。“我們也想換掉,但是你不讓啊!”他一句話,都把我給說蒙了。“什麼叫我不讓?我當初可不知道這件事,你們也沒跟我說過。”“你不知道?”工作人員比我還驚訝呢。我們倆大眼對小眼,一個比一個震驚。“你們也沒派人來跟我說過,我怎麼知道?”甚至周年慶開始的前一天,我還和工作人員們確認過,安全,流程,都準確無誤。絕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才開始周年慶。“可是,可是你的同事說你知道啊!”我心裡咯噔一下。“哪個同事?”“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隻知道是個挺漂亮的姑娘,大概也就20多歲,聲音很甜,笑起來很好看。”這次我帶來的同事共有四個,加上王哥,兩男兩女。女生裡,除了費瑩,另外一個女孩也是甜美掛的。當時費瑩和我發生矛盾時,那女孩也在旁邊幫腔,不過幫的是費瑩,兩人似乎是朋友來著。可就巧合,現在我看了滿場。都沒發現費瑩和那個女孩。“你現在要是見到她,能認出來嗎?”“能!”於是我翻出手機,裡麵有一張合照,是周年慶開始時,大家一起拍下來的合照。站在我最右側的就是費瑩和那個女孩。工作人員看了眼,立刻指著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當時我本來打算將吊燈換新的,但因為新的和這一款不是同樣款式,她和我說,你更喜歡這一套,所以就讓我們用繩索固定一下,先應付著度過周年慶。”“知道了,謝謝你。”“沒事,那我先去忙了,你們要是有需要隨時叫我。”工作人員走了。沉默良久,安旭冬問我。“你打算怎麼辦?”“抓住她,問清楚。”我是真沒想到,這人竟如此喪心病狂,那吊燈足足有好幾十斤,掉下來足以砸死人了!就為了陷害我,做出這種事,真的瘋了!我和安旭冬沒有張揚,悄悄出了門,卻恰好看到手拉著手,回來的費瑩和另外一個女孩。兩人臉上都帶著甜美的笑容。陽光下,叫人看得心底發寒,當時許女士受傷的驚險場景,兩人也在現場看著。她現在卻能笑得如此燦爛。“站住!”我忽然喝了一聲。兩個女孩抬頭看到我,臉色微變,轉身就跑。“攔住她!”幸好安旭冬和我兵分兩路,來了個包抄,他就悄無聲息地站在兩個女孩身後。隻需阻攔一下,就足夠我抓住她了。“你乾什麼,放開我!”費瑩瘋了似的尖叫,對我拳打腳踢,甚至還張口咬我,可我也倔,死活就是不肯撒手。最後是安旭冬在關鍵時刻擋住了我的手臂。被她結結實實一口咬在手背上。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連忙使勁扯開費瑩,分開兩人,費瑩滿嘴都是血,猙獰大吼,“你們放開我,救命啊,搶劫啊,殺人啊!強奸啊!”喊出來的詞一個比一個勁爆,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真夠不要臉的!我狠狠拽了她一下!頓時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麵色扭曲,張口就想罵。我咬牙道:“你要是不想被我送到警局,你就安靜一點!”費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到底是閉嘴了。我拉著她,看向那女孩,“你也跟我們來吧,我不想在這件事出結果之前,被人泄露出去。”女孩被嚇到了,唯唯諾諾地點頭。我又看向安旭冬,他手背上的血痕實在是嚇人,牙印清晰可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你倒是生了一嘴尖牙!”我都快要氣死了。本來我欠安旭冬的就良多,現在好了,他還為了我光榮負傷,哪怕就隻是被咬了一口。但也足夠我內心愧疚。“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還要打疫苗,誰知道會不會有狂犬病。”我瞥了一眼費瑩,見她恨得咬牙切齒,死死瞪著我,頓時笑了出來。“怎麼,還想咬我一口嗎?”“我哪兒敢啊!”她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她氣得越狠,我就笑得越歡,“你當然不敢,你再敢動手,我不止告你蓄意謀殺,還要告你毆打他人。”“你彆亂說,我沒有謀殺!”她臉色驟然變了。“有沒有,你說了不算。”我準備帶她回會所去談,在這裡浪費口舌沒有異議,誰知一轉身,女人掙脫我的手,撒腿就跑!我和安旭冬連忙去追。不知不覺,她跑到了美食一條街,這道路兩旁全是路邊攤。賣什麼的都有。路邊攤上的東西,她抓了就朝我們扔過來!簡直瘋魔了一樣。還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搶劫啦,殺人啦!”這下徹底亂了。我們的追人之旅也變得無比艱難,小攤販們東西被扔了,自然不肯罷休,紛紛跑出來加入追逐。人聲鼎沸,擦肩接踵,我被擠得東倒西歪。根本就看不到費瑩的身影。眼看人就要跑沒影了。忽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群黑衣保鏢,將費瑩輕而易舉拿下,以及周圍亂糟糟的攤販們也都被控製住。這場鬨劇,總算是結束了。黑衣保鏢快步走過來,恭敬道:“少爺,您沒事吧?”我緩緩看向安旭冬。“少爺?”他滿臉的不知所措,還衝我露出一個略帶討好歉疚的笑容,“我說,我可以解釋的,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