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窯洞,土石翻飛。
“額啊啊!”
壓抑的低吼聲伴隨著高大身影的悍然衝出,掠至半空。
“給我殺了他!”
廣智一聲怒吼,神色森寒。
先前那殺人的刀眾揚起鋼刀,神色猙獰的衝了過去。
皆是肉身強悍,可徒手撕虎豹的化勁武夫。
此時卻個個五官扭曲,額間青筋暴起,下手毫不手軟。
但當他們全部撲上去的時候。
窯洞內突的金光大方,狂暴的力量將所有人儘數震開。
一道瘦削身影踏步而來,行走之餘發出鳴響,鞋子陷入地麵。
帶路的聶仁好歹也是化勁圓滿級彆的高手,卻被直接震開!
“什麼!”
他神色大駭,有些不可置信。
先前白浩一刀斬碎那頭妖蛇,他還以為最擅長的是刀法。
可如今分明棄刀不用。
那渾身的肌肉強度,竟是比廣智這等淬體大成的肉身武夫氣勢還要猛烈?
廣智已經初步打破了真罡,已經能算作神遊境武夫。
隻有真正打破真罡,才能明白這個境界與之前有多大的差距。
那如同天塹一般的鴻溝,將多少人擋在門前!
但如今!
這鴻溝輕易被眼前這個青年踏破!
廣智癡癡的看著白浩衝了過來,但凡阻攔者,全部血肉破碎,斷肢紛飛。
可微微感應到體內的血氣和握手之餘的磅礴力量。
臉上的笑容便重新舒展開來。
“神遊之下,誰人能擋我?”
“神遊之上,我也能一戰!”
他重新恢複從容,雙腿張開,握住雙拳往前一遞!
筋骨大開,龍象齊鳴!
“龍象般若功十層之功,你如何能擋!”
黃白兩氣伴隨左右,化作無形大手,將白浩儘數包裹了進去。
轟!
兩者終於硬撼在一起,周圍的土石都震塌了。
白浩體內金液儘數爆發,完美的溶於血肉之中。
真氣狂湧,化作巨大的拳影,狠狠地劈在了大和尚的肩頭!
砰!!
廣智眼神瞬間暴突,卻同樣以拳掌還擊,毫不退讓,粗暴而簡單!
周圍的山石隻要碰到,便馬上粉碎。
看的遠處的聶仁心驚肉跳!
以橫煉之軀,硬撼神遊境武夫?
廣智打得正烈,龍象般若功全麵啟動。
瞬間交手數百招過後,他瘋狂大笑,
“你這功法好生暴烈,也是出自佛門?”
“等殺了你,便是我的!”
但下一秒,他的臉色猛然一滯,突然長嘯一聲,怒不可遏!
“你!”
白浩雙手死死的掐住這皮糙肉厚的大和尚。
雙目泛出精光,在其身後,虛幻的火焰陡然凝聚,化作一朵火焰蓮花。
煞妖.靈寶聚火法。
白浩的力量,與他不相上下!
但精神力境界,卻是天差地彆。
廣智專修肉身,精神力連凡境的門檻也夠不上。
可這也是天底下所有肉身武夫的短板!
但眼前這小賊,精神力怎的如此強大?!
這合理嗎?
刹那間,火焰全部灌入廣智的頭顱。
他甚至來不及躲閃,便已經麵容猙獰,被白浩狠狠砸飛。
滾落在地以後,碩大的光頭上紫色脈絡凸顯,痛苦的捂住頭哀嚎不止。
噗嗤!
痛苦之餘,大和尚胸口一涼。
低頭看去,已是有一柄無比鋒銳的鋼刀插入他的心臟,狠狠一攪!
強悍的身軀迅速枯萎,如同癟掉的皮球。
“你,你……”
廣智雙目圓睜,難以接受被擊敗的事實。
他可是神遊境武夫,剛剛打破真罡,更要遨遊天地間!
又是密宗幾十年來最天才的弟子,將龍象般若功修煉至十層!
“呼……”
白浩抽出刀身,正欲逼問這大和尚功法的下落。
身後已是傳來驚呼,
“這大和尚將龍象般若功藏在窯洞之中,我找到了!”
白浩扭頭瞥了一眼,接過那飛遞過來的書卷,驚鴻一瞥。
神色微喜之餘,毫不猶豫,輕鬆割下廣智的頭顱。
【-2012】
【悟性值+20120】
【神遊.龍象般若功(未入門)】
神遊之上,好像也不過如此?
神遊之上,你能一戰!?
但我能滅殺之!
……
……
蓮花峰,夜色之中,火光通明。
全上上下,到處都是巡邏的弟子。
“都搜仔細點,凶手必然還在山上!”
說話的是一位麵容清瘦的青年,他目光如炬,所穿服飾一看便比尋常蓮花派弟子尊貴。
“是!”
其餘弟子,也皆露出敬畏的目光。
隻因眼前之人,便是宗主十三義子之一,欒桐,身份尊崇。
“師兄,義父先前下令,讓我們將那群茅山道長的住處圍了,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旁邊一個五官精致,手持玉劍的女子語氣擔憂的開口。
欒桐吐出一口氣,臉色凝重的開口道,
“白蛇死了!”
山上就茅山那幾個外人,凶手不是他們,又能是誰?
“可是……”
薑恨真還欲說什麼,卻被欒桐不耐打斷,繼而說道,
“這是義父的命令,我們執行就好,你不要多言!”
他眉宇之間,有些焦慮。
蔣永元養的那兩頭蛇妖,即便非茅山所殺。
可風聲一旦傳出去,便可扣個與妖魔勾結的帽子!
屆時整個蓮花峰,恐有滅門之禍,無一人能夠幸免。
眼前的師妹看不出其中關竅,他欒桐在蓮花峰待了十幾年,又怎會不知?
“誰!”
突的,眼前傳出動靜。
欒桐快速將身旁的師妹護至身後,渾身緊繃,猛地看向不遠處的那一片黑暗之處。
“欒師兄,是我!”
一道身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欒桐瞳孔一縮,幾乎失聲道,
“聶仁,你還活著?”
再見故人,聶仁神色複雜,苦笑一聲。
欒桐身後的薑恨真看到他,先是一怔,還以為看錯了,旋即便露出驚喜,猛然撲了過去,
“聶師兄,你還活著,太好了!”
當日聶仁突地殘害同僚師弟,叛出蓮花峰,非常突兀。
再然後,聶仁便失蹤了。
“欒師兄,我沒死,你應該很意外吧,畢竟是你親手將我推入蛇口。”
此言一出,欒桐神色大變,薑恨真也是猛然怔住。
“聶師兄……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聶仁當了叛徒,整個蓮花峰上下都對他怨恨非常。
任何人都求不得蔣永元手下留情,唯恐觸了逆鱗。
可當日一眾師兄弟之中,欒桐還是不顧被責罰的風險,率先求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聶仁推開薑恨真,淒涼一笑,
“我們三人雖出自不同的宗門,卻有相同的境遇,都是宗門被滅,同病相憐。”
“打小十三人之中,便是我們關係最好。”
“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練武,甚至約定好了今後要一起將蓮花派發揚光大!”
說到這,聶仁語氣顫抖,憤怒之中又帶著痛苦,
“欒桐!”
“你早就知道那姓蔣的畜生殘害無辜,修煉邪功,是也不是?”
“但你卻選擇助紂為虐。”
“你難道忘了,是他滅你滿門,是他殺了你原本所有的親人!”
欒桐突的暴怒,打斷了聶仁的話,
“夠了!”
“宗主待我如父,武學,地位,全是他所給。”
“出了蓮花派,你我什麼都不是,是你太幼稚!”
“人,要活在當下!”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可薑恨真卻陷入迷茫,徹底呆住。
“師兄,你們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