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回到家,就看到妻子在門口曬衣服,隻見她踮著腳,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掛好後又扯得筆直。他走到她身後,彎腰拿剩下的衣服,沈清宜才發現陸硯回來了。她回頭看他,總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睡好?”“還好。”陸硯接過她手上的衣架,輕鬆的掛到竹篙上。沈清宜擔憂道:“那你先去休息,好好睡一覺。”陸硯手上的動作不停,把剩下的兩件衣服曬完。又把桶提在手上,牽起沈清宜的手,“陪我去睡。”“好。”放好桶,回到房間,沈清宜想問他去華伯伯那邊的情況,就被陸硯抵在了門後。男人長睫微垂,鼻尖那顆小小的黑痣在她眼前放大,顯得性感無比,灼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癢癢的。現在是白天,指不定安安什麼時候就跑回來。沈清宜又想對他說,晚上來,可認識這個男人這麼久以來,他似乎沒什麼特彆的喜好,就喜歡對她這樣……看著他略帶疲憊的俊臉,她舍不得拒絕了。他的唇貼下來,不同往日的溫柔繾綣,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卷走她所有的氣息,讓她透不過氣。從唇到頸窩,一種向下……陸硯瘋狂地感受著她身上的味道,他太想她了。就在沈清宜沉浸其中時,隻感覺身子一輕,那股瘋狂驟然而停。她連忙睜開眼睛,就看到陸硯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的那點旖旎全部消散,沈清宜驚慌地扶住他,“陸硯,你怎麼了?”陸硯有些胸悶氣短,看到妻子著急的模樣,連忙安撫道:“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雖然陸硯極力保持平靜,卻給沈清宜一種極不好的直覺和預感,“我去找陳醫生。”陸硯緩過勁來拉住她,“不用。”說著又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坐在床上。脫了鞋子,躺在床上。沈清宜把手從他的大掌中掙脫,替他蓋好被子。陸硯看著妻子細心溫柔的樣子,心裡就像塞了一團柔軟的棉花。嘖嘖!陳憶南和夏熹悅再想也沒有,他陸硯怎麼這麼好命。沈清宜正擔心得要死,就看到男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笑。這是中毒了嗎?否則怎麼笑得這麼像個傻子?“快睡吧,晚一點叫你起來吃飯,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陸硯不挑食,“都可以。”沈清宜想想也是,自從遇到這個男人,發現他沒啥不吃的,連她和安安的剩飯都吃。說著在他旁邊蹲下來,“睡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起身出門。沈清宜到廚房裡看了一下,今天後勤的人送來了紅蘿卜、紅菜苔、幾塊豆腐乾,還有一斤五花肉。她打算把五花肉分成兩份,一份炒紅蘿卜絲,一份炒豆腐乾。她把紅蘿卜洗乾淨,開始切絲,明明做飯是件挺享受的事,可這會兒她有些心神不寧。走神時,一下子切到了手指,她急忙把刀放下,用水衝洗了,明明血口也不大,可鑽心的疼痛讓她根本沒辦法繼續切菜。她把菜放在一邊,走出廚房,回到大廳,輕輕的打開房門,就看到陸硯安靜地睡了。想到他的警覺性極好,沈清宜沒有進房間,把門悄悄帶上。去了陳憶南那裡。陳憶南正板著臉給華生抱紮,眼前的光亮被擋,一抬頭就看到了沈清宜,隻見她清麗的臉上滿是焦灼,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月亮?”說完之後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血跡,頓時把華生放在一邊,走上前,“你的手怎麼了?”“沒什麼,隻是切菜不小心切到了。”“過來,我替你包紮一下。”陳憶南轉身去醫藥箱拿碘伏和紗布。沈清宜連忙開口道:“不用了,陳醫生,我來找你不是看手指的。”陳憶南的動作沒有停下,把東西拿到她麵前,“你這個雖然不是個什麼大事,既然來了,那就處理一下,至於其它事,你說吧。”陳憶南說著托起她的手替她消毒,用紗布包紮。“是陸硯,他好像不舒服,你能不能替他去看看?”沈清宜急切地說道。陳憶南這幾天一直和陸硯在一起,身體不舒服,總會有征兆,可這家夥,明明和他睡的吃的一樣,但精力的腦子不知道要比他旺盛多少。但沈清宜的表情做不得假,“他有什麼症狀?”說完繼續回到原位板著臉給華生包紮。“他臉色不好,胸口也很悶。”沈清宜如實說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在睡覺。”陳憶南想了一下,“能睡得著,說明不是什麼什麼大事,這幾天他確實累了,先讓他休息一下,等醒了,你陪他一起過來。”陳憶南的安撫絲毫沒讓她心情平靜下來,“那我等他醒了,一起過來。”“好。”就在她正在轉身回去的時候,陳憶南提醒道:“你不要做飯了,等會我打電話給後勤部替你們送過去。”沈清宜笑笑,“我菜都洗好了,不做,浪費了。”再說陸硯喜歡吃她做的。沈清宜走後,華生開口問道:“陸工應該沒什麼大事吧?”陳憶南懶得回應他,“你不給大家惹事,都會相安無事,要不是看你拿下樓經理那夥人有功,我根本不會替你治傷。”華生低下頭,“對不起。”“你什麼時候動身?”“明天。”華生情緒低落。陳憶南遞給他一遞藥,“走吧。”華生起身接過,停頓了一下,“我想見見憶欣。”陳憶南的臉色拉下來,“如果隻是想說聲對不起,我替你轉達,要是彆的,那就免了。”華生沉默了一下,最終也沒有說什麼,走了。直到大廳裡完全沒了動靜,陳憶欣才從房間裡出來,舒了一口氣,說道:“終於走了。”陳憶南笑笑,“華伯伯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婚也退了,過兩天咱們就起程回去。”“不和月亮姐姐一起回?”“不了,他們沒這麼快。”沈清宜做好飯菜,擺上桌,安安被華家二哥華風送回來了。“媽媽,天天非要留我在他家吃飯,所以回來晚了。”“沒餓著就好。”沈清宜並沒有往心裡去。“我聽說爸爸這次立了大功是嗎?他在哪兒?”安安忽閃著大眼睛問道。沈清宜比了個‘噓’的手勢,“爸爸累了,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