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憶南沉默了一下,“你既然不是為了華生,那為什麼讓我去引誘蔣柔?”“你不知道華伯伯為什麼不允許蔣柔踏進軍區半步嗎?”陸硯問。陳憶南看了一眼門外,轉身往房間走去,“進來說。”陸硯跟著進來。陳憶南把房門關上,“蔣柔是特務?”陸硯點頭。陳憶南深邃的眸子微斂,“華伯伯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一年,毫無破綻,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榆水村,她家裡每個成員背景和人物關係都被調查得清清楚楚。因為這件事,華生幾次和華伯伯鬨得人仰馬翻。你讓我是色誘調查,是嫌我命長嗎?”陸硯倚靠在房間的書桌上,長睫微垂思考了一下,“你這麼怕華生?”陳憶南笑笑,“你有機會可以試試他的鐵拳,這裡除了華伯伯能勉強拿下他,沒有誰能鎮壓得住他。”“我讓華生同意就是。”陸硯淡淡的說道。陳憶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要不你說點彆的吧,他要是這麼好說話,華家也不是現在這種氣氛。”“他要是同意了怎麼辦?”陸硯下巴微揚。陳憶南冷哂了一下,“他要是同意,我任你差遣。”這種思想工作,整個華家輪流在做,嘴巴都說破皮了,職位都革了,人家半點沒有動搖。陸硯一副放心了的樣子,“說話算話,寫份協議。”“如果你輸了呢?”陳憶南反問。“條件任你開。”陳憶南,“我也不缺什麼,再說缺的東西你也不會給,所以你要是輸了,認個錯就行,下回彆這麼自大。”說完就去包裡取出筆和一本病曆單,在上麵寫下協議。怕陸硯反悔,寫了一式兩份,陸硯簽完名,拿了其中一份,放進大衣口袋,笑道:“我會讓華生主動找你談。”陳憶南挑了挑眉,沒再說其他的,他要讓陸硯在事實麵前低頭。陸硯正要打開房門,突然步子一頓,回頭問道:“你剛剛說你缺的東西我也不會給,什麼意思?”陳憶南噎了一下,“沒什麼意思,隨口一說。”陸硯的唇角勾了勾,“最好是。”說完出門,直接去華家,和華生談完,父子倆就回來了。回家的路上,安安問陸硯,“爸爸,華生哥哥怎麼突然對你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陸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助人為樂,當然會被人感謝了。”安安明白了,“媽媽回來了嗎?”“應該回來了。”父子倆手牽著牽手回到家,見大廳裡沒人,安安蹙了蹙眉頭,“媽媽不在呢。”陸硯伸手摸了一下口袋裡的手表,“我去找找媽媽。”“我也要去!”這時廚房裡傳來一個聲音,“是安安回來了嗎?”“是。”安安飛快地跑進廚房,就看到沈清宜做好了兩道菜,一條煎得有些發黑的魚,一盤紅蘿卜炒肉絲。沈清宜笑道:“我再炒一個菜,就可以吃了,趕快去大廳裡坐著吧,好了叫你們。”“好……好吧。”安安搖了搖爸爸的手,拉著他出去。媽媽的味道,他記得,安安真的不太想吃。沈清宜做好飯菜端出來。陸硯拉著安安去洗手,拿碗筷。一家人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沈清宜給安安夾魚挑刺,“安安,你不愛吃魚嗎?”安安低著頭,有些傷心,“媽媽連我喜歡吃什麼都不記得了?”沈清宜愣了一下,把夾到安安碗裡的魚又夾回來,“那你喜歡吃什麼?下次媽媽做。”“我喜歡吃豆子呀。”“這個季節沒有豆子,明天媽媽給你買豆腐吧,爸爸不是說你要在天天家吃完飯再回來麼?”安安的大眼睛眨了眨,“嗯,吃了呀,但你好不容易做了飯,我不吃,你會傷心吧。”沈清宜隻覺得兒子小小年紀太敏感了,笑道:“不會,吃不吃都可以。”“那我去玩啦。”沈清宜點頭,“去吧。”陸硯把安安碗裡的飯倒進自己碗裡,埋頭開吃。沈清宜看著丈夫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笑著問他,“好吃嗎?”陸硯點頭,“好吃的。”他說的真心話,妻子做的都好吃。沈清宜吃了小半碗也沒吃了,剩下都交給陸硯。吃完飯,陸硯去洗碗,回到房間,就看沈清宜坐在桌前照鏡子。陸硯走到她的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看什麼呢?”沈清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脖子上的紅痕,“下次輕點,現在還沒消呢。”陸硯貼近看了一眼,伸手輕撫了一下,“對不起,你要是氣不過,可以禮尚往來,我不介意。”沈清宜放下手上的鏡子,不知道該回句什麼是好。陸硯牽著她的手,從口袋裡摸出手表戴在她白皙纖瘦的手腕上,神色慎重道:“下次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可以私自做決定,相信我可以嗎?”沈清宜看著男人突然傷感的表情,輕聲問道:“這塊表是你要回來的?”“不是,他主動還的。”沈清宜歪著頭觀察他的表情,“那你怎麼了?是不是沒想到查調蔣柔的辦法?”陸硯唇角勾了勾,“怎麼可能呢,我是想到你經曆這樣的事,心情壓抑,也想告訴你,如果下次再有人要拿我的命來威脅你,讓他來拿好了,隻要他們有命拿就成。”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腦袋,“至於蔣柔,我這裡已經裝了整套對付她的辦法,隻需要三個關鍵人物和一支具有跟蹤和偵查能力的隊伍就行。”沈清宜看著丈夫清雋的俊臉,忍不住主動親了一下,“你真厲害。”陸硯唇角揚起,心情頗好,接著問道:“我走後,華伯伯的情緒怎麼樣?”“現在知道擔心了?”沈清宜問。“不擔心。”“不擔心你還問?”陸硯看著妻子溫柔的笑道:“我是怕他因為我引起的情緒轉移到你身上。”“那倒沒有,他還說看在我的麵子上,不和你這個晚輩一般計較。”陸硯伸手勾住沈清宜的後腦勺與她額頭相抵,“謝謝清宜的麵子。”說著又要吻上,沈清宜伸手攔住他唇,“安安在隔壁呢?”“那我想怎麼辦?”沈清宜看著男人期待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協妥道:“晚上來。”說完後又趕緊加了一句,“隻能一次。”陸硯唇勾了勾唇,“好。”晚上七點半,陸硯給安安講知識,哄他入睡。陳憶南正在給陳憶欣看皮膚,這時華生上門。陳憶欣壓根不想見他,“我去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