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男人對權力和名譽的渴望,遠超女人和金錢。就陸硯的條件,沈清宜死了,就算再娶市長的女兒都沒問題。“我怎麼就不懂了?”秦梅氣憤的從他懷裡掙脫。“這件事你彆管了。”萬華說這句話的語氣有點重。“你什麼意思啊,我三十歲跟你,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女兒,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我容易嗎?”秦梅開始哭訴。萬華頭疼,“你一向通情達理,彆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我胡攪蠻纏。”秦梅推了他一把,“劉霞惹你不高興了,就把氣撒到我這兒是吧?”萬華累了,“你彆把然然吵醒了。”聽到這句,秦梅果然減小了音量,“你彆小看女人,我就覺得那個沈清宜不簡單,陸硯暈倒在醫院,是她讓人打電話到京都研究院的吧。照道理來說,陸硯發生這種事,但凡接近過他的人都要被帶走,為什麼沈清宜沒有?你不是說過,她的背景連政審都沒有過嗎?”這句話點醒了萬華,一個連政審都過不了的女人,還能順利嫁給陸硯,手段和心機肯定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還有那個韓蘭芝,年過半百還能讓趙明這樣的人物對她言聽計從。雖然有那本筆記和原因,但韓蘭芝那麼愛錢,根本不用著讓她在趙家登堂入室,花點錢就能收買。要說美貌,母女倆確實長得好,但陸硯和趙明這種男人,根本不會缺美貌的女人,所以這兩個女人可能真的不簡單。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單位,王飛根本不敢看萬華,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地翻閱著手上的資料。倒是萬華背著手,走到王飛麵前停下,王飛緊張的站起身來,“院長!”萬華笑笑,在他對麵坐下,又示意他坐下,王飛看他的表情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頓時放下心來,看來劉大姐還沒有把領帶的事說出來。心情有些複雜。萬華等王飛坐下,笑著問他,“婚禮參加得怎麼樣?”“我下班晚了,沒趕上,我媳婦去的。”萬華也沒問領帶的事,笑道:“其實你可以請一天假的。”“還是以工作為重吧,阿姨壽宴您都沒請過,我們得向您學習。”王飛迫不得已又拍起了馬屁。萬華滿意地點了點頭,“陸硯回家後身體痊愈了吧。”“嗯!”“還是他妻子照顧的好。”王飛嘿嘿一笑,沒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們夫妻倆關係怎麼樣?”萬華繼續套話。王飛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但基於他對陸硯做的事,肯定沒有安好心,謹慎的開口,“還行吧。”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讓萬華有點失望,不過大部分夫妻關係都是如此,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偷偷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查劉霞的哥哥。劉霞此時拿著領帶去了國際友誼城,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商店裡鋪著地板磚,大白天的還開著燈,把玻璃展櫃照得閃閃發亮,看起來比國營百貨商場高檔多了,連營業員也都同一著裝。整個商場,每一個區域都間隔不遠,但地方卻很大,她一時找不到方向。她走到一個櫃台的營業員麵前,“請問一下,男士領帶在哪個區域買。”營業員指了指樓梯口,“您從這兒上二樓,左拐倒數第三個專櫃。”劉霞謝過,按照營業員的指示找到了賣領帶的專櫃。她站在玻璃櫃台前,一眼掃過,沒有看到丈夫同款,心裡有些懷疑。這時營業員迎上來,“老板娘,您想找什麼款式。”在鵬城,年輕男女就喊靚仔靚女,年紀大點的就喊老板和老板娘,很少喊同誌。劉霞猶豫了下,從袋子裡拿出那條寶藍色的領帶,遞到營業員麵前,“您這裡有沒有這種款式?”營業員接過領帶,拿在手上看了一下,“這是我們前段時間的款,數量不多,都賣光了。”“你們這兒買東西開收據嗎?”營業員笑道,“您放心吧,貴重的物品都會開收據,有問題可以拿過來換。”“能不能幫忙翻一下這條領帶的收據存根。”劉霞急切道。劉霞雖然穿著是極其普通,但她操著一口鵬城話,任誰也不敢小瞧,畢竟鵬城本地人財不外露的習慣是出了名的。營業員猶豫了一下點頭,“我翻一翻。”營業員找到一本收據,開始翻看,因為劉霞來得早,客人並不多,營業員才有空耐心地替她翻找,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最近的三條收據記錄。可惜收據上沒有付款人名字,隻有金額,一條領帶居然要五十塊錢,白忙一場。劉霞倒吸了一口氣,她和兒子兩個月的生活開銷都用不了五十,怪不得萬華每個月都要在她手上騙走好幾百。“謝謝你了,耽擱你這麼長時間。”劉霞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紅包塞在營業員手上,“一點點的心意,拿去吃個早茶。”營業員沒有客氣,接過後禮貌的說道:“謝謝。”等劉霞轉身,打開紅包,裡麵有五塊錢,她猶豫了一下,繞過櫃台,跑出來對劉霞喊道:“等一下。”劉霞停下回頭,“還有事嗎?”“老板娘,您過來,我有話和您講。”營業員乾這行久了,都會懂得察言觀色,揣摩客人的心思,從劉霞拿著這條領帶上來問東問西起,就知道這位大姐根本不懂領帶。她是來調查這條領帶的買主的。劉霞走過去。營業員小聲道:“您拿的這個款式,當初我們這裡一共有十二條,總共四種顏色,所以您手上這款總共三條,兩位是都是夫妻二人過來試過之後買的。隻有一條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單獨來買的。”五十塊錢可真不便宜,所以大部分都是丈夫親自來試過才買。“你知道她姓什麼嗎?”營業員笑道,“她來過好幾回,所以我對她印象特彆深刻,姓秦,一米六三的樣子,長得比較瘦,鵝蛋臉,大眼睛,很有氣質,聽口音是外地人。”劉霞明白了,“謝謝。”儘管早有準備,但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刺痛。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就看到哥哥劉青海板著臉坐在大廳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