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樓炸了兩次鍋,跟溫楹能直接扯上關係的隻有一次,還有一次便是巷子裡睡在雜物堆裡的顧時雍了。
但這跟已經順著第六感跑出去老遠的溫楹扯不上關係了。
救完顧時雍之後,溫楹生怕慢一步就有人追來,所以摸了顧時雍的槍便就噌噌噌的飛一般的快步離開了。
要不是怕動靜太大引人注意,她都想要用跑的。
而不得不說的是,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是個非常有用的東西。
順著第六感走,還真就讓溫楹走了出去。
可是,月黑風高夜,北都雖然繁華,這夜半三更的點兒,除了那脂粉巷子外,其他的街道上還是很冷清的。
【張可欣:@溫楹,一直沒敢打擾,逃得怎麼樣了?】
冷風正往溫楹的脖子裡麵灌,張可欣這突然蹦出來的消息,對於全身警惕、後腰彆刀、左兜空針管、右兜是手槍的溫楹來說,那就是寒冷的夜裡的溫暖。
【溫楹:逃出來了,但,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啊!】
原本的溫楹長到十六歲,哪怕是回到真正的家人身邊之前,那也是根本就沒離開過申城,腦袋裡的路線圖,全都是申城的,沒有北都半點事兒。
而2333,它隻提供醫藥服務,地圖這種東西,它說它搞不出來。
溫楹哪怕是一通嘲諷,說它連個新手大禮包都沒有,簡單的地圖也做不出來,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2333彆彆扭扭吐出來的新手大禮包——一個十平方的空間而已。
真的是,摳!
救了顧時雍,完全激活了係統,救顧時雍得來的功德則是自動扣除,還了賒賬,捂都沒有捂熱。之後想要繼續交易,要麼積攢功德轉換成兌換幣,要麼上架貨物,看有沒有人願意買。
說簡單點,那就是之後一段時間裡,如果想要用它,就隻能先賒著。
要不是係統在腦子裡,打不著,溫楹是真挺想打它的。
透明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多人群聊,目測頭像詳情,包括了ktv裡麵聚會的老同學,外加一個班主任。
雖說這群裡目前冒出來的隻有她和張可欣兩人,但她和張可欣的穿越還是有先有後的,沒準兒還有彆人也在,隻不過是因為時間太晚了沒上線呢?
溫楹將消息發出去,那是無比的渴望現在天降一個穿到北都來的高中同學。
民國可不比現代安全。
放現代晚上走在黑漆漆的、沒有人的街道上都害怕。
這一沒有路燈,二沒有監控的民國街道。
溫楹是真的怕她還沒來得及用2333救國圖存呢,就直接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了。
這年頭,她真的大晚上的丟了命,指不定被暴屍荒野,也會因為無人知道,直接不了了之呢。
【張可欣:也許,可能,北都的確有個人。】
正在做個無情的走路機器,張可欣的消息就像是沙漠裡的綠洲一樣,一下子讓溫楹精神了起來。
【溫楹:誰?誰誰誰?北都的夜,太冷!北都的街,太寂靜!我怕啊!快告訴我!是誰!(比心)】
一連串的感歎號,單單至透過文字就能感受到的著急,張可欣甚至都能透過文字,聽見溫楹說這話時的語氣。
她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然後回了溫楹的消息:
【張可欣:崔峨,前些天的時候,他在群裡提了一嘴他現在在北都,過一段時間就要閃亮登場申城,還發了他在北都的地址,歡迎在附近的人去找他玩。你這像是剛進群似的,應該是看不見上麵的消息,我截圖發你了。】
【張可欣:[圖片]@溫楹】
【張可欣:他出了名的早睡早起,跟我這個夜貓子不一樣,幫你@了,不過,大概率炸不出來。@崔峨】
崔峨,溫楹也算熟悉,他們班上出了名的婦女之友外加碎嘴子。
截圖上是崔峨自己報出來的詳細地址,溫楹自是一番感謝,然後將圖片點大看了起來。
北都北大街甜水井胡同32號。
這地址是很詳細了,隻不過,北大街是哪兒?甜水井胡同又是哪兒?
這些,對於溫楹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
但,一生好強的華國女人從不怕遇到問題,遇到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知道問張可欣這個,她也不會知道。
所以,溫楹選擇了自我分析——
北大街,那就說明了這個街道在北都還是挺重要的,至少跟她現在走的這個街道寬闊起來差不多。
甜水井胡同,能有甜水井的地方,住的人家自然不會是窮苦人家,少說也是有些資產的。
所以,她在尋找地標地名的同時,也要尋找看起來比較乾淨體麵的住宅群。
確定下了這個路數後,溫楹便開始了瞅沿路店鋪招牌的行為——她得確定自己現在在哪條街上。
她並不清楚,在這個平行時空的民國年代,城市裡有沒有標注道路名的地標牌。
但,她覺得,哪怕是在平行時代的民國,一生喜歡簡單明了取名的商家,一定會有人拿道路名加上自己的店鋪賣的東西,取一個醒目的招牌名的。
“劉記胭脂鋪,孫記首飾行······”溫楹一邊走,一邊借著不怎麼明亮的月光看著招牌,終於,在她路過了十來個鋪子之後,看見了一個拿街道取名字的:“南大街雜貨行。”
念出這六個字之後,溫楹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南大街!
不管北都的街道是個怎麼樣的布局,這南大街和北大街都是反方向的!
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溫楹開始深深的後悔——那些年在讀書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把自己培養成一個有常識的人呢?
看著太陽辨彆東南西北,她勉強可以。
但,看著月亮辨彆東南西北?
對不起,她沒有這個常識!
問張可欣?
對不起,她路癡,方向敏感度為負數,最討厭認路,更加不會有這個常識。
“來個點兵點將吧!”
迅速做出決定,溫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開始玩一個古老的遊戲,將命運交給運氣和第六感。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
隻是,她還沒有將這古老的遊戲的口訣說完,運氣和第六感還沒有給她指引,就有人打斷了她的做法。
“那邊是什麼人?站在那兒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