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把胡子刮刮乾淨,嗓子尖一點說話。”何雨柱沒頭沒腦的對著許大茂說了一句。
許大茂秒懂!
許大茂笑道:“您這個人可真沒意思。
明明心裡想知道,還得這麼裝,累不累啊?”
何雨柱揉揉鼻梁,臉上的疲倦也沒收著,反而是歎息著說道:“您以為我願意?位置不同,身上的壓力就是不同。
我倒是隻想著管我的質檢這一攤,那樣我會舒服死,啥煩心事都沒有。
但沒辦法,上麵下麵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這邊呢。
我連半點鬆懈都是不敢。
說實話,現在我想想最開心的時候,還是在軋鋼廠當食堂副主任的時候。
就像這個,螺絲廠的工人們,集體向上反映,說他們的規矩太嚴了。
說廠裡領導比解放前的那些洋幫辦都狠···
唉,跟您說這些也是沒用。
特麼的,一群窩囊廢,讓他們細化生產流程,他們就知道往工人頭上推責任。
特麼的。”
何雨柱在許大茂麵前一頓牢騷,粗口不斷。
他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提出的“小,專,精”概念,在執行當中出了問題。
下麵情況反饋上來,市府那邊肯定要找他征詢意見。
何雨柱原本以為是他定的要求太高了。
就像是生產誤差,新組建的螺絲廠,現在有幾台咱們自己生產的數控機床。
這是屬於實驗車間。
前麵說過,咱們自家的數控機床,定位精度隻能控製在正負005以內,重複校正可以把精度控製到0025以內。
何雨柱跟一幫專家開會過後,是設定了一套科學的校正操作步驟,可以把精度精確到0015左右。
按理來說,這該是個巨大的進步,但不可避免的就是因為準備時間多了,產量會有一定的下滑。
但螺絲廠的領導,也特麼是個天才。
工人的校正操作步驟流程還沒練熟呢,那些領導卻是想著追求產量了。
何雨柱跟一幫專家定下繁瑣的操作規章製度,本來就是想著在有限條件下,以人力的補償,把生產精度提高,然後找到機器可進步的技術方向。
結果倒好,被螺絲廠領導一番瞎表現,問題是沒找到,卻是把下麵的操作工人,搞得怨聲載道。
本來像是這種情況,何雨柱作為一個顧問,隻需要提出自己觀察到的問題,然後跟市府提出來,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但這中間出了岔劈,螺絲廠的第一副主任,主管生產的那位,就是大領導安排回四九城的陳秘書。
何雨柱在問題彙報上簽個名不難,但這個彙報交上去,陳秘書的職場生涯,也就算玩完了。
實際上,何雨柱的感覺,就是這個陳秘書應該是被人坑了。
他一點專業技術都不懂的人,怎麼會主管生產這一項?
當然,這些事,何雨柱也不好跟許大茂細說。
所以許大茂聽了何雨柱的訴苦,隻能是一腦袋漿糊,然後一臉羨慕。
看看人家說的是什麼?
都是有關四九城工業規劃的大事。
而他說的是什麼?
一個老寡婦死了,一個小寡婦賣肉的事情。
這格局差度,真是太明顯了。
許大茂乾咽了一口唾沫,坐立不安,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卻是沒想到,何雨柱訴完苦以後,白眼了許大茂一下,直接問道:“秦寡婦還沒跟易中海湊到一起去呢?”
這一句話,讓許大茂又是眉開眼笑了起來。
他臉上的奸笑更濃,起身湊過頭去伸手作保密狀對著何雨柱低聲說道:“據說秦淮茹跟易中海提了這個事,但姓易的卻是拒絕了。
以我看,現在易中海有點瞧不上秦淮茹了。
這老癟犢子,還是有本事的,就算落到那個地步了。
還能比一般人家混的都好。
現在外人估摸著他一個月能掙近三十塊。
有這個收入,人家娶個黃花大閨女,都有這個底氣。
怎麼會看上年老色衰,還一屁股麻煩的秦淮茹呢。
嘖嘖,想當初,這娘們剛進咱們院子的時候,那水嫩,那眉眼,那腰身···
嘖嘖···”
許大茂邊說邊吧唧嘴,相當惡心。
何雨柱無奈的搖搖頭,對許大茂這副色胚樣,也是毫無辦法。
不過何雨柱還是叮囑道:“你找人打聽那邊的事情,沒什麼。
但當哥哥的叮囑你一句,現在咱們兩家都是穿鞋的了。
工作可以,家庭幸福,犯不著跟那種光屁股光腳不要臉的人家計較什麼。
說實話,我聽到這兩家人倒楣,我也高興。
但聽聽就好,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對他們使手段了,萬一讓那兩家知道了,報複到你頭上,那也是惡心自己的事情。”
眼見著許大茂並不在意,何雨柱輕笑兩聲,正色的說了一句:“彆以為現在相隔兩地,人家就惡心不著你了。
世界上的事情,誰能預測到呢?
說不定那兩家什麼時候,又搬回四九城了。”
何雨柱這番話,相當有感慨。
他自然不是特指賈易兩家的變化,而是感慨著社會的變化。
時間一天一天往前走,再過三四年,這個社會又會產生大變化。
而現在的何雨柱隻感覺時間太少,準備的還相當不夠充分。
他想著重生一場,能為四九城工業上,打下點薄弱的基礎。
但按照陳秘書那種工作辦法,那不是幫忙,那是幫倒忙。
思慮至此,何雨柱也算下定了決心。
他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問題彙報,想了想,從胸前口袋抽出鋼筆,摘去筆帽輕甩了一下。
“刷刷刷···”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寫了上去。
不好跟大領導交代,就不交代了。
反正犯錯的又不是他,拍板的也不是他,他就是找出螺絲廠生產過程中存在的問題,然後提交上去。
至於市府那邊怎麼處理,那是人家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何雨柱管不上。
解決了一件事情,何雨柱心情大好。
他心情好的時候,親自下廚是肯定的,拉著許大茂喝上一杯也是必須的。
從這件事情裡,何雨柱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有時候情感在工作當中,不是助力,而是束縛。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陳秘書也該明白過來了。
但他卻是沒找上門,這就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