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不想如此,她也想著活得精致一些,不用為柴米油鹽而煩心。
但現在她家裡一無所有,連給賈張氏買墳地的錢,都是掏不出來。
她不想著到處搜刮一點,又該如何?
廠裡,街道,挨個打過招呼後,倒沒什麼可說的。
總歸大家就是按照規矩走唄!
在這種事上,就算兩邊都是瞧不上秦淮茹婆媳,卻也沒人想著袖手旁觀。
街道上幾個大媽,都是過來幫秦淮茹處理著這些瑣事。
廠裡則是更簡單,按照平常人家出這種事情的規章製度,給秦淮茹放假,提供一次性喪葬補貼,這就讓秦淮茹心安了不少。
這兒必須解釋一下,集體廠子對職工家屬提供的這個一次性喪葬補貼,並不是每個廠子都有的。
而是各個廠子的福利。
要是廠裡工人自然死亡,那麼按照政策,都是有喪葬津貼,一般是工人在職時的三個月到半年工資。
但工人家屬上麵,這個真沒有必須,而是看著各個廠子的富裕程度,一次性補貼一點。
這上麵彈性就比較大了。
像是秦淮茹就得了二十多塊錢,也就是分廠這邊補助了秦淮茹一個月工資。
這也是因為軋鋼廠效益一直不錯的原因。
秦淮茹也不懂這些,原本就是沒指望的,還能得二十,已然讓她很滿足了。
再說,秦淮茹想錢的大頭,還是落在了易中海頭上。
她一路小跑著到了易中海的租房。
敲門,沒人回應。
這下子,秦淮茹真的傻眼了。
她明明早上走的時候,易中海還說身子吃力了,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不然的話,她早上得知了賈張氏的死訊,應該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的。
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誰讓現在易中海小有名氣了呢?
現在已經有人上門請他去乾活了。
“您找易師傅吧?
他早上走了,被人家拖拉機拉走的,說是要去公社給人家維修機器,要兩三天呢!”附近鄰居聽到易家門口的動靜,倒是很熱心的給秦淮茹解釋了一番。
這不是看秦淮茹順眼,而是易中海的人緣,在這邊本來就不是太差。
在四九城的時候,大家知根知底,都知道易中海的為人,看不上他很正常。
但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周邊人都不認識他。
更關鍵的是,易中海也沒個單位,沒人揭他的老底。
檔案倒是轉到了這邊街道,但檔案上麵,也隻有他銷贓的事情。
易中海麵相憨厚,又有手藝,雖然沒上班,卻是能掙到一般工人上班的收入,所以附近鄰居高看他一眼很正常。
也彆說這樣搭話了,有幾家孩子多的,還想著跟易中海認個乾親呢。
所以易中海跟秦淮茹雖然都是從四九城來的,名聲卻不同。
說白了,不管男女,還是得有本事,得能掙錢。
有本事,人家總歸會高看一眼。
也彆說現在,就是改開後,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扒扒他們的發家史,也都是不能入眼的事情。
至於那個搭話的婦女,看向秦淮茹的時候,上下掃視一圈,臉上神色滿是戲謔。
那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
秦淮茹往這邊跑的次數,也不少。
說是說徒弟媳婦,但誰家徒弟媳婦,老是留夜在這邊啊。
不過這邊本來就是郊區,大家各個公社,天南海北過來的,誰家也不想管外人家閒事。
實際上,易中海要是從一開始就拒絕了秦淮茹,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一個本地的娘們搭夥過日子。
畢竟他能掙錢,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但也就是因為秦淮茹經常往這邊跑,讓附近鄰居看在了眼裡,所以本地想著正經過日子的孀居婦人,沒誰想沾染這種破事。
秦淮茹興匆匆而來,失望而歸。
錯過這次,下次再想從易中海手裡摳到錢,那就是千難萬難的事了。
畢竟易中海也不是傻子,同樣的當,不會在她們婆媳身上栽上幾回。
四九城,何家。
“賈張氏死了……”許大茂也是興匆匆的跑了過來,跟何雨柱彙報了這個好消息。
這就是狐朋狗友的用處。
像是現在的許大茂,就把自己定位的相當清晰。
工作上,何雨柱用不上他。
生活上,何家生活幸福,兒女雙全,就更用不到他幫忙了。
在許大茂的認知裡,如果他想維持跟何雨柱的友誼,那麼必然就要對何雨柱有用才行。
他能幫何雨柱什麼?
也隻能撿一點以現在何雨柱的身份地位不好去關心的事,替何家去留意了。
就像他跟經常往返t山的軋鋼廠老同事們的交好,這就是他主動去做的。
他請人家吃吃喝喝的惟一條件,就是讓人家在那邊找關係幫他盯著易中海跟賈家。
這不是許大茂想著趕儘殺絕,而是他知道何雨柱對這個事肯定感興趣。
這就像古代帝王身邊,總有那種上不了台麵的寵臣一樣。
讓他們辦正事,他們會辦的一塌糊塗,甚至會貪贓枉法。
但他們存在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能猜到帝王心裡不好意思說的那點事,並且辦得妥妥帖帖的。
這也是這些人生存下去的土壤。
何雨柱果然挑了挑眉,抬頭看向了許大茂,等著他的下文。
許大茂掩飾不住的奸笑,他賭對了嘛。
他是不相信,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現在會變得那麼大度,連曾經差點把他們兄妹逼上絕路的易家賈家,都想著輕輕放過了。
隻能說何雨柱地位太高,現在已經不好出手乾那種事了。
事實上,秦淮茹去了t山後,跟舍友搞不好,然後名聲傳的那麼快的原因,也有許大茂的功勞。
這家夥乾正經事,可能能力還差點,但乾這種陰損事情,那是輕車熟路。
實際上,許大茂已經是留著手了。
他就是托人把秦淮茹一家在四九城乾過的破事,全部傳播了一下。
說白了,他就是不想讓秦淮茹能改過自新,不想秦淮茹換個環境,就能重新做人。
隻有讓秦淮茹跟易中海,脫不了身上那些汙名,依舊活的很累。
他才能經常性的以這個話題,到何雨柱這邊露露臉。
至於易中海,暫時許大茂還夠不到,不然他也不會讓易中海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