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渾渾噩噩，對軋鋼廠的發展沒有理解。
可這輩子卻是一直仔細觀察。
可以說，在困難時期結束之前，軋鋼廠雖然也有各種傾軋，但其實還是大家齊心協力，勁往一起使的。
上萬人的軋鋼廠，領導之間有各種算計，是很正常的事。
但一直就是來去有度，並沒有什麼撕破臉皮的做法。
而現在，眼看著這種平衡就要破了。
而打破這種平衡的人還不是老李，而是已然是一把手的老楊。
這玩意好像說那天那場宴席開始的，但就算沒那場宴席估計也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老楊同誌原來的跟腳不深，在上級眼裡，最多也就是個做事的人，上不了台麵。
可是自從老楊同誌“完全”掌控軋鋼廠後，他們那一幫人，已然認為老楊同誌是上台麵了。
於是才會有拉著老楊同誌見老戰友的玩法。
這也就是站隊了。
現在肯定是老楊同誌他們的主流，發展，發展，一切為了發展。
軋鋼廠堅持發展的老楊同誌，目前來說，並沒有算計到老李同誌這邊。
但其他的各種領導，都是因為各種事情被收拾了。
每一次開會，老楊同誌那邊的人，都會以小毛小病，收拾那些平時在廠裡不起眼，但位置卻是很重要的人。
慢慢的，軋鋼廠分成了三國鼎立的模式。
老楊同誌這邊是一家獨大，
老李同誌，也就是何雨柱這一塊，算是逍遙派。
還有一家，也就是主管生產的副廠長之一，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那位大佬。
也就是劉海中小徒弟小藍的叔叔那一係，這一塊算是市裡區裡的安排。
目前來說，那些小門小戶都是挨收拾了。
老李除了采購跟食堂這塊，其他也沒怎麼管。
副廠長大佬被老楊收拾的，隻能防禦。
當年那位大佬因為工作的緣故，害怕連累家裡，所以就改了姓。
現在這位大佬姓聶，老聶同誌比老李年齡略長，跟老楊差不多年紀。
平常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誰都不得罪。
但人家跟腳可不淺，
這麼說吧，聶副廠不是工作組頭一批人員，但卻能在軋鋼廠的高速發展當中，不聲不響的走到副廠的位置。
關鍵這位主，跟老楊老李這邊關係都很好。
當然私人關係歸私人關係，工作歸工作。
私人關係再好，也不耽誤老楊收拾他這邊的人。
但老聶同誌還是笑眯眯的，好像一點也不生氣。
何雨柱是不覺得這位主是忍辱負重的人，越是這種平時不聲不響的，越是喜歡使陰招。
彆的不說，老聶同誌現在是副廠，雖然排名很低，但總算也是廠長。
而何雨柱記得，在前世李主任時期，老聶同誌成了副主任。
排名還是不靠前，連許大茂都能指著他鼻子訓斥，
等到風雨之後，廠裡領導，也就他跟老李全身而退。
應該說老李都不如他，老李是自認小錯，選擇離開了職場。
而老聶同誌，卻是外調，成為一方大佬。
所以這樣的人，說他是老好人，一點手腕沒有，何雨柱是不信的。
何雨柱想這麼多，也不是為了彆的。
也就是這位主，最近請客吃飯很是頻繁。
都是廠裡的中層領導，這玩意何雨柱可不敢摻和。
馬華提議於麗進去當服務員也有點這方麵意思，幫師傅探聽消息麼。
何雨柱眼見馬華聽進去了他的話，沉吟一會，看看門外，這才解釋道:“我不管這想法是你的，還是於麗的。
這段時間，你們把心思收收，什麼都不要打聽。
師父我這樣安排，除了怕那些麻煩之外，也就是怕在裡麵摻和。”
何雨柱說的含糊，並沒有說麻煩是什麼，摻和又是什麼。
馬華懂不懂都行，反正他聽話。
何雨柱怕的就是於麗想仗著她那點小聰明，不清楚她幾斤幾兩就要想著進去摻和。
這倒不是於麗的野心，這個小丫頭現在還沒成長到那個高度。
於麗馬華小兩口，現在提議這個事情，也不過是想著替何雨柱乾點事情而已。
畢竟她們的現在，她們的以後，都跟何雨柱綁在了一起。
何雨柱好，馬華就好。
馬華好，於麗自然也好。
不知不覺間，何雨柱也成了軋鋼廠的一個利益小團體。
馬華點頭，一臉懵逼，他想要下班要把師父跟他說的，好好跟於麗商議商議。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進來一個乾事，眼見何雨柱一副發火才結束，而馬華一副挨批評的模樣。
不由開口笑道:“何主任這是奉行嚴師出高徒啊！
小馬師傅的菜我嘗過，已然很不錯了。
跟外麵小館子差不多，他才學了多長時間啊？已經很不容易了。”
乾事姓周，算是老聶同誌身邊跑腿的，也就是差不多後世的秘書。
何雨柱借機發揮道:“聽到周乾事對你的評價了吧？
天天以為學了點東西，就自以為了不起了。
你現在去外麵，也就是那些蒼蠅館子的水平，還沒什麼特色。
混口飯吃都難。
不好好學，將來我怎麼放心把小食堂這邊交給你？”
然後放開被罵的更懵逼的馬華，轉頭對著周乾事笑道:“周乾事，是不是聶廠長那要加菜？還是菜有什麼問題？”
周乾事也沒搭理邊上低頭懵逼的馬華，也對著何雨柱笑道:“何主任客氣，您的手藝哪能有問題？客人吃了都豎大拇指。
這是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想跟您見見麵。
聶副廠長意思就是請您過去敬一杯酒。
這次客人是市裡負責工級考核的。”
何雨柱聞言心裡一動，卻是笑道:“客人滿意，這是我們當廚子的最高褒賞！
也正好，馬華你跟我一起去。
馬上你也要工級考核了，師父帶你去拜拜真佛！”
何雨柱的這個反應，卻是出乎周乾事意料之外。
他是沒想過一直最講規矩的何雨柱，這次卻是這麼冒失。
想著伸手阻攔，何雨柱卻是笑道:“周乾事放心，我這回讓馬華過去，是給領導湊趣的，不是要現在就去求人，那不是給咱們廠子丟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