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陸婉令被搞蒙了，手忙腳亂的摸口袋，也沒有摸出什麼紙巾來。
她包包裡可能有，可約好了就在家門口，她沒有帶包包啊。
“你……”陸婉令隻好扯下圍巾：“彆哭了，這下雪天在外麵這樣哭，臉不要了？”
她說的臉是指哭之後臉上有淚水，臉會被凍壞。
結果秦夫人哭得更大聲了。
倒是接過陸婉令的圍巾，不過是拿著她圍巾捂著臉哭。
陸婉令無奈，拉了拉領口擋住嚴寒，安靜的站著等她哭完。
秦夫人終於說了一句：“他要跟我離婚。”
陸婉令一僵，皺眉道：“因為我？”
否則她想不出，秦夫人為什麼會大晚上來找她。
“今天我隻是……”
陸婉令剛要解釋，又怕秦夫人誤會，改口說道：“今天我和蘇司律相約吃飯，正好遇到秦萬北，就順便大家吃了個飯，你彆誤會。”
她著重強調和蘇司律是‘相約’，這時候不得不厚著臉皮拉出蘇司律了。
秦夫人捂著臉，一邊哭一邊搖頭：“不關你的事。”
陸婉令搞不懂了：“那你找我這是？”
秦夫人說道：“我也不知道能找誰，想來想去，我能找的人隻有你。”
陸婉令：“……”
行吧，這樣哭下去還得了，她隻好帶著秦夫人往回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咖啡廳。
秦夫人捧著一杯熱咖啡，屋內的暖氣將人身上的寒氣驅散。
她已經平靜下來了，隻不過時不時拿紙巾抹一下眼淚。
“你之前說的是對的，一個人自己都不愛自己，怎麼能指望原本是陌生人的男人愛自己？”
“我跟秦萬北結婚就是個錯誤。”
陸婉令冷靜的說道：“那就離。”
秦夫人眼眶又紅了：“但是我舍不得他啊！”
陸婉令：“……”
秦夫人道：“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陸婉令：“喜歡他什麼？喜歡他家暴還是圖喜歡他又跟你結婚又對你不理不睬？”
秦夫人一愣，為秦萬北辯解：“他沒有打過我，隻是罵我而已。”
陸婉令喝了一口咖啡，麵無表情的說道：“打小孩也是一種家暴，在外人麵前毫不客氣的叱罵自己的妻子，也是另一種層麵的暴力。”
秦夫人無言以對。
她低頭，紅著眼眶說道：“他把車子房子，還有所有私人財產都給我……可我不想要這些，我隻想要他。”
秦夫人說著說著又委屈了，哽咽道：“我……”
陸婉令打斷施法：“先彆‘我’了，人家給你錢給你房車，你乾嘛不要？傻嗎？？”
秦夫人一噎，哭也憋了回去，茫然的看著陸婉令。
陸婉令道：“人都沒了，還不要錢？嗎，沒有錢你拿什麼養孩子，拿什麼過生活，你天天在家哭難道不需要吃飯的嗎？”
“就算要哭，拿了錢，你可以去馬爾代夫哭，可以去天山哭，可以去一千米以上的高空跳傘哭，淚撒大地。”
秦夫人：“……？”
陸婉令的思維和自己的思維完全不同，秦夫人被她的言論搞傻眼了，居然哭不出來了。
陸婉令又喝了一口咖啡，冷淡說道：“女人戀愛腦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我現在最討厭戀愛腦。”
秦夫人：“……”
陸婉令：“哭完了？”
秦夫人不好意思的垂頭，說道：“打擾你了……”
她以為陸婉令要說：哭完了？哭完了就回去了。
誰知道她說道：“哭完了就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
秦夫人：“啊？”
她傻愣愣的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陸婉令快速看了一眼，確定秦萬北是把私人的財產都給她了。
不過……陸婉令冷笑一聲。
看看這離婚協議！
秦萬北的私人財產沒有多少，早些年全都投到集團去了，雖然集團的科技也是為國爭光，但分紅收益也是實打實的拿在他手上。
最近秦氏的形勢一片大好，秦萬北就算把私人的全部身家都給了秦夫人，用不了兩年他就會賺回來了，以後他的私人財產會比現在的多更多，幾倍甚至十倍。
也就是說，在離婚這場無聲的“談判”裡，秦萬北依舊強勢的占據了主導地位，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沒有給秦夫人選擇的餘地，真正核心利益依舊掌握在他手裡。
果然，隻要離婚涉及利益，男人都是最清醒的，算得最清楚。
可惜這個戀愛腦秦夫人不懂，還覺得人家把全部財產給她，估計離婚都覺得心底感動，覺得秦萬北人好。
陸婉令把離婚協議書推給秦夫人，說道：“你是不是還覺得他把什麼都給你了，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秦夫人：“難道不是嗎？”
“你看這些條款……”陸婉令指著條款跟她解釋了一遍，秦夫人愣愣的，漸漸冷靜了下來。
經過陸婉令分析，似乎，好像，秦萬北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大方……
“可，可是他說集團分紅也可以給我一半……”秦夫人為秦萬北辯解：“他不是那樣的人。”
陸婉令抱著手臂，挑剔得像一個談判專家：“不可否認，秦萬北不是一個小人，但他嘴上說給你一半分紅，實際上給了嗎？”
“他這種說一是一，雷厲風行的人，說給你分紅的當時，有提過修改離婚協議書嗎？”
沒有寫進協議裡的，一切都是空談！
秦夫人唇角顫抖：“不會的，他……”
陸婉令把她電話起來，舉在她麵前：“那我們打個賭好了，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說協議裡要加他一半的集團分紅。”
秦夫人猶豫，不過還是打了電話。
**
秦萬北心底有些煩躁，他是看到秦夫人哭著出門了，不過他並沒有追出去。
他覺得，這樣也好，她是該冷靜冷靜了。
這時候，電話響起，對麵傳來秦夫人鼻音很濃的聲音，聽得出哭過了。
“想明白了？”秦萬北聲音不含一絲感情。
仿佛對麵的人不是跟他結婚了十來年的人，而是一個陌生人。
秦夫人有點說不出口，但看到坐在對麵陸婉令的表情，她咬唇，低聲說道：“你說的……給我一半分紅，我，我要加到協議裡。”
說完她緊張的抓緊了手機，等待對麵的回應。
她不信，不信秦萬北是陸婉令說的那種人……
她當了秦萬北那麼多年妻子，秦萬北是怎麼樣的人難道她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