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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離譜的獎勵,朕之肱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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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依舊是那個夏言。
哪怕是剛出獄,當他站在西苑大門外時,那股子氣勢,依舊能壓的嚴嵩無法抬頭。
而他最後卻對蔣慶之行禮,讓眾人不解。
“他為何對長威伯行禮?”
“不知!”
“說是此次嚴嵩等人要弄死夏言,朝中唯有長威伯為夏言求情。”
“嚴嵩……”
“是了,嚴嵩多年媳婦熬成婆,擔心夏言再度起複。”
“這般狠辣啊!”
“站得越高,看似風光,可風也大。”
蔣慶之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就進了書房。
“伯爺,酸梅湯!”
“這個可以有。”
一口氣把酸梅湯乾了,蔣慶之閉上眼睛。
腦海中,大鼎在瘋狂轉動。
鼎爺,這次給多少?
蔣慶之屏住呼吸,看著大鼎減速。
斑駁的銅綠下,數字開始翻動。
就像是翻牌子般的,越來越快。
然後減速。
“1年,2年,臥槽!”
蔣慶之看著數字變化,興奮的雙拳緊握。
兩年啊!
這一下算是大豐收了。
可數字還在變。
“兩年半!鼎爺夠意思!”
“三年!”
蔣慶之深吸一口氣,“鼎爺威武霸氣!”
最終,數字停在了280.14年。
救了夏言,竟然換來了大明三年國祚。
為何那麼多?
在蔣慶之的預估中,最多也就是一年多兩年。
難道夏言和嘉靖帝有些……
不對!
或是夏言此後對大明國運的影響大的離譜?
不可能!
雖然嘉靖帝放了夏言一馬,可按照蔣慶之對他的了解,夏言此後再想得到重用,幾乎是不可能了。
至於教導朱載坖,誰都知曉,那隻是嘉靖帝想把夏言留在京城,打士大夫們的臉。
那是為何?
蔣慶之把碗裡最後幾滴酸梅湯喝了,抖抖碗,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夏言認罪,在士大夫們的眼中近乎於背叛。這對他們的氣勢是一次沉重打擊。”
“是了,嘉靖帝與士大夫們之間的戰鬥,一直在延續。而此戰嘉靖帝大獲全勝,改變了雙方態勢。”
難怪鼎爺出手會那麼大氣。
蔣慶之歎息,“娘的,就不能一次給十年嗎?”
可大明國運涉及到的層麵何其多。
人口億萬,衣食住行,各個階層的利益爭鬥,從開國到現在積累的矛盾……
倭寇將在後續幾十年成為大明的心腹大患。
草原上,俺答正在磨刀霍霍。
後來的三大征。
國內無數問題正在孕育,壓縮……就等著那位快遞員高舉大旗引爆。
“頭痛!”
蔣慶之捂額,但隨即精神一振。
“獎勵呢!”
腦海中,一個東西正在成型。
嘭!
書桌顫抖了幾下,一個外表古樸,實則精美的木箱子落在上麵。
“少爺。”外麵孫重樓已經習慣了。
“無事,我砸桌子。”
木箱子外麵有各種雕刻,看著精美無比。可在蔣慶之眼中,再正常不過了。
他打開木箱子。
最上麵是一個卷軸。
攤開。
蒼勁有力的一行字。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什麼意思?”蔣慶之傻眼了。
下麵還有一行字。
“中原乃四戰之地,曆代兵家前赴後繼,無數忠勇之士甘灑熱血,令四夷賓服。”
“本出版社此次集結了國內頂尖名家,收集了曆代兵家兵法,以及曆代點評注疏……”
蔣慶之不敢置信的把卷軸扔一邊,拿起一本書。
線裝的書古色古香,打開。
孫子兵法(1)
臥槽!
蔣慶之不敢置信,一本本翻閱。
孫子兵法(2)
尉繚子(1)
六韜。
陰符經……
紀效新書……
蔣慶之整個腦袋都埋進了木箱子裡,直至把最後一卷書拿到手中。
是教員的兵法。
臥槽!
鼎爺!
這就是你給的獎勵?
蔣慶之隨手翻著書卷。
——注釋1:此戰教員利用對手急於求成的心態,先裝作撤離的態勢,調動對手……
——注釋2:此戰教員……
大鼎緩緩轉動著,古樸的氣息愈發濃鬱了。
鼎爺!
蔣慶之在腦海中憤怒的喊著。
艸!
比劃了一個中指後,蔣慶之隻得接受現實。
……
盧珊兒一直心神不寧,不時令硯淺去打探消息。
“如何了?”
硯淺搖頭。
哎!
盧珊兒坐下,單手托腮,“好好的做你的皇親國戚不好嗎?非得要折騰。”
硯淺滿頭大汗,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小姐,長威伯這是憂心國事呢!”
“大明哪用得著他來憂心。”盧珊兒撇撇嘴。
“小姐,上次老爺宴請一位致仕的高官,我在邊上,老爺請教存身之道,那位高官說……”
硯淺回憶了一下,“他說老爺為外戚,當蟄伏。老爺說,如此也好,盧氏當有數百年富貴。那位高官卻歎息,說,這大明啊!看似花團錦簇,可底下卻孕育著無數危機。”
“哪有什麼危機?”盧珊兒雖說不時出門,但都是去閨蜜家,或是參加什麼文會,壓根接觸不到底層和各個階層內裡的真相。
“老爺也問了,那高官說,盧公可知各地衛所軍士逃亡者眾多?盧公可知天下如今多少農戶逃亡?盧公可知天下豪紳貪婪到了何等境地?”
“多少?”盧珊兒隨口問道。
硯淺模仿高官的歎息,“多不勝數。若是再這般下去,就怕有不忍言之事。”
“難道那些農人敢謀反?”盧珊兒不信。
“喝到最後,那高官醉了,說,大明要變,否則……最多百年,興許還等不到。”
百年不到?
盧珊兒壓根不信,撇撇嘴,“那是喝多了說的瘋話。”
蔣慶之若是在,定然要大驚失色。
今年是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
而大明亡於1644年,可不正是百年不到?
天下人才何其多,隻是沒有給他們發揮的土壤罷了。
“小姐。”一個侍女進來,興奮的道:“老爺那邊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走!”
盧珊兒急匆匆去尋父親。
到了書房外,就聽仆役在稟告。
“……陛下決意處死夏言,朝中無人為其說話,唯有長威伯站了出來……”
那個傻子!
盧珊兒蹙眉。
“陛下令人去詔獄見夏言,嗬斥了一番。”
呀!
門外傳來少女的驚呼。
“這等消息怎會傳出來?”這是清客的聲音。
盧偉微笑,“此乃有意為之。”
這個消息,鐵定是宮中故意傳出來的。
“後續如何?”清客問道。
“說是長威伯為夏言求情,被嚴嵩等人彈劾。”
果然,你還是和嚴嵩等人成了死對頭。
盧偉品味著這個消息。
心想,若是盧氏和蔣慶之綁在一起,可扛得住嚴嵩一黨的雷霆一擊?
他發現,好像不能。
但想到景王,盧偉眼中不禁多了異彩。
“就在此時,宮中人帶著夏言認罪的消息回來,陛下龍顏大悅呐!”
這時清客質疑道:“可長威伯幾次三番觸怒陛下,難道就此免了責罰?”
仆役說道:“說是禁足三日。”
書房裡安靜了一瞬。
“罰酒三杯!”盧偉笑道。
這是嘉靖帝對蔣慶之的嘉獎。
“另外,夏言出了詔獄,衣裳都不換,堵在西苑大門外,等嚴嵩等人出來時,當著無數人的麵,說多年來嚴嵩在他眼中隻是一條狗,如今哪怕嚴嵩貴為首輔,在他麵前,依舊是一條狗。”
“果然還是那個夏言,痛快!”
盧偉大笑,見仆役還不走,就問道:“還有?”
仆役猶豫了一下,“夏言最後……到了長威伯身前,一揖到地。”
小姐不時去長威伯府走親戚,這事兒大夥兒都知道。盧氏和長威伯的關係,也不言而喻,仆役覺著夏言此舉,讓長威伯和嚴嵩一黨徹底成為死敵,而盧氏被迫站隊,未來堪憂啊!
盧偉心中說不擔心,那是假話。
但出手無悔,此刻他若是反水,盧靖妃第一個饒不了他。
“去問問長威伯。”盧偉下定了決心,也不顧臉麵,“此後的局勢會如何,長威伯那裡定然有些謀劃,問清楚。”
仆役急匆匆出門。
“進來吧!”盧偉沒好氣的道。
大夥兒都看到了門外的長裙一角,隻是裝作不知罷了。
在場的年紀都不小了,倒也少了許多忌諱。
“爹爹。”盧珊兒進來福身。
“當初我想著為你尋個好夫婿,想來想去,覺著長威伯不錯,可他如今與嚴嵩一黨勢若水火……”
盧偉有些悵然。
“嚴嵩一黨再厲害,難道有陛下厲害?”盧珊兒反問。
盧偉一怔。
“是啊!不過,此次長威伯觸怒陛下,也不知陛下心中會作何想。”
盧珊兒想到蔣慶之的自信,“定然是重用!”
“嗬嗬!”盧偉笑了笑,“帝王顏麵豈是那麼好批的?”
沒多久,仆役回來了。
“如何?”盧偉有些緊張的問道。
盧氏既然要和蔣慶之綁在一起,那就是榮辱與共的格局。
此後局勢的發展,關係到兩家的前途命運,讓盧偉緊張不已。
“老爺,長威伯府外麵有車隊堵住了巷子口……”
“你這個狗奴才,說正事!”盧偉怒了。
“那些車隊上裝著的都是綾羅綢緞,還有許多東西,另外,打頭的是宮中內侍。小人見他和出迎的長威伯說……”
“說什麼?”盧偉死死盯著仆役。
“陛下說,長威伯識大體,知大局,可為朕之肱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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