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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性的四重意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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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易在倫敦所經受的考驗,可不僅僅隻有兩次而已。
在他參觀紐約阿裡阿德涅畫廊在攝政公園c3展區的展覽,駐足於那幅第26王朝的埃及木乃伊麵具前,正認真思考這件藏品是否能激起自己正麵情緒反饋的時候,又一位女士接近了他。
與走熱情奔放路線的安德裡亞和清純質樸路線的艾麗德不同,這是一位更符合弗裡茲藝術展調性的獵人。海軍藍的連衣裙把所有該掩蓋的肌膚都掩蓋住,巧妙地將她玲瓏浮凸的曼妙身材以一種絕不低俗的方式呈現出來。配飾的選擇頗顯機巧,手提包、高跟鞋、珍珠耳釘和鑽石胸針看上去都品質不凡,價格不菲,但卻找不到任何一處顯眼的品牌標識。
隆起的顴骨,豐腴的嘴唇,挑染成深棕,卻又在發根處有意無意露出些許白金顏色的長發,再加上端莊優雅的儀態。走在倫敦的街頭,這位名叫夏洛特-博蒙特的淑女,不僅會讓路人側目,更會讓他們對她是否擁有貴族身份這一問題浮想聯翩。
畢竟博蒙特這個古老姓氏,就代表著血脈的傳承。
與韓易就這副麵具淺談幾句後,夏洛特開始在兩人的對話裡加入一些微妙的曖昧元素。俏皮的調笑、輕快的讚美,和逐漸變得濃厚的眼神。當然,在洶湧人潮裡有意無意產生的肢體接觸,也是她取勝的利器。
夏洛特告訴韓易,她管理著一家藝術類慈善機構,名叫paletteofpossibilitiestrust,可能性調色盤信托基金。這個基金會今晚會在布朗哈特花園鮑德頓街八號舉辦一場籌款晚宴,她誠摯地邀請韓易拔冗出席,為依然處在困頓中的年輕藝術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韓易語帶歉意地告訴夏洛特,他今晚要搭乘飛機離開倫敦,並目送後者帶著遺憾的神情離開後,站在不遠處笑而不語的安托萬-嘉舍這才告訴韓易——鮑德頓街八號,是一家名叫博蒙特酒店的奢華五星級酒店。
而所謂的可能性調色盤信托基金,也根本就不是一個真實的慈善機構。
可能性調色盤。
籌款晚宴。
oh**。
“你為什麼剛才不提醒我一下,安托萬?”韓易扶著額頭,“我這才反應過來。”
困頓中的年輕藝術家,就是這個夏洛特-博蒙特……
等等,說不定這個姓氏都不是真的。
名字應該也不是。
“我以為您熟知這種戲碼,隻是想跟著一起演下去而已。”安托萬表示無辜,“看到您跟她說晚上要趕飛機,我才意識到,您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麼。”
那位“夏洛特”不知道,但是安托萬很清楚,那架g650er申請的,是明天下午的起飛位。
而這還不是韓易當天見到的唯一一個新奇招數,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時間裡,各類詭術師層出不窮。一位來自馬德裡的時尚博主索菲婭-阿爾瓦雷斯,以為youtube賬號拍攝弗裡茲藝術展特輯素材為理由想要采訪他,為了說服韓易,索菲婭向其展示了她那有26.7萬粉絲的instagram賬戶,和自歐洲設計學院畢業之後,就一直在運營的自主品牌。
不想以任何形式讓自己暴露在聚光燈下的韓易,婉拒了索菲婭的采訪請求,但後者卻說,可以不錄像,並且隻會問他一個問題。
“不錄像?”韓易問。
“不錄像。”索菲婭篤定回答。
“ok。”韓易有些疑惑,“你想問什麼問題?”
“erestaninteresantecomopareces,oessoloestaatmosferaencantadoralaquemeestájugandounatrampa?”
“啊……不好意思,我不會說西班牙語。”韓易抱歉地笑了笑,擺擺腦袋。
“我知道,所以讓我來跟你翻譯一下。”索菲婭舔舔下唇,踮起腳尖,在韓易耳邊嗬氣,“我說的是……‘伱真的像看上去那麼有趣,還是說,隻是這迷人的氣氛在捉弄我’?”
“wow。”趙宥真聽到這裡,不由冷哼一聲,低頭把三明治戳了個對穿,“居然真有人能這麼油膩。”
“是吧。”韓易連忙讚同,“而且她是那種……純正西班牙式的西語,聽上去就像個大舌頭在跟我問路。”
“人家鉚足了勁跟你**,你就這麼說彆人。”趙宥真含笑看了韓易一眼。
“又不是我要求的。”韓易一臉無辜。
“那接下來呢?”宥真放下餐叉,撐住脖頸,看上去饒有興致地問道,“還有多少你沒有要求的意外情況發生?”
還有多少?
就兩個了。
其中一個,以手機沒電為理由,請他幫忙拍一張照片,然後通過imessage發送給她的波爾多女孩艾米莉亞-杜波依斯。
韓易最後給她留了個電子郵箱,讓她發個郵件過來,他直接貼上附件回複給她。
而且還不是瀚音樂的工作郵箱,是qq郵箱。
另一個,闖入倫敦瑰麗酒店holborndiningroom的利茲姑娘維多利亞-湯普森,向正在享用晚餐的韓易詢問是否看到了她遺失在這裡的手提包。
最後手提包肯定是找到了,就在離韓易不遠的,人來人往的過道上躺著。
但她並沒能完成此行的目的——與這位佩戴著百達翡麗worldtimechronograph的亞洲紳士一道離開這間餐廳。
半天時間,六次精心策劃的邂逅。
僅此而已。
“所以,六個女孩子,沒有能看對眼的嗎?”趙宥真啜飲一口冰水,語調沉靜,“nourge,noimpulse,noprimalinstinct?”
“你這用的都是些啥詞。”韓易啞然失笑,“我如果好這口的話,就不會隻在弗裡茲藝術展上呆半天了……甚至會連夜定十二月去邁阿密的行程。”
“為什麼是邁阿密?”
“巴塞爾藝術展。”韓易解釋道,“據安托萬說,倫敦人還算是比較矜持的,邁阿密那邊……才是真正的群魔亂舞。”
巴塞爾藝術展的確聲名遠揚,畢竟邁阿密和整個佛羅裡達的調性就在那裡,再是正經盛大的博覽會,那些藝術作品都不會是重頭戲,真正吸引訪客注意的,是那些流淌著酒精和化學製品的深夜派對,和成捆成堆甩向青春**的綠色鈔票。
“我原本以為,我也會是那種,沉迷於偶然邂逅和一夜風流的男人……我告訴過你很多事情,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對這種性彆和生理帶來的天然衝動,有一種無法逃避的宿命感。”
韓易把玩著桌上的玻璃杯,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按照慣例,想要真誠溝通的時候,感覺到不適和排斥的他會想辦法切換到英文,用第二語言的陌生感把本我剝離開來。
“我以為我也無法免俗,但這次歐洲之行……”
還有上一次。
最主要是上一次。
“讓我意識到了一點,也許追求歡愉是人類的共性,但我並不想因此而成為轉瞬即逝的極樂時刻,或者精心策劃的情感遊戲的一部分。”
“這是從你跟安德莉亞、艾麗德、夏洛特、索菲婭、艾米莉亞和維多利亞的互動裡,得出的結論?”趙宥真毫不費力地複述出了這六個她隻聽過一次的名字,驚人的記仇……記憶力,可見一斑。
“是的。”
還有伊比薩的漢娜和香塔娜,裡斯本的克勞迪婭,倫敦的凱賽娃和辛西婭。
他在新世界裡經曆過的這幾段,已遂和未竟的一夜情緣。
“親身經曆過這些場麵之後,我才發現,it''''snotjustaboutbeingwithsomeone;it''''saboutbeingwiththerightpersonintherightway。偶然的邂逅,會讓你失去真正了解某人的機會——她們的夢想、恐懼,以及使她們獨一無二的複雜性。”
“這些東西很重要嗎?”趙宥真聽得認真,問得輕柔,“我以為對男人來說,它們聽起來遠遠沒有性來得誘人。”
“不,性當然很誘人,如果我否認的話,那就是在撒謊。”
韓易撓撓頭,在腦海裡組織著語句。
“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件事……”
自從伊比薩的頭一夜開始。
“性應該是一件可以通過不同角度來看待的事情:生理的、心理的、社會文化的,和存在主義的。從本質上講,性不僅僅是一種身體行為,而且是人類**、情感和表達的複雜相互作用。”
“從生物學上來說,性是人性的一個基本方麵,植根於物種繁殖和生存的本能。這是一種自然的驅動力,就像饑餓或口渴一樣,對於生命的延續至關重要。”
所以,沒人能逃得過性衝動的驅使,其中自然包括韓易。即便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兩世為人的奇跡,亦不能免俗。
從二月底重生開始,直到6月9日的淩晨在伊比薩遇見與他相性契合的芭芭拉-帕文,韓易從未使用他二十二歲的,失而複得的身體,同任何人進行過親密接觸。
跟麥迪遜-比爾在好萊塢林蔭道的意外之吻,以及後來屢屢得手的偷襲,加在一起也許算是半次。
在這種情況下,尚還單身的他,遇見了上一世隻在電腦屏幕與商店櫥窗裡見過的維密天使,無法抑製地陷進了旖麗的幻夢裡。如果這也算是有錯,那也未免太求全責備了些。
“然而,與其他基本的生物需求不同,性超越了單純的身體需求。它涉及更深層次的心理和情感參與……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聽上去像是經驗之談。”趙宥真坐直身子,雙手交疊覆在腿上,一臉恬淡的微笑。
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宥真心中已有答案。雖然還是會吃味,畢竟占有欲沒有男女之彆,但她卻並不意外。
二十二歲的男孩子,大概率不會隻停留在理論階段。
“確實是經驗之談。”韓易以一種另類的方式說了實話,“不過已經是……很久遠的曆史了。”
在紐約那場不是約會的約會之後,他跟芭芭拉的關係,確實就那樣含蓄又隱晦地劃上了休止符。
沒有騙人。
“單純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曆史?”趙宥真還是忍不住好奇窺探。
“是啊。”韓易仰起腦袋,眯著眼睛看了看天窗,輕舒了一口氣,“一點也不有趣……或者說,有趣是有趣,但它並不能真正讓你得到正麵的情緒反饋。”
在這方麵,韓易很有發言權。
記得他在裡斯本給克勞迪婭-阿帕裡西奧送的那條卡地亞1895鑽石項鏈嗎?
25000歐元,一分錢的返還都沒有。
沒有感情,哪兒來的情緒反饋?
“我也是因此看到了性在心理層麵上的意義。從心理學上來說,性是一種深刻的交流形式,是個人表達最深層次的**、脆弱性和情感的一種方式。這是一種可以加強聯係、傳達感情、培養親密感的行為。可是,如果注定是過客,是再也不會見麵的陌生人,那麼培養親密感又從何談起呢?”
“露水情緣,在生理層麵上能幫助人類消解衝動,但在心理層麵上卻一文不值,甚至……有負麵作用。”
在伊比薩,與戴上墨鏡的芭芭拉輕聲道彆,目送匈牙利超模消失在房門另一邊的韓易,能深切地體會到這種負麵作用。
悵然若失。
一場美夢最令人失落的時刻,就是醒來的那一瞬間。原本清晰的細節會隨著迅速流失的記憶變得模糊,直到你再也記不起那個帶給你歡愉的臨時伴侶的臉。
就這樣結束了?
奇妙絕倫的頂峰體驗尚且如此,那些缺少激情和默契的續集的終局,就更讓人痛苦不堪了。
比如他在裡斯本的邂逅。
當**時產生的荷爾蒙,與隨之而來的虛假親密感消退時,真實的空虛迅速占領整個胸腔。
這是克勞迪婭-阿帕裡西奧留給他的唯一回憶。
伊比薩和倫敦的那兩對雙姝,亦是如此。
軀體一旦分離,溫熱就變得冰涼。
“也許這不是最好的類比,但我看過一部紀錄片,講那些致幻蘑菇,不管是森林裡自然生長的,還是人工培育作娛樂之用的,對人體和精神的影響。這些會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其實沒有明顯的指向性,它們提供的體驗沒有好壞之分,隻取決於你自己的狀態和情緒。”
“如果一切對味,你便能有一個goodtrip。如果有意外因素作祟,那就隻能接受badtrip帶來的噩夢。”
“在我看來……沒有情感的性也是這樣的。goodtrip或者badtrip,沒有定數,一切都是偶然。”
“如果你能通過一夜的激情找到真摯的情感,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那回憶起來肯定是一段愉快有趣的旅程。但如果一切歸於平靜之後你感受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那就是一次乏善可陳的失敗曆險。”
“不是badtrip?”宥真敏銳地發現了韓易遣詞造句間的細微差彆。
“是badtrip,但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是什麼?”
“最壞的是,你感受到了某些東西,但那不屬於你。”
“明白。”宥真思忖片刻,微微頷首,“那你覺得,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沉溺在……隨意的性行為裡?”
“因為這就像賭博一樣吧,最讓人上癮的不是次次都贏,而是你不知道下一次會迎來什麼……絕大多數人的生命軌跡缺乏變化,也許從出生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而性,是他們的人生裡為數不多可以自我掌控,且產生變化的東西。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但我不需要這些。”
“我……”
“從不賭博,也不害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看著話裡話外散發著強烈自信的韓易,宥真的嘴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淺笑。
“哪方麵?”
“不管你對未來有多篤定,我們每個人,每分每秒都在賭博。”宥真緩緩回答道,“你創立瀚音樂,難道就不是賭博嗎?資源再多,信心再足,也有失敗的可能。而隻要有可能失敗,那就是賭博。”
“在我看來,那些人之所以急著擲出骰子,抓住每一次坐上賭桌的機會,是因為他們……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下一次機會。”
“而你……你知道你會永遠坐在牌桌上,直到你自己失去了興趣為止。哪怕不下注,你也會是全場關注的焦點。所以,你可以非常耐心地等待,等待那些成功率最大的選項出現。”
“也許你是對的……關於我們每個人都在賭博這件事。”韓易豎起食指,講到後半句,又將中指伸出,“但有一點你錯了。”
“我不下注,不是因為我在等待選項。”
“我不下注,是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可以守住手中的籌碼。”
第三百章了,求個月票!下章開始是這本書第一個大**,madcity音樂節的大幕打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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