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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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容若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介紹二人認識,“妹妹,這位是三爺,三爺,這是我族妹。”

[上回是佟爺,這回是三爺,下回是不是得再換個稱呼?]

“見過三爺。”寶音福了個身。

皇帝“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納蘭容若開口問道:“妹妹常居盛京,搬來京城可還習慣?京城比盛京如何?”

寶音柔聲回道,“京城更繁華些,隻是我不常出門,對我來說區彆不大。”

[都是一樣落後,沒有空調、手機、外賣,若是能給我選擇,讓我做皇帝我都不願意留下來。]

一旁偷聽她心音的皇帝都氣笑了,連萬民之主都不當,大清在她心裡就這般埋汰嗎?

不管她之前是什麼身份,她現在是滿人,怎麼一點也不記同族人的好,不想著貢獻一點力讓大清變得更好?

“納蘭格格就這樣出門,連個侍衛也不帶,京城可沒格格想象中的那麼安全。”皇帝甩開紙扇輕晃。

京城這般大,藏汙納垢的地方可不少。

[誰說我沒帶人,為了這場拍賣會我可是請了京城最好的鏢局做安保工作,彆看這樓裡麵沒什麼守衛,樓外麵來來回回壓馬路的人,還有擺攤小販可都是鏢局派來的人,哪怕是為了尾款,鏢局也不能看著我被綁走。]

皇帝眉一挑,總算是逮到她尾巴了,這拍賣會還真是她辦的。

寶音磨牙:“是,下次我定會帶人。”

知道對方的身份,她也不敢大膽對著乾,隻希望這位的興趣趕緊過去,她可沒有進宮的意思。

她都不明白,她表現得夠無趣了,這位怎麼還盯著她不放?

明珠放下茶碗有些坐立不安,萬歲爺對待後宮娘娘一向溫柔,怎麼對妹妹這般語氣?

難道是阿瑪的一廂情願,萬歲爺並沒有讓妹妹進宮的意思?

“妹妹可用過膳,我們隨意點了些,你也跟著用點。”

桌上擺放了幾道涼菜和幾盤點心,有著江南獨有的精致。

寶音來這裡可不是吃飯的,所以她婉拒了,“我來這裡約了人,恐怕無法在這多留。”

[等一下還要隨時遠程操控拍賣會,嘶,這香糟鴨舌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皇帝笑吟吟提議,“要不將你那朋友一塊請到這邊來,這邊就我二人,倒是也不介意多加兩個位置。”

[這男人真惡毒!我上哪變出個朋友來?]

寶音麵帶為難。

皇帝帶著玩味笑意看著她,按照正常情節一個女人被一個陌生男人這般盯著該羞紅臉低下頭才是。

然而寶音的反應是深深皺起眉頭,她看出了對方眼裡的揶揄,這是擺明要拆穿她的謊話。

[我道理哪裡招他了?改還不行嗎?難道這世界上真有什麼穿越女光環?]

[救命,我這顏狗吃不下這款!]

皇帝臉上的笑容一滯,也跟著皺起眉頭,“怎麼?莫非是哄騙我們,根本沒什麼人?”

[救命呀,該怎麼圓謊?]

納蘭容若站起身,“妹妹,你原先訂的包廂是哪一間,你彆動,我去將人請過來。”

[求求你彆來添亂了!]

[是你們逼我的,彆怪我出大招了!]

寶音歎了口氣,叫住納蘭容若,“兄長先不忙,我那位朋友最近遇上了些難題,約我出來也是想請我幫忙出出主意,她此刻還沒到。”

[快、快問我到底什麼事!]

納蘭容若關心問:“遇見了什麼難題,可需要我幫忙?”

寶音眼睛一亮,“那我說出來,兄長幫我朋友出出主意。”

然後她不等納蘭容若開口,立馬道。

“前些日子我認識了一位朋友,她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善良,就是身份不好,這次來京城就是來找她親爹。”

是外室女?妹妹怎麼認識這等上不了台麵的人?

納蘭容若蹙眉,問:“可有找到?我認識一些人,或許能幫上什麼忙。”

寶音:“謝謝兄長,人已經找到了,就是中間出了些差錯,且聽我細細道來。”

“我朋友的爹是個大家族家主,年輕時去江南時一次偶然邂逅了她娘,不巧家裡突然出了問題,不得不離開了江南,離開前給了她娘一幅畫和一把折扇,說會回來接她回家。”

這一聽就是沒接了,納蘭容若不恥那男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寶音則看了一眼皇帝,眼裡滿是幸災樂禍。

皇帝笑容收起來,心裡有了不好預感。

“她娘等了十八年終於等不下去了,前些日子她娘臨終前告知了她身世,讓她拿著信物進京尋親,前段時間我偶然認識了她。”

納蘭容若:“不是說都認親了嗎?還有什麼難題?”

寶音唏噓一聲,“認是認了,可認親的不是她。”

納蘭容若倒抽一口氣,“鳩占鵲巢?”

門口一眾聽得津津有味的人也跟著抽了口氣。

寶音一言難儘道:“可不是!”

“我那朋友隻帶著一丫鬟進京,進京沒多久就丟了盤纏,最後遇見一位在街上玩雜技的姑娘,這位姑娘看兩人沒住處,便將兩人領去大雜院住。”

“相處了一段日子,我朋友將親爹身份說了,那姑娘拍著胸口說幫她找爹,後來一打探她爹有大來頭,尋常百姓根本無法靠近,後來又打探才知道她爹近些日子會出城打獵……”

“隻是獵場有崇嶺包圍,我朋友是江南女子哪裡爬得了山,最後隻能將認親的憑據交給了那位雜耍姑娘,讓她幫忙找到她爹。”

皇帝嘴角抽搐,又是尋常百姓不能接近,又是獵場,京城符合這條件的也沒有幾個。

納蘭容若提起心來,“所以這姑娘就鳩占鵲巢,自己認了爹?”

寶音憂心忡忡搖搖頭,“那倒不是,唉,隻能說天意弄人。”

皇帝鬆了口氣,他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的女兒,可是這女人為何說幾句就看他一眼,那眼神裡分明暗示著什麼。

“那姑娘翻過山很不巧被箭射中,那位家主本以為是獵場進了刺客,讓人去查,就查到了那位姑娘帶的認親憑證,偏偏那姑娘中箭昏迷了過去,等醒來事情已經成為定局。”

納蘭容若匪夷所思:“女兒還能認錯?那你朋友呢,有沒有將爹認回來?沒了憑證,她總該知道她娘跟她爹當年發生了什麼吧?”

門口的一眾人也為這位親生女兒擔憂。

寶音再次歎了口氣,一臉憂心忡忡,“可不是。”

“隻是我朋友她爹是大戶人家,她連大門都進不去,她也上門過,結果是被人趕了出來。”

“那後來呢?”

“後來那姑娘醒來,也想將真相說出來,被家主的妾室攔住,妾室說若是將真相說出來會牽連到她,那位姑娘也活不了。”

“大戶人家很忌諱血脈混淆,人家不會承認自己認錯了,隻會責怪那姑娘貪圖富貴冒認了親。”

納蘭容若搖搖頭,“這話也沒錯。”

那冒名頂替的姑娘還是下九流身份,真相一出狠心一點地送去官府,說不定小命就沒了。

“後來那姑娘養了幾日傷,便找機會出門跟我朋友見了麵,說了這個中緣由,她也恨自己身體不爭氣,在緊要關頭暈了過去,錯過了澄清真相的機會。”

“這哪裡怪她,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納蘭容若皺起眉頭道。

耳邊全是狂笑聲,皇帝喝著茶一臉淡定模樣。

“沒錯,可不就怪不到那姑娘身上,隻是我朋友也委屈,她完不成自己娘的遺願不說,好好的爹變成彆人的了,可要是認,就會枉送無辜之人性命,她也做不出來。”

“也不知兩人怎麼商量的,我朋友就做了那姑娘丫鬟跟去了親爹家。”

皇帝頭一歪,嘴裡的茶噴出來。

納蘭容若也是一副瞳孔震驚,“糊塗呀,你朋友不會真入了奴籍?你沒勸一勸?”

寶音看他急上火,忙道:“沒入奴籍,是名義上,兩人商議是找個借口讓我朋友入府,再找個合適機會澄清真相。”

納蘭容若猛灌了一碗茶水,“這也太荒唐了,你還是快點勸說你朋友,找她爹說明真相,事情就不是她們這樣乾的。”

[嘎嘎,誰讓你們逼我無中生友來,我拿出瓊瑤劇毒死你們。]

[嘿嘿,彆急,接下來還有更炸裂的。]

皇帝接過帕子擦嘴,掩蓋住嘴角的抽搐。

寶音有些為難,“你當我不想嗎?隻是我那位朋友困住那府裡不能隨意外出,我也是找人傳信才知道她近況。”

“你直接說遇見的難題吧,我看我能否幫上忙。”

納蘭容若覺得自己老了,怎麼跟不上現在小姑娘的想法了,將信物交給彆人認爹,還做了假女兒的丫鬟?

這腦子到底是塞了多少稻草才能做出這種事?

寶珠開心道:“是這樣,我朋友她爹最近對我朋友特彆好,送首飾送珠寶之類。”

納蘭容若眉頭舒展,“應該是發現你朋友真實身份,特意彌補她?”

門口的人也紛紛跟著點頭。

寶珠嘿嘿一笑:“那倒不是,是我朋友爹看她似曾相識,想納她為妾!”

不提納蘭容若一臉恍惚。

這回皇帝也繃不住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寶珠不忘給了最後一擊,“我朋友也忍不下去了,想要認回親爹,她來找我也是想請我出個主意,保下另一位姑娘性命。”

皇帝忍不住問道:“這爹就非認不可嗎?”

寶音意味深長道:“自然有非認不可的理由。”

[這可是以你孫子為藍本的小說,皇家血脈能流落在外嗎?]

皇帝一抹臉,不得不承認自己精神受到了重擊,後世都這般編排愛新覺羅家子孫嗎?

“行了,不留你了。”

他揮揮手終於肯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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