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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這是什麼意思?
烏美鳳當眾挨罵,臉上掛不住,對皇後越來越不滿。
這女人,剛才還讓她幫忙擠兌薑雪,現在又把她當仆人使喚,這不是過河拆橋嘛?
任由烏美鳳在那兒絞著手帕生悶氣,皇後現在可顧不上她。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薑雪身上,這小丫頭居然知道了寒食散的事兒,萬一她把這事捅到北陵皇那兒,那她這個皇後可就座不安穩了。
傷害皇家血脈,不管她地位多高,都是一條死路。
而且,還會連累整個家族衰敗。
一涉及家族的利益,就算北陵皇不殺她,她哥哥也絕對不會饒了她。
“借琴文公主剛才說的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後娘娘您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長樂了,應該明白,沒有確鑿證據的事情,長樂是不會亂說的。這點上,我們倆可不一樣。”
這話裡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要是平時,皇後早就以大不敬的罪名收拾薑雪了,但現在,這點諷刺她根本不在乎,她最擔心的是寒食散的事會不會曝光。
“你想乾什麼?”這一年裡,薑雪是個什麼樣的人,皇後看得明明白白。
這女人是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的,既然她當眾提到了寒食散,那她手裡肯定有確鑿的證據,她得趕緊找到被對方抓住的把柄才行,否則,這女人隨時可能讓她陷入絕境。
“我要的很簡單。”薑雪從皇後眼中看到了慌亂,知道她已經抓住了她的軟肋,現在局勢逆轉,主動權到了自己這邊。
向前邁了一步,薑雪說“隻要皇後娘娘放過長樂的丫頭,並且保證,剛才那些無稽之談的謠言從此消失,那長樂自然不會為難娘娘。”
皇後沉默了一會兒,反複考慮。
比起毀掉薑雪,保住自己的地位更重要。
沒了皇後的位置和權勢,她蘇玉姝怎麼立足?
“好。”不到一刻鐘,皇後立刻點頭同意“來人,把那兩個丫頭放下來,還有,今天的事,誰要是敢透露半個字,彆怪本宮手下無情。”
“娘娘。”烏美鳳聽了這話,大驚失色。
薑雪這女人究竟跟她說了什麼,怎麼隻是一刻鐘的時間,皇後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驚叫一聲,勸皇後“娘娘,今天的事關係到皇家的麵子,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算了?如果今天放過了恭王妃,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奴才學她!那宮裡豈不是亂了套?”
“後宮的事,一向由本宮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沒有品位沒有地位的聯姻犧牲品,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講規矩。”皇後本來就心煩意亂,烏美鳳這時候囉嗦個不停,自然是要挨罵的。
薑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種無中生有的謠言要是放任不管,那才真是亂了套。皇後娘娘英明,看得清形勢,不像有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是,還要在這裡多管閒事,白白丟了我們乾國國君的臉。”
連續的訓斥和諷刺就像重重的巴掌打在烏美鳳臉上,隻見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周圍的奴才們帶著同情、諷刺或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這個丟儘臉麵的女人,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現在輪到你了。”
皇後根本不關心烏美鳳的情況,隻是一直盯著薑雪,等著她的回應。
“皇後娘娘放心,長樂不會讓娘娘難做的。”
說完,薑雪強忍著身體極度的不適,在盧臨猗的幫助下微微鞠了一躬,在兩個丫頭獲得自由之後,帶著她們轉身離開了皇後的花園。
“小雪。”
剛走出皇後的花園,薑雪再也撐不住了,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還好有盧臨猗扶著,加上蕭瑰趕緊上前幫忙,這才把她穩住。
拂冬和曉春兩個丫頭想搭把手,但她們傷得不輕,能走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實在是有心無力,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這是怎麼回事?恭王妃這是怎麼了?”
就在盧臨猗和蕭瑰正頭疼該怎麼把薑雪送回房間的時候,方夫人和另一個端莊的夫人正好散步路過這兒,看見薑雪虛弱的樣子,連忙趕了過來。
“萬夫人,永安侯夫人。”
蕭瑰見到她們倆,搶先開了口請安。因為她正扶著薑雪,沒法行禮,隻能口頭問候。
萬夫人身邊的這位,正是永安侯謝瑜的夫人,安輕顏。她和萬夫人從小就是閨蜜,關係特彆鐵。
盧臨猗和兩個丫頭見狀,也跟著打了招呼。
“你們身上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看到曉春和拂冬滿身是血的樣子,萬夫人驚訝不已。這兩個丫頭功夫不差,怎麼會弄得這麼慘?
“王娘,等會兒再問吧,咱們先幫忙把恭王妃送回去。”
安輕顏回頭對身後一個英俊的侍衛輕聲說“臨淵,去讓人把我的轎子抬過來。”
這位永安侯夫人年輕時為了救丈夫,舍身引開猛虎,腿受了傷,不太方便行動,所以出門總帶著轎子。正好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是,夫人。”名叫臨淵的年輕人恭敬地答應一聲,按照謝夫人的吩咐去找轎子了。
蕭瑰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眼神有些迷離,從他跟著謝夫人走過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過。
沒過多久,轎子來了,安輕顏和盧臨猗小心地把薑雪扶上轎子,抬回了房間。
回到薑雪的房間後,方夫人特地派人請了徐太醫來給薑雪和她的丫鬟們診治。
徐太醫給兩個丫頭檢查了一下,主要是些皮外傷,很快就給她們開了些外用藥膏,讓她們好好塗上。
到了薑雪這兒,情況就不那麼簡單了。徐太醫仔細檢查了半天,一句話不說,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兩位夫人看著徐太醫的表情,心裡的擔憂越來越重。
難道,恭王妃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在睡夢中,薑雪不停地奔跑著。
周圍一片漆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前方那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時隱時現,就像在狂風中努力堅持的小火星,隨時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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