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有道對夫人那是尊敬有加,照顧得無微不至!萬家上上下下,大事小情,全得經過萬夫人的手。可想而知,萬夫人在萬家的地位有多重要,不用多說。君離仔細分析著雙方的勢力對比,眉頭越皺越緊。前幾天,他派出去的密探回報,說南家的少將軍南景行好像跟鎮北侯府走得挺近,這讓君離心裡直犯嘀咕。南家和顧家表麵上是對頭,但如果他們隻是做做樣子,私底下勾結,那蕭湛手下豈不是又要多一位猛將?這絕對不能發生。我們這邊,先不說能不能說服烏美鳳讓她父兄調動那十萬烏家軍,就算能,加上蕭桓手裡的十萬府兵,跟三十萬鐵雲軍比,還是差一大截。而且蕭桓現在掌握的,全是以前從蕭離、蕭宴那裡接手的勢力,少府陳恩是蕭離的老部下,衛尉馮兵以前跟著蕭宴,這兩人身上都有前任主子留下的壞習慣,用起來真心不順手。隻有新任的太仆馬益,不屬於任何派係,還能好好利用。“放心,萬家不會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選邊站隊。”蕭桓放下茶杯,銳利的目光掃過君離:“萬家不涉足政壇,能在玉京城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隨便插手皇室的事。即使薑雪和萬夫人成了閨蜜,也不意味著萬家願意把萬、錢兩大世家的命運押在皇位爭奪戰上。”蕭桓的話有道理,君離點了點頭:“殿下言之有理,看來是我過於擔憂了。”“也不算過度擔憂。”蕭桓冷冷一笑:“萬家或許不會參與這場豪賭,但這人情債可是欠下了。在這個世界上,欠錢可以還清,但人情債,嗬嗬,就沒那麼容易還清了。”蕭桓背著手,走到窗邊,抬頭望著天空中緩緩逼近的一片烏雲,詭異地一笑:“說起來,圍獵的準備工作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看看本王的獵物了。”君離盯著他的背影,臉色陰沉,藏在身後的手猛地攥成拳頭。他要對小雪下手了嗎?“公主,那白狗本來都趴地上了,怎麼突然就衝向皇上呢?”在返回王府的馬車裡,曉春滿腦子都是問號,她記得清楚,那條白狗被公主用金針紮了,躺在地上快不行了,怎麼轉眼又活蹦亂跳了呢?難道是回光返照?薑雪抿嘴一笑:“那金針就是製服那畜生的法寶。”接著揭秘:“烏美鳳拔出金針,想拿它當證據,讓北陵皇開口判我的罪。但她不知道,金針一拔,等於放了那畜生,狗的鼻子可靈敏了,加上之前烏美鳳給它喂的藥,讓它亢奮不已,自然會順著金針上的氣味去找她。北陵皇受傷,也是被牽連了進去。”不過,他被牽連是咎由自取,誰讓他想對我動手呢?而且,這次事件正好給她提供了躲避責罰的機會。還得感謝烏美鳳的自大,不然她還得想彆的辦法脫身,真是省了不少事。“那女人真狠,居然給狗下藥!”拂冬氣得直磨牙。“從她邀我進宮開始,就知道這頓飯不好吃。隻是沒想到,方家的小姐也卷了進來。”想到萬家小姐被咬時的尖叫,薑雪不禁搖頭,滿是同情。“萬家小姐真可憐。”曉春對那位天真無邪的姑娘印象頗佳,對她的傷感到惋惜。主仆三人邊聊邊趕路,很快就到了王府門口。一下車,薑雪就被一雙溫暖的臂膀緊緊抱住,熟悉的龍涎香撲鼻而來,讓她感到無比安心。“四嫂你終於回來了,要是再晚一刻鐘,四哥就要闖宮搶人了。”蕭允站在蕭湛身後,見她平安歸來,鬆了口氣。“搶人?”薑雪輕輕推開蕭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抬頭不解地看著他。“我聽說烏美鳳的瘋狗在宮裡咬人,蕭衍定了你的罪,要把你交給內廷司處理。”當他聽到這消息時,焦急萬分,連青鋒的話都沒聽完,拿起佩劍,拉著來王府討論圍獵的蕭允就要進宮救人。一腳跨出房門,正巧撞見薑雪輕盈地從馬車裡跳下來,一時情急之下,蕭湛不由自主就把她摟了個滿懷。“你放心,哪怕這皇宮深似幽穀,我也絕不會讓自己受一丁點兒傷。”明白蕭湛是心疼自己,薑雪心裡甜滋滋的,溫暖如春。她柔情地捧著他的臉龐,一字一頓地說:“我要陪你一起走過剩下的日子,怎麼可能在這兒就停下腳步呢。”這一句話,就像春風拂過,輕輕觸動了蕭湛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剛才的擔憂全被她那如春風般的微笑吹散了,蕭湛收起手中的佩劍,遞給了旁邊笑得一臉燦爛的管家。大手握住她的,點頭示意,然後領著她一步一步走進府邸。“行了,老管家,彆擺出那副慈祥姨媽笑啦,快幫四哥收拾一下行李,咱們有的是事要做呢。”蕭允搭著管家的肩膀,調皮地把自己的劍也塞給管家處理。說完,就跟在哥哥嫂子後麵,屁顛屁顛地往書房方向跑。圍獵的準備工作在蕭湛和蕭允的操持下一切就緒,三天後,皇室成員和王公貴族們紛紛起程前往圍獵場。圍獵場離皇宮不算太遠,但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在路上。皇家的車隊奢華無比,整個隊伍氣勢磅礴,為了安全,他們特意選擇了寬敞的官道,沿途讓百姓見識皇家的威儀。“這排場,不像出自你手筆啊。”在恭王府的馬車內,薑雪放下窗簾說道。原本閉目養神的蕭湛聽到她的話,慢慢睜開了眼睛:“我和八弟隻負責圍獵場內的事務,至於前往圍獵場的排場,是君離特彆向蕭衍請求的。”蕭衍最愛麵子,這浩大的場麵正中他的下懷。君離這一招,確實深得聖上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