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山,紅苗石寨內!
凱旋而歸的石螣,正手捧著從吳寨、麻寨,那裡所掠奪的【巫靈】,急匆匆的朝著巫祖廟底層走去。
入地窟前,整理衣裝的他,顯得極為虔誠。
‘吱吱。’
伴隨著石門緩緩的打開,宛如步入冰窖的石螣,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朝著黑暗儘頭走去。
“巫祖!”
“吳寨和麻寨的【巫靈】,全都在這了。”
‘噌。’
待其話剛說完,承載著兩族【巫靈】的招魂幡,被【殘屍敗蛻】(降臣)隔空奪去。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桀桀。’
“本尊,已經急不可待了。”
雌雄難辨的聲音,卻讓石螣異常激動。
“石大巫,你做的不錯。”
“隻是,好像還少了一份吧?”
聽到這話,雙膝跪地的石螣,連忙說道:“回巫祖的話,還少了一份文山黑苗的。”
“那邊,石山率棺山三巫,親自去辦了。”
“也應該快回來了。”
待其說完這些後,一道碩大的黑影,緩緩走出了黑暗。
每走一步,都予以了石螣極大的壓迫感。以至於,他把頭埋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異動。
“最好不要出什麼事。”
“本尊,不想剛覺醒,又昏睡過去。”
“是,一定。”
“對了,之前本尊予以你的那具【地魔之軀】,你們給誰了?”
“啊?回巫祖的話,給雞鳴寺原主持、墜佛入魔的順風了。當然,他已經主動祭獻了佛偈。”
“目前,他在死亡沼澤,阻擊朝廷來的大軍。”
聽到這話,【殘屍敗蛻】(降臣)冷聲道:“你說他在死亡沼澤?”
“嗬嗬!”
“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望鄉台了。”
“啊?”
聽到這的石螣,瞪大眼睛猛然抬頭。
望鄉台,是在黃泉路上!
自家巫祖的這番話,等同於告訴他,順風已經死了。
“他不僅死了,本尊的那具【地魔之軀】,亦被毀了。”
“這,這怎麼可能?”
語無倫次的石螣,當即質疑著。
“姓許的那狗東西,不是被洪七翁的丹田自爆震傷了嗎?之前,魔化天運灌頂,也沒傷其經脈?”
“你說誰?”【殘屍敗蛻】(降臣)冷聲道。
“朝廷派來的欽差,神機樞袁天罡內定的接班人——許山!天一道的氣運之子,都在他麾下做事……”
並沒有隱瞞的石螣,把許山入蜀後種種表現,簡明扼要的轉述一遍。
“你說他不過及冠之年?”
獲悉許山的年齡後,對其抱有極大興趣的【殘屍敗蛻】(降臣)當即詢問道。
“是!”
“而且,是近些年來,為數不多在【書山武海】躍十階、踏十浪之輩。”
“對了,他義父跟巫祖您,還有些淵源。”
“嗯?誰?”
“霸刀,紀綱!”
聽到這個名字,【殘屍敗蛻】(降臣)的雙眸內,充斥著殺意。
幾十年前,【殘屍敗蛻】(降臣)就曾短暫的覺醒過。
為了能完全複活,他暗中扶持【巫蠱教】,先是蠱惑先太子,以祭城的方式淬煉蠱丹。
而他自己,借此機會大肆收集陰魂,滋養自己殘軀。
隻不過,好事沒過多久,伴隨著京城【巫蠱之亂】的爆發,先帝委派霸刀親率拱衛司及神機樞高手,入蜀調查、清算。
巫蠱教死傷無數。
被順藤摸瓜揪出來的【殘屍敗蛻】(降臣),因身體隻有殘魂殘魄,被紀綱帶隊擊潰。
使其,再次陷入無儘的沉淪之中。
直至最近,才被紅苗眾信徒喚醒。
“此獠,必須死。”
“決不能讓他,活著出苗疆域。”
“是。”
“但他的這具體魄,本尊很喜歡。完全可以用地煞之氣陰養幾年,再淬煉一具更高階的【地魔之軀】。”
“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死亡沼澤距離文山寨不遠。手裡握有棺山十巫之三、更有僰道駐軍的石山,足可以利用黑苗那些人質當誘餌,圍殺姓許的那狗東西。”
聽到這【殘屍敗蛻】(降臣)重重點了點頭道:“他剛毀了本尊的【地魔之軀】,想必也受到了一定的重創。”
“現在出手,他必死無疑。”
“但你要跟他說清楚。許山的那尊體魄,本尊要了。”
“是。”
‘啪嗒嗒。’
也就在石螣剛說完這話之際,空闊的地窟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什麼人?”
守在地窟外的兩名紅苗供奉,當即質問道。
“參見兩位供奉!”
“請立即,轉告石螣大巫,族內出大事了。”
“嗯?”
通過傳音,便能聽的一清二楚的石螣,當即扭頭質問道:“出什麼大事,讓你如此急急慌慌。”
“啟稟石螣大巫,石山大巫及巫抵、巫謝、巫羅的魂牌,碎了!”
‘轟。’
乍一聽這話,莫說石螣本人了,饒是【殘屍敗蛻】(降臣),都感到不敢置信。
放眼整個苗疆域,現在誰有這個實力,攆殺他們?
“趕緊滾進來,讓本尊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本尊對他們下了【巫降】的情況時,還下死手。”
【殘屍敗蛻】(降臣)的所下的巫降,就如同野狗撒尿標注自己領地似的。有誰敢貿然闖入,那就視為挑釁。
當然,老虎、獅子不算。它們想來來,想走走!
聽到自家巫祖的召喚後,這名手端著石山等人破碎魂牌的紅苗長老,戰戰兢兢的進了地窟。
他人還未到地方,托盤內所端的破碎魂牌,已被【殘屍敗蛻】(降臣)隔空打開。
刹那間……
石山及巫抵、巫謝、巫羅等人,死前的畫麵,如同投影般在漆黑的地窟內呈現。
突然出現的緋紅身影,宛如砍瓜切菜般,先是擰斷了巫抵的脖頸,緊接著也隻用一招,便讓巫謝歸西。
最後一個巫羅,被他搭在了肩膀處。
然後,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綰綰及優優、露露,是我許山的女人?”
‘吱啦。’
話落音,三巫最後一個巫羅,也含恨而終!
“巫,巫祖,他就是許山。”
“紀綱的義子。袁天罡欽點的接班人!”
指向‘投影’內,那道緋紅身影,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的石螣,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