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被許山斬出去的刀勁,幻化成了一條猩紅、猙獰且附著佛光的真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處處透著詭異的浮屠塔,張牙舞爪的撲去。
在這期間,被順風聚攏、釋放出來的魔化天運,不僅停止了侵蝕普照山腳的佛光,更是在真龍‘撲’過來時,瞬間,被一分為二。
而在眾人的視覺中,則是天際如同被這一刀斬開似的,留下了猙獰的猩紅鴻溝。
‘噝噝。’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天一道的【鎮魔使】陳定天,亦是瞪大了眼眸,目光內寫滿了不敢置信。
“負氣含靈?”
“許山的刀勁內,夾雜著真魂靈氣?”
“這,這怎麼可能?”
普通武者的氣勁,怎麼可能斬開魔化天運?
哪怕是入了偽聖境、淬煉出了‘歸元之力’,麵對這魔化的天運,亦會受到極大的阻力。
然而,許山的這一刀,不僅暢通無阻,更是讓魔化的天運退避三舍!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情況——那便是,許山的刀勁中,蘊含著真魂靈氣。
要知道,這裡可是凡域,更是被魔化天運長時間侵蝕的死亡沼澤啊。
在這裡,有哪門子的靈氣?
唯一的解釋,便是許山通過真魂,凝聚而出的。
三彩真魂?
不對,三彩真魂哪能聚靈?
四彩?
或者說……
是恐怖的五彩真魂?
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的陳定天,徹底變得不淡定了。
饒是武帝城的王仙芝,都為了能從四彩晉升至五彩,不惜‘以身伺魔’,祭出魔影掠奪魔化天運呢。
自家師尊,天一道人。被譽為凡域第一人,他也不過是五彩真魂!
許山這小子,不過及冠之年,便擁有此底蘊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否則,以後隻能他天天呲我,沒老子呲他的時候。”
‘轟!’
就在心裡戲賊多的陳定天,剛嘀咕這話之際,蜀山山澗炸裂的響聲,瞬間把他拉回了現實。
猛然抬起頭的他,便看到許山這寫意的一刀,直接斬爆了那高聳的浮屠塔。
在這個過程中,從紅苗趕來的陣師,還企圖立陣阻擋。
然而,伴隨著炸裂聲響起,他們連慘叫的聲響,都瞬間被淹沒。
‘唰。’
就在這一刹那,整個死亡沼澤,陰風陣陣。
被許山保護在身後的陳定天、張廉崧等人,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這撲麵而來的陰風,讓其不寒而栗。
“好濃鬱的陰煞之力。”
“不是濃鬱,是純正!”
“或者說,這就是地魔之氣。”
曾在秘境親手斬過地魔的陳定天,對此氣息,倍感熟悉。
當他說完此話之際,浮屠塔的後方,竟浮現出了一道丈高十多尺有餘龐然大物。
‘咕嚕。’
捕捉到這一切的張廉崧及夜麟等人,瞪大眼睛的深咽一口唾沫。
“這,這是……”
“地魔之軀。”
“順風那隻禿驢,不僅祭獻了自己的佛偈,還用自己僅存的殘魂,煉化了【地魔之軀】。”
在陳定天脫口而出此話時,那具龐然大物,突然開口道:“許山,你個狗東西。打疼本座了。”
聲音,還是順風的。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然沒了人形,如同妖物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串成這個樣子?”
“順風,你特麼的嚇著老子了,知道嗎?”
手提正陽刀的許山,在說這話時,突然間感受到了胸口【十二品滅世黑蓮】的躁動。
地魔之軀的氣息,讓它不再安分。
這種感覺,唯有滅世黑蓮,吞噬鬼城那些魔物時,才有的。
而且,絕不像現在這般強烈。
‘砰,砰!’
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亦在許山的話落音後,由遠至近的傳到他們耳中。
數裡的間距,對於煉化了地魔之軀的順風來講,不過數步,便已臨近。
隨之而來的陰風及煞氣,亦使得眾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旁的戰馬,更是在這個時候瑟瑟發抖。
那股來自於地魔的壓迫感,甚至讓眾人周圍氣息,變得凝重、緊繃。
‘啪。’
‘吱啦。’
當順風著地的一瞬間,整片區域,地動山搖。
更誇張的是,他腳尖所站的地表,更是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正在裂開。
而裂縫延伸的方向,正是百米開外的許山那裡。
看到這一幕的張廉崧等人,各個催勁,一副隨時動手的態勢。
捕捉到這些的順風,臉上卻露出了不屑一顧的冷笑。
之前,若不是一直在煉化這具【地魔之軀】,在李元芳、夜麟他們,窺探【奪寶如來法華陣】時,便將其攆殺了。
“大人,小心!”
‘噌!’
心係自家大人安危的李元芳,剛準備起身之際,便看到許山,甚是隨意的把手中正陽刀,刺入地麵。
也就在這一刹那,那不斷裂開的地縫,竟詭異的停止延伸。
‘砰,砰。’
但眾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地底處不斷在震動著。
‘轟。’
直至,兩人身前的空白區域,炸出了一道地洞後,現場的眾人才後知後覺——原來,就在剛剛,一個落地、一個插刀,便已經在地下完成了氣勁上的試探。
不相上下?
最少,從炸出來的地洞來看,貌似誰也沒占到便宜!
“聽我命令,所有人後退至一線天外。”
“啊?大,大人,這……”
“命令,兩字聽不懂嗎?”
“是!後退,全部退到一線天外。”
伴隨著李元芳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後撤。
仍有些不放心的許山,繼續開口道:“老陳,待會兒動手的時候,你護著點我那些兄弟。”
“嗯?”
“不需要我幫忙?”
聽到這話,許山少有的‘恭維’道:“殺雞焉用宰牛刀?”
“我靠,這句話治愈了老子支離破碎的自尊心。”
“講真的。許山,你收起逼氣時,老子還是很欣賞你的。”
在陳定天笑著給許山打趣時,並不急著動手的順風,開口道:“這就是你要交代的遺言?”
“多說幾句吧!”
“免得,來不及告彆。”
“哦,要不這樣……”
“待會兒,本座先把你打殘了,扔到一邊。然後,先送他們上路。這樣,你就有機會跟他們一一道彆了。”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