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兩次受許山胯.下之辱的朱幼薇,不由自主想起了他曾說過的虎狼之詞!
思緒萬千,雲遊在了大氣層之外。
亦使得,她整張俏臉變得緋紅!
可朱幼薇的沉默落在袁天罡眼中,則是一知半解。
隨即,詳細替其解釋道:“鞭.長莫及,說白了就是在給你要權呢。”
“麵對蘇州府複雜多變的局麵,很多事若是請奏之後,再做決定的話,肯定會貽誤戰機。”
“他希望,入駐無錫的駐軍,全權由他來指揮。以免出現特殊狀況,陛下鞭.長莫及。”
聽到自家天師的這番解釋後,朱幼薇自慚形穢。
是朕自己,想多了。
不,是朕,被許山帶壞了!
“朕,既然讓許卿下江南,全權處理此事,自然會命入駐無錫的駐軍,全權配合他的行動。”
朱幼薇說完這些後,袁天罡鄭重其事的表態道:“不是配合,是聽命,沒有任何敷衍的絕對服從!”
聽到這,朱幼薇重重點頭道:“朕,一定下旨交代清楚。”
“許山此行,謀的不是一人、也不是一城,而是整個江南。”
“慶國公乃是東林黨在江南的主心骨,他的倒台,將加速瓦解江南士族的同盟。”
“為此,我擅作主張把神機樞埋在蘇州乃至慶國公府的幾顆釘子,一並交給了許山。”
“此事,還請陛下海涵。”
待到袁天師,抱拳躬身之際,朱幼薇連忙上前道:“天師言重了。”
“朕信得過許卿。”
聽到這,袁天罡臉上露出了慈祥且欣慰的笑容道:“這小子,一如既往的讓人驚豔。”
“另外,為了加速許山在江南的行動,陛下每日‘嘔血’一事,還要繼續。華茨樹會繼續配合陛下。”
“隻有讓所有人,誤認為陛下命不久矣,激進的要為二公主掃清障礙……”
“東林黨也好,寧王府也罷,才會在有些事上,想當然的做出決定,露出馬腳。”
當袁天罡說完這些後,朱幼薇慎重的點頭道:“朕,明白了。”
……
早朝結束後,便有東林黨大臣,急不可待的去拜訪禁足在府的林若浦。
當下人來彙報時,正與天鳳族族長上官敬藤下棋的林首輔,全都婉拒。
更是決絕的讓人對外宣布——林坷一脈,已被江南林氏除名。
這一手,在外人看來,無疑是壁虎斷尾!
“林兄,就準備這樣拱手讓出無錫等地了?”
‘啪。’
執黑子的上官敬藤,一邊落子,一邊質問道。
“不然呢?聖意難違啊!”
頭都沒抬的林若浦,意味深長的說這話時,隨即落子。
聽到這的上官敬藤,卻舉棋不定的怔在了那裡。
“嗯?”
“上官族長,怎麼了?”
抬起頭的林若浦,笑著詢問道。
“林兄,我最近聽到一些關於陛下的秘聞。”
“說是皇陵一役,陛下……身負內傷。”
“聽誰說的?這不是謠傳嗎?陛下龍體安康,最近龍威盛隆。”邊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林若浦邊笑著說道。
“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吧?陛下,在西域尋密宗之法,遏製厄陰毒體,可都是我天鳳族在暗中張羅。”
“地獄之門裡,溢出的陰寒之氣,是靠著陛下龍遊太虛封印。”
“在此期間,避免不了的要吸入。”
“陛下的龍體,可沒表麵上那麼安康。”
“哈哈。”
待其說完這些後,林若浦大笑出聲。
“上官族長這般坦誠,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宮裡傳出來的消息,陛下最近一段時間,陰子時開始,嘔血不止!”
“華神醫,最少施展了兩次絕技【枯木逢春】了。如今,也到了他的極限了。”
當林若浦笑意冷厲的說完這些後,上官敬藤瞪大眼睛道:“那陛下……”
“天人,對逆天改命之人,甚是抵觸。不然,雞鳴寺的【智純】大師,也不會屈尊下凡。”
“陛下的血脈覺醒,本就是通過外力,不是嗎?”
‘唰。’
聽到這,思量了好一會兒的上官敬藤,突然開口道:“書山武海?天人下凡,要在書山武海時動手?”
“我什麼都沒說。”
林若浦笑著回答道。
可他的這麼一句話,讓上官敬藤更加篤定了此事。
算算日子,距離書山武海開啟,還有不到半月。
那如果當今陛下,突然暴斃的話……
“如今陛下,在蘇州府幾個案子上之所以這般強勢、激進,是在為二公主掃清障礙?”
聽到這話,林若浦抬頭道:“寧王會答應嗎?”
“當年陛下能上位,是東林黨與神機樞聯手,把寧王趕出了京城。”
“可現在呢?陛下,嫌東林黨多餘了。”
言外之意,東林黨已經與寧王選擇了合作了。
其根本原因,朱無視確保了江南士族的利益,以及東林黨在大明的地位。
這是赤果果的交易!
屆時,哪怕二公主朱幼凝師從天一道,又有神機樞支持,也很難榮登九五之尊!
“那林兄主動放棄林坷及無錫等城鎮,是為了……”
這一次,不等上官敬藤把話說完,林若浦直接打斷道:“陛下在應天府,所掌握的嫡係駐軍,也就那麼幾支。”
“如果,全都深陷江南,無法自拔呢?”
“那二公主,或者說神機樞能調動的軍隊,還有誰呢?”
‘噝噝。’
聽到這的上官敬藤,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瞪大眼睛的他,已然預想到了當時的場景。
無兵可用下,袁天師也好,二公主也罷,自保應該沒問題。可帝位……就保不住了。
“聽聞天鳳族聖女上官大人,與許山都已經私定終身了?”
“上官族長,許山在此局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你應該也很清楚。”
“你覺得是我東林黨,還是寧王府,誰會讓他好活?”
“現在回頭是岸,天鳳族的未來,依舊皇恩浩蕩。”
“晚嘍,萬一讓封魔族拔得頭籌,天鳳族的下場……”
“上官族長,應該能預見。”
待到林若浦說完這些後,上官敬藤先是愣了數分鐘,隨後,抱拳躬身道:“謝林兄的明言相告。”
“天鳳族,將與東林黨守望相助!”
說完,已無心再下棋的上官敬藤,匆忙離開。
待其的身影消失之後,戶部尚書路濤,從裡屋內湊到了林若浦身旁。
“大人,天鳳族可信嗎?”
“因為上官嫣兒的婚事,天鳳族已與強硬的天師有了隔閡。”
“另外,天鳳族這些年伴隨著皇權旁落,已有被封魔族碾壓之勢。”
“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沒得選。”
嘀咕完這些後,林若浦望向身旁的路濤道:“你戶部那邊怎麼樣了?”
“青龍跟狗皮膏藥似的,一直盯著嚴查。”
“當斷則斷!就這十幾天的時間,彆給自己留下隱患。”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