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林若浦的話剛說完，現場響起了許山狂放的大笑聲。
沒有回答當朝首輔任何話，可他又像已經給了答案一般。
讓人嗔怒的同時，又對現如今的督查司，感到深深的忌憚。
對，就是忌憚！
馬踏朱雀大道，兵諫東林學院……
該殺，不該殺的，他許山率部都殺了。
而且，殺的讓你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殺的，更都是皇城的達官貴人！
這樣的錦衣衛，豈能不讓他們害怕？
“蒙統領，錦衣衛管殺不管埋！”
“還要勞煩金吾衛，替你們極力掩護的聖賢收屍了。”
“你……”
聽到這的蒙山，怒氣衝天的瞪向許山。
而有恃無恐的他，扭頭之後嘴裡嘀咕道：“八品的實力，一品的膽量。”
“所有錦衣衛……”
“有！”
“今天，本千戶要公開處決二十個，像段迎九這樣豬狗不如的東西。”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飛魚旗亮出來。”
“是！”
‘啪嗒嗒。’
待到許山率部離開後，青龍等人也詭異的消失。
草堂內的書生們，不顧風雨交加，連忙繞過段迎九的屍體，匆匆離去。
望著他們驚慌失措的身影，怒不可及的林若浦，比誰都清楚……
一旦錦衣衛發了公告，再加上這些人的口口相傳。
東林學院營造那麼多年的口碑，短時間內，就有可能崩盤。
“首輔，我，我們現在……”
“進宮，進宮！”
林若浦比誰都清楚，解鈴還須係鈴人！
此事，若沒陛下的默許，天師的撐腰，他許山不敢這般有恃無恐。
……
“許山，必須死。”
從禦書房出來的林若浦，麵色陰沉的把早已在外麵候著的雨化田，拉到了身旁。
一字一句的說道。
因為，就在剛剛，他徹底失去了對此次春闈的掌控權。
另外，還不得不讓出刑部一個重要的位置——右侍郎！
損失，已經不能用慘重來形容了。
更重要的是，曾讓自己顏麵儘失的許山，要加官進爵了。
這是劣勢之下，他不得不點頭同意之事！
“請林首輔放心，太後已早做安排。”
“另外，太後讓奴才告訴林若浦，這次春闈，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啪啪。’
聽到這話，林若浦輕拍了下雨化田的肩膀道：“彆再露出馬腳了。”
“是！”
直至林若浦離開後，雨化田恭下的腰，才緩緩站直。
揚起右手的他，勾了勾手指。一名隨行的太監，連忙湊過來道：“督公的意思是……”
“要借許山一事，殺雞儆猴。”
“所以，要他全家老小都死於非命。”
“雨廠公，東廠那邊已經派人去了。今晚說不定就動手了。”
聽到這，一臉冷笑的雨化田，捏著自己的鬢發，嘴裡嘀咕道：“魏忠賢，這是大功搶不到，怕連湯都喝不了啊。”
“陛下身邊的那個女官，安排好了嗎？”
“回廠公的話，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好！這次，本公倒要看看你許山死不死。”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些後，雨化田麵露猙獰。
西城菜市口……
十多名在京城稱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竟被督查司統一，押解到了這裡。
以至於，整個現場裡三層外三層！
人群不斷哭喊叫冤屈的家屬比比皆是。
然而，圍觀的群眾望向他們的眼神，不是同情，更多的是解恨。
因為這些人中，絕大多數皆是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權貴。
剩下的幾個，不說臭名昭著，也都是惡名遠揚的主！
勒馬而立的許山，目光冷厲的瞥向現場所有人。
一旁的王啟年，借著簡易的喇叭，控訴著這些權貴的罪名。
“我們家大人說了，如若這些人，在此汙穢之物澆灌下安然無恙……”
“他親自登門負荊請罪。”
“反之，他們就要為那些死去的孩童贖罪。”
待到王啟年說完這些後，許山大手一揮道：“開始吧。”
‘嘩！’
‘滋滋啦。’
“嗷嗷。”
伴隨著濃鬱的‘湯汁’，澆灌在這些十幾人身上後，刺鼻、惡臭的濃霧瞬間彌漫在整個刑場。
緊接著，現場迸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劈裡啪啦。’
‘砰。’
待到他們體內的嬰痋，紛紛炸裂之際，圍觀的群眾及這些人家屬們，無不捂著鼻角怔在那裡。
“我們錦衣衛，對待此敗類的態度……”
“不管你什麼身份，見一個殺一個！”
如果旁人說這話，麻木不仁的民眾，也許還會心存質疑。
可他許山是誰？
刑部侍郎的親弟弟躲在朱雀大道都沒放過。
國子監的博士，有東林黨護著都沒能幸免於難。
據說，連北伯侯的兄長，都被他當著陛下、太後的麵就地正法了！
這樣不畏強權、剛正不阿的官員，不正是他們期望的嗎？
沒錯過這次當眾露臉機會的許山，發揮了他上一世，賣保險、賣安利等經驗。
用三寸不爛之舌，讓不少人聽的是熱淚盈眶。
再配合著，王啟年分發的宣傳冊……
之前，被人嗤之以鼻的北鎮撫司督查司，形象瞬間支棱起來了。
“許大人，許青天……”
“是你讓我們對未來的生活有了盼頭啊！”
“是啊！我，我不會說話，我給許青天嗑一個。”
“俺也是！”
看到這一幕後，惺惺作態的許山，連忙上前一一攙扶。轉身之際，對王啟年說道：“這幾名水軍，從哪找的？”
“說話文縐縐的，演繹痕跡太重了。”
“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
“以後，加強培訓。”
“明白了！”
“另外，讓你去收購‘坊刻’（印刷廠）一事，儘快落實。還要招募說書人、落魄書生（誦報人）、報童等等……”
“總之，以後京城中低層輿論導向，要掌握在我們手中。”
“是。”
也就在許山剛安排完這話，慢半拍的係統提醒發來了清脆的提示音。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孩童們遺願2。】
【任務獎勵：五十年修為，龍象般若功！】
當許山還沉溺在係統獎勵音之際，一道刺耳的聲響乍然響徹全場。
“聖旨到！”
“督查司千戶，許山，率部上前聽旨。”
‘唰！’
聽到這話，順勢下馬的眾人，紛紛上前。
而這名傳旨的女官，第一時間走到了許山麵前補充道：“陛下口諭，特赦許千戶，站著聽旨。”
這對於一名錦衣衛來說，乃是天大榮譽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先是當眾肯定了，督查司一眾在此案上的成果。
接下來，就是論功行賞了。
“晉升督查司千戶許山為鎮撫使，賜縣男，勳號武騎尉！”
“統領督查司，有先斬後奏，專斷之權！”
‘嘩！’
聽到這話，眾人嘩然！
加官進爵，一步升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