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蕊蕊,你在裡麵嗎?我是曉燕啊,我來找你!
“你手機為什麼不接,你說話!”
我問潘曉燕喊這麼大聲乾什麼,她說之前在看網上看過一個說法。
如果對方是不太厲害的鬼怪,聽到她這麼大嗓門的叫喊,就會被嚇跑。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實際情況是,如果真的是惡鬼的話,她這樣一叫反而會起反作用。
“等等!你們看那邊!”
忽然,胡遠方看著不遠處的一個木頭長條椅,瞪大眼睛。
我們都下意識地往那邊看去,就發現,在月光下,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影子實在是非常可怕,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因為它看起來足足有兩米高,手和腳都非常長,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
它沒有穿衣服,渾身的皮膚泛著青紫色的光芒。
此時正在彎腰在長條凳子上尋找著什麼,看了半天,我才發現,長條凳子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那是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身體僵直地躺在椅子上,還醒著,但此時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而那巨大的怪物,還在慢慢地靠近女孩。
它似乎是看不到東西,眼睛不太好使,所以頭一直是繃直的狀態,隻用兩隻奇長無比的大手,在女孩的臉上慢慢地摸索著。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都麻了。
這根本不是人,可它又是什麼呢?
“我靠,這他媽什麼東西?不會它就是殺了那幾個女人的凶手吧?”
胡遠方倒吸一口冷氣,用口型對我們說道。
隻有潘曉燕,此刻嚇得半死,捂著嘴,哆哆嗦嗦地指著那女孩,小聲道:
“是、是蕊蕊,那是我的朋友蕊蕊,你們救救她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那怪物不斷在蕊蕊臉上摸索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不好,他要撕開蕊蕊的嘴!”
我心裡咯噔一下,也顧不得彆的,第一個就衝了出去。
剛才我看到,那怪物的手明顯在蕊蕊的嘴邊停留了一下。
我剛出去的一瞬間,就聽到身後很快有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白小飛和胡遠方也跟了上來。
不由得讓我的心裡覺得一暖。
不知不覺之間,我們三個已經變成了可以並肩作戰的戰友。
如果其中一個人遇到麻煩,另外兩個也會不約而同地上去幫忙。
那高大的影子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動作驟然停住,回頭看過來。
就是這一眼,幾乎讓我們幾個都呼吸驟停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麵孔?
是個女人,臉色像是紙張一樣慘白,五官漆黑如墨,兩隻眼睛細小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可那眯縫著的瞳孔裡卻射出了一道令人膽寒的光芒,是嗜血的紅色。
她盯著你看的時候,你似乎感覺不到她的目光,可就是覺得一股寒意襲來。
最為恐怖的是她的嘴巴。
嘴巴是微笑著的動作,可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弧度。
兩邊的嘴角幾乎都要咧到了耳朵根上,臉頰旁邊的肉已經不見了,似乎是直接從嘴角將兩旁的肉給劃開。
活脫脫就讓人想到了島國怪談裡的裂口女!
她看到我們幾個,動作微微停滯住,隨即,她動作緩慢地咧開了嘴——
原本就已經咧到最大弧度的嘴角,似乎在她的努力下變得弧度更加誇張了。
我甚至能看到口腔裡所有的牙齒,往下還不斷地滴落著涎水,看起來惡心無比。
看到我們的時候,她那眼神裡沒有一絲驚訝和恐懼,反而閃爍著無比期待的興奮的光。
就好像是看到了獵物一樣。
“咯咯咯——
“咯咯咯——”
她忽然笑了起來,從喉嚨裡發出聲音。
我頭皮都跟著炸了起來,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
“我草,這是什麼東西……我今天真是他媽的開眼了。”
胡遠方也捏了一把冷汗,機械地開著口。
白小飛已經捏住了腰間的九節鞭,言簡意賅地問道:
“打,還是跑?”
打還是跑?
這是個問題,但幾乎是同時,我就下定了決心。
肯定不能跑啊,因為他媽的那蕊蕊還在這東西的手裡,我們要是一跑,蕊蕊豈不是直接必死無疑?
“我、我們該怎麼辦啊,崔勝哥,小白哥,胖哥哥,我好害怕啊……”
潘曉燕此刻更是直接害怕地哭了出來。
這架勢,彆說是潘曉慧,就是我也沒見過啊。
這東西根本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神,而是類似於一種,好像小時候聽的那些城市怪談裡出現過的奇形怪狀的生物。
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
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躲,既來之,則安之。
想到這裡,我給自己壯了壯膽。
“媽的,你看什麼看?把我朋友給放下!!”
我大吼一聲,這一聲簡直出其不意,不光把對麵的怪物給嚇了一跳,似乎也把其他人給嚇了一跳。
我明顯就感覺站在我旁邊,還拉著我衣服袖子的潘曉燕身體抖了一下。
不過我這一嗓子,也確實起到了鼓舞人心的目的,頓時,胡遠方也嗬斥一聲,做好了戰鬥準備。
下一秒,我們就看到那怪物放下了蕊蕊,歪著頭用貪婪的目光看了我們一會,猛地衝了過來。
她跑步的姿勢十分奇怪,大概是因為兩條腿太長了,所以跑起來有點不穩,東倒西歪的。
一米九左右的高度比我們都要高,我們不斷地後退,同時捏緊手裡的武器,抬頭警惕著她。
“快去!”
就在她將蕊蕊放下的一瞬間,我立刻給白小飛使了個眼色。
他點了點頭,提著鞭子從旁邊迂回過去,直接就跑到了蕊蕊的旁邊,一邊將其給救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怪物也已經飛撲了上來。
她那張嘴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根本都不敢直視,還帶著點惡心。
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往後撤了一步,揮舞起桃木劍,直接就捅進了她的腹部。
“嗷嗚——”
她忽然怔住,慘烈地哀嚎一聲,不像是人,而像是某種爬行類的哺乳動物。
血不斷地從傷口裡流出來,她疼得呼吸急促,開始發了狂一樣地在原地打轉。
我們不住地躲避,就看到她兩隻長度離譜的手,瘋狂地擊打著旁邊的樹木。
我也被她搞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