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進中午,馮月仍沒有接到張昕電話,心裡不免有些焦急,不知道張昕是因為工作忙沒有時間出來,還是不想出來,拿不定主意。
他好幾次拿出手機撥打張昕電話,又接著掛斷,反反複複的。
馮月乾脆把車停在離公安局不遠處,坐在車裡閉上眼睛養一會神,不去猜測張昕啥樣,費這個腦筋。
突然,馮月手機響了,他一個激靈,迅速坐起,拿出一看,但不是張昕的,是徐仁凱的,原來激動緊張的心情瞬間消失。
“老徐,啥事?”馮月無精打采的說。
“老馮啊,我跟其他人聯係了,你啥時有空,我們到黨委去問問,不能光等著吧。”徐仁凱征求馮月意見,他也聽說了馮月的事情,生意被騙了,還欠一屁股的債,老婆離婚,居無定所,是挺可憐的。
“我聽你們的,你們說啥時吧。”馮月連續受到打擊,對此也沒有抱有多大希望,順其自然吧。
“那這樣,事不宜遲,早一點是一點,不如今天下午吧。”徐仁凱果斷的說,也是急性脾氣。
“行,那我直接上黨委等著你們。”馮月也不拖泥帶水,去找總比不找強,不去找,一點希望也沒有。
馮月掛斷電話,一看時間接近12點了,張昕仍然沒有來電話,此時馮月不再淡定了,心裡感到異常的煩躁不安,不斷自我安慰,“張昕可能有事吧。如果沒有空,不至於一個電話不打吧。”
馮月再也睡不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從來沒有這麼感覺時間漫長。“哎,我一個生意上失敗的人,人家名牌大學畢業,又是公務員,還是乾部。難不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會不會成為一個笑話。”
不知道何時,馮月對張昕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情緒,感覺張昕能給他帶來溫暖,一種激情,一種動力。但又有自卑感,對張昕感覺高攀不起,仰視人家,沒有自信。
就在馮月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鈴聲響起。
馮月趕緊接聽。
“老馮,你在哪?”張昕的聲音。
馮月非常激動,嘴唇有點哆嗦,拿手機的手有點發抖。
“我在街上。”馮月本來想說在公安局附近,恐怕張昕不去再落個笑話,沒有說。
“中午…。”張昕猶豫一會。
“中午怎麼了?”馮月不由著急問道。感覺張昕吞吞吐吐的,不大痛快的樣子,心裡不由的失落。
“這樣,中午本來有同事約我一會吃飯的,我推辭了。”那邊張昕笑著說,有調馮月胃口之嫌。
馮月一聽,一驚一喜,那張昕不陪同事,那就有可能陪著他唄。
“你方便嗎,過來接我,看看,我們昔日的馮總能約我到哪裡吃飯。”張昕半開玩笑的說,看來心情不錯。
“好的,你下樓吧,我在門口等你。”馮月真是大喜過望。張昕在公安係統內也算是大美女了,能接受邀請,可以說是在她印象中很不錯的人。
不一會,張昕走了出來,工作服換來下來,馮月眼前一亮,隻見張昕烏黑的頭發披在肩上,微風吹來,隨風飄起,方正的臉,紅撲撲的,顯得端莊嚴肅,特意打了口紅,增添美女氣質,修長的大腿裹在黑色的羽絨服裡麵,身材細長,曲線玲瓏,腳下一雙皮鞋,擦的錚亮,走在大理石板上,咯吱作響,好一個美人。
馮月看的發呆,第一次見張昕穿便裝,不禁咽了口水。張昕上車後才轉過神來。
“看什麼看,不認識了。”張昕看馮月那個囧樣,不由笑著說。
“真是一個美女。”馮月讚道。
“好了,彆發感慨了。今天中午,跟著你吃,走吧。”張昕催促著,她看到下班同事陸續出來,怕人瞧見,趕緊離開這裡。
“碧水藍天咖啡餐廳。”
“好的,今天你做主。”
車內傳來爽快的笑聲。
碧水藍天咖啡餐廳位於縣城中心路上,平時也就大約20分鐘的路程,現在正值上班高峰,馮月繞到外環,雖然多走點路,但是相比擁擠的街道來說,快多了。
馮月幾個轉彎來到了一個高聳的大樓前,碧水藍天咖啡餐廳就在一樓處。
金邊鑲嵌的“碧水藍天咖啡廳”幾個字格外引人注目。馮月與張昕兩人並肩走進門,廳內裝修彆具一格。
廳前是一個仿造的小池塘,水聲潺潺,荷葉鋪在水麵,婷婷玉立的荷花惹人注目,微微張口,露出粉紅色的花瓣。
池塘下麵可能是石板鋪就,朵朵白雲栩栩如生,像是天上白雲倒映水中,這就是“碧水藍天”了。
穿著紅色製服,年紀二十來歲的女服務生,早已看到,連忙上前接待。
“兩位這邊請。”
跟隨服務生,穿過走廊,走廊兩邊用不透明玻璃隔開的單間。
音樂響起,環繞著整個餐廳,讓人感到輕鬆愜意。
來到一個單間,空調早已開啟,裡麵暖和和的。
中間有一個餐桌,桌子不大,兩個人綽綽有餘。旁邊有一個連坐沙發,可以休息。
屋內溫度偏高,讓人感到熱了,兩人脫去外套,分彆坐在桌子兩邊。
“請點菜。”服務生說道。接著把菜單遞給馮月。
馮月又遞給張昕,顯得紳士樣。
“張女士,請點吧。”馮月笑著說道。
張昕也不推辭,隨即要了兩份牛排,兩杯咖啡,一杯紅酒,一份果品,一份沙拉。
服務生用手裡拿著發射器記好,發送過去,接著就打出付款單,馮月當即掃碼買單。
“牛排要來七分熟的。”張昕囑咐到。
服務生立即爽快答應就走了出去。
“看來,你對西餐挺有講究啊。”馮月討好的說。
張昕一邊接下係在脖子上紅色圍脖,一邊說:“還是上大學時,我們那裡有一個美籍外教老師,為了學好英語,我經常到老師家做客,也就學會了吃西餐。”
“真不簡單,原來是校花啊。”
“哪裡校花。你什麼樣,你不也是上過大學嗎?”
“我嗎,英語學習就那麼回事,過了四級,六級考了兩次未過,放棄了。我們那裡也有外教,加拿大人,白皮膚的,說的話我很少聽懂。隻記得老外講了一個笑話,就是他的夫人嫌棄他的鞋,說:‘you see,your shoes are dirty’因為他很懶惰,所以這樣,我就聽懂這個,我們都哄堂大笑。”
張昕也隨之笑笑。
不一會,紅酒上來了,那鮮豔的紅,紅的耀眼,沒有喝,馮月就感到上頭了。
他看到張昕紅色的臉,紅的唇,還有放在旁邊的紅色圍巾,不禁陶醉。
“自古紅酒配佳人。”馮月不由的說。他端起酒自抿一口。甘苦一股腦的湧進來。
張昕哧哧的笑著,“文人呢,怎麼還感慨了。”
馮月遇到事之後,連續的打擊,感到很疲憊,周圍人的冷嘲熱諷讓他憔悴,特彆是玉梅一家更是落井下石,讓他徹底差點崩潰。
還好,有張昕陪伴,他才有走下去的勇氣。
“馮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張昕抬著頭,深情的望著眼前滿臉胡子渣的馮月,心裡不知怎的有一點疼痛。
她看到這個男人幾經挫折,但沒有被打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馮月一愣,張昕的一口“馮哥”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馮月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看著張昕的眼神有些迷離了。
張昕那白恁嫩的手放在桌上,馮月幾次想抓在手中,還是縮了回去。
“以後嘛,我還會做農機生意。到西南省這一趟,我從王仁美那學不少東西,看到王仁美形成了產供銷鏈條,農機發展形成規模趨勢。”
“這次也算是我一個教訓,盲目的發展必然會走極端,會失敗的,一切要謹慎前行。”
“如果這個案子破了之後,我要回我那部分款項,我將會拓展西南省農機市場,建立農機集團,發展跨國貿易,把農機市場做大做強。”
“但是,這隻是以後,目前我還是解決生活問題吧。也不知道這案子何時能破。”
馮月暢談理想,又一下子回到現實,苦笑著搖搖頭。
張昕靜靜看著這個男人,眼睛裡充滿著敬佩。原來這個“老男人”有人也這樣稱呼也是不簡單啊,有理想有目標有抱負,是積極向上的,假以時日,會成功的。心裡不禁泛起漣漪,嬌羞的臉上布滿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