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當時弄得你不舒服?”
紀蕪陡然瞪大了眼,盯著麵無表情的謝錚。
他這是……什麼話?
侯爺他……怎麼能用如此清冷的聲音,說著這般曖昧至極的話?
她的反應顯然取悅了謝錚,原本的麵無表情之中,多了些許微不可查的笑意。
不僅如此,向著房間走去的腳步,忽然就換了方向。
紀蕪被他抱著,一起進了淨房,隱隱的說話聲從裡麵傳來。
“侯……侯爺,您……您不累嗎?!”
“不是你……要多做……懷上孩子嗎。”
站在院中的常柏連忙用手捂住耳朵,快步出了靜思居。
*
與此同時,安南伯府內。
麵帶焦急的李氏在謝琅的院子裡來回踱步,等著他下朝回家。
心腹劉嬤嬤見她如此著急,連忙溫聲勸著。
“夫人莫要太著急,不是說沒定罪嗎?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剛才來人回話,說少爺的馬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話是這樣說,可既然刑部有那樣的消息透出來,隻怕是**不離十的!輝兒他能做什麼,何至於要被流放?!”
越是想著,李氏就越心焦。
她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你說那日怎麼就那麼巧,輝兒行事竟能讓六郎的人給遇到?莫不是……他一直讓人盯著我輝兒?”
聽主子如此說,劉嬤嬤認真地想了想,“夫人的意思是……六爺一直讓人盯著輝少爺,那丫鬟其實是叫人做了筏子?”
“不然呢?不這樣做怎麼能把那小庶女給摘出去?”李氏恨得咬牙。
在她看來,當初出事的時候,李輝沒有被送去刑部,究根結底的原因,是為了那庶女的名聲。
可這口氣,有人顯然是咽不下的。
偏偏她那侄子是個好色的,又在旁人身上犯了。
所以,對方沒有了顧忌,就著此事將李輝送去刑部大牢。
依著那人的身份,哪怕侄子沒什麼問題,可隻要有他交代幾句,輕罪也會成了重罪。
如此,她的侄子便要被流放了。
劉嬤嬤遲疑道,“可……可事情又不是出在侯夫人紀明昭身上,那不過就是個小庶女,六爺他何必如此?”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那不過就是個庶女,他謝錚怎會這麼在意?難道……那夫妻倆留著小賤人在侯府,其實另有目的?”
李氏冷笑著,腦海中不由得閃過許多畫麵。
其實那天在後院廳中,她便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
就算做姐姐的想要妹妹來府上陪伴,接過來住幾日也就罷了,怎麼一下子竟住了這麼久?
況且……
永安伯府也不是沒有年紀小一些的,他們家的五姑娘聽說才剛滿十歲。
既不是馬上要相看的,又不是得待嫁的,顯然再合適不過。
怎麼就偏偏挑了個還未定親的二姑娘呢?
“劉嬤嬤,你記不記得輝兒之前說過,他說那紀蕪雖不如她姐姐模樣豔麗,卻身段極好,一看就是個能生兒子的?”
“老奴當然記得,您怎會忽然想到這個?”劉嬤嬤應聲道。
“你說這紀明昭嫁到侯府三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雖然咱們都知道當年的事,可她到底真是因為受傷生不出,還是另有原因?她把庶妹留在侯府,莫不是幫她生兒子的?”
李氏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
當時她在廳中思量,卻被謝琅給拽走了,之後廳裡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曉。
但她記得,當姐妹倆從廳堂外進來時,她無意間向謝錚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看過去的目光。
雖然並不能確定,他看的究竟是妻子,還是……妻妹。
但直覺告訴李氏,這裡麵肯定有事,所以,她不止一次地偷眼打量紀蕪。
“那小賤人分明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可我瞧著她,卻像是個被人開過了苞的,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李氏的眼中閃過了怨毒的光。
她再次看向劉嬤嬤,“紀蕪那個小賤人,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若輝兒真要流放,我勢必要讓她一起才行!”
——
正如紀蕪猜測的那般,哪怕事情跟她無關,李氏也會將這筆賬,算在她身上。
定遠侯府內,她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見她如此,一旁的紀明昭關切詢問,“怎麼了?莫不是著涼了?”
紀蕪揉了揉鼻子,才想要否認,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今早發生的事。
雖然淨房裡的那場荒唐並未太久,可侯爺用來洗澡的水,比她用得稍微涼了一些。
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此處,紀蕪趕忙起身,離嫡姐遠了些,生怕自己真的生病,將病氣過給姐姐。
“房媽媽,去熬一碗薑湯來。”
紀明昭吩咐一聲,又看向她,“早晚還是有些涼的,像我就得穿得厚一些才行,你也莫要貪涼。”
“是,我以後一定注意,讓姐姐擔心了。”紀蕪趕忙應聲。
之所以她過來主院,一方麵是為了給嫡姐請安,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分享好消息的。
她先說了李輝進刑部其實與她無關的事。
紀明昭笑著開口,“如此,你也能安心了。”
“是啊!我之前一直擔心李輝會攀咬我,侯爺說他絕對不敢,還說李輝會被流放,至於那個丫鬟,侯爺也有安排。”
紀蕪興奮地點頭,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通通告訴給嫡姐。
“李輝的事同樣也不會牽扯到那個丫鬟,侯爺讓安南伯府把身契還給了她,額外又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能夠好好安置。”
如此一來,那個丫鬟的名聲也能好好的,紀蕪說到此處,臉上露出敬佩。
“我原本還以為侯爺他……原來侯爺讓常護衛收集了不少李輝曾做過的惡事,徹底定了他的罪!”
聽紀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紀明昭麵上的笑容不變,“這些……都是侯爺親口告訴你的嗎?”
“怎麼會?”紀蕪連忙擺手,討好地衝著嫡姐笑笑,“若是姐姐在侯爺跟前,或許侯爺才能說出這麼多的話,我怎麼可能呢?”
話音才落,就有一聲冷哼從門外傳來——
“如今二姑娘如此得侯爺歡心,又有什麼不可能的?莫不如二姑娘乾脆進門,做了侯爺的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