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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時務者為俊傑。
陳龍忍了。
“大家夥兒把手上的工作停一下,我說個事兒!”陳龍扯足了嗓子,“前段時間,上層領導下達了文書,為了搞活咱們罐頭廠的經濟效益,允許咱們罐頭廠把生產銷售權承包個人。”
“這文書下達了好長時間,計劃也一直沒落實,原因就是因為咱們罐頭廠生產的罐頭沒銷路,導致大部分人望而卻步,今天趙老板來咱們罐頭廠視察,對咱們4號、5號、6號生產線很滿意,所以廠領導決定,把這3條生產線承包給趙老板,有關生產事宜一切都由趙老板全權管理。”
“趙老板很器重咱們4號、5號、6號生產線,日後這3條生產線的員工必須全部聽從趙老板指揮,如果有人不服從管理,趙老板有權不通知廠領導,直接開除。”
“罐頭廠是個大家庭,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現在是罐頭廠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咱們所有人必須擰成一股繩,朝著一個方向前進,所有人務必拿出百分之百的熱情,來搞活咱們罐頭廠的效益!”
陳龍的話本想是給底下工人打一針興奮劑,不過工人們也不是傻子,能看出好歹來。
每個月拿著幾十塊錢的工資,堪比生產隊的驢,還搞什麼奮鬥,拿什麼熱情,罐頭廠都是瀕死掙紮。
一群最底層的員工,能混吃等死都是好事一樁了。
沒激情,沒熱血。
陳龍話音閉,底下工人鴉雀無聲。
有點尷尬,他撓了撓毛發有些稀疏的頭皮。
“大家打起點精神來,趙老板是來幫咱們的,搞活罐頭廠的效益,大家的鐵飯碗才能端的踏實。”
說完,原本一片寂靜的工人隊伍突然衝出一個男人。
二十左右歲的年紀,穿著工整的罐頭廠藍色製服,眼神很是不屑道:“陳副廠長,我們是廠子的新人不假,可你薅羊毛也不能可這一塊地方薅呀,知道1號、2號、3號生產線是咱們廠子的老員工,手裡都抱著大樹,沒人敢動,所以專挑我們這群軟柿子捏!”
說話的人叫馬勃,他的一番話是把4號、5號、6號生產線所有工人的苦水吐了出來。
趙山河定睛瞧著他。
毛頭小子。
有幾分膽量。
但很欠揍。
“馬勃!”陳龍怒氣衝衝道,“你不要仗著你是廠子裡重點培養的新人你就炸刺,廠子可以提拔你,照樣也可以把你開除,不信你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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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就試試,我有手有腳,離了罐頭廠照樣能混口飽飯吃,我今天就是心有不忿,你口裡的趙老板不過就是資個本主義,就是想榨乾我們底層工人的血,我們是罐頭廠的正式工人,聽從罐頭廠的指揮,什麼狗屁趙老板,我不認!”馬勃很顯然是不服氣罐頭廠的安排。
“你踏馬愛認不認,沒人慣著你,你要是不想乾,就滾蛋。”陳龍劈頭蓋臉的罵道。
“陳副廠長,我說兩句。”趙山河開了口。
陳龍隻得靠邊站,給讓出了位置。
“你覺得我來罐頭廠搞承包是不懷好意?”趙山河盯著馬勃。
“當然。”馬勃回答的很肯定,“我們是罐頭廠的員工,拿著罐頭廠給開的工資,憑什麼要聽你的,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罐頭廠那些領導的臭爛勾當,合著夥的撈油水,罐頭廠有你們這樣的人興風作浪,早晚也是完蛋!”馬勃很衝。
趙山河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個愣頭青。
小趴菜一個。
“你以為自己是仗義執言?”趙山河問道。
“當然!”馬勃伸長了脖子,一臉的神氣。
“嗬嗬。”趙山河冷笑幾聲,“那你就問問你這些工友,有沒有願意跟著你一起被開除的,要是有,我趙山河敬你們是一條漢子,罐頭廠的生意我可以甩手不乾。”
此言一出,馬勃頓時就冷了場,臉上滿是難堪之色,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因為他也是深知,沒人會為了他的莽撞買單。
見狀,趙山河道:“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可彆蹬鼻子上臉,下次耍威風的時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聞言,馬勃滿臉羞憤。
其他工人隻顧著看熱鬨,一言不發。
畢竟誰也沒傻到去維護一個工友,而失了罐頭廠鐵飯碗的地步。
況且馬勃有背景,今天就算擔上事兒也不怕。
人都是自私的。
在不侵害自身利益前,大家都可以和平相處。
可一旦觸碰到了利益這塊逆鱗,再好的兄弟也會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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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人說錢是萬惡之源。
這隻不過是把自己的貪婪自私歸結給錢這麼個替罪羊。
“你會開除我嗎?”馬勃氣勢軟了下來。
很顯然是自討沒趣。
趙山河無奈一笑,“如你所說,你是罐頭廠的員工,我一個承包商沒有權利開除你,不過我第一天到生產線視察,你就往我嘴裡塞了這麼一塊臭石頭,這我不能忍,況且放了你,我以後還怎麼管理其他工人。”
“所……所以呢?”馬勃顫顫巍巍的問道。
“陳副廠長,我容不下他,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趙山河挑眉,反問陳龍。
陳龍是個人尖子,當即領會道:“那就讓他去彆的生產線吧,省得礙事。”
瞬間,馬勃由原本的仗義執言變為了笑柄。
“真是不知所謂,拿著雞蛋碰石頭,傻子一個,我看馬勃不被開除,日後在罐頭廠也是寸步難行了。”
“可惜啊,他可是罐頭廠重點培養的工人,背後還有人撐腰,在生產線熬上幾年,完全就可以去坐辦公室了,他非要當什麼出頭鳥,被人給斃了吧。”
“不過也很邪性,馬勃和那個趙老板無冤無仇,他今天怎麼那麼氣憤呢?”
“馬勃傻唄,一點子城府都沒有,他把狠話說儘了又有什麼用,胳膊拗不過大腿,再說了,人家趙老板搞生產銷售承包關他什麼事兒啊,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好在今天沒連累咱們,要是連累咱們了,那才叫晦氣呢。”
底下不少工人小聲議論著。
趙山河聽了幾耳朵,隻覺得人心涼薄,前一秒還都在為馬勃的仗義執言而暗自發力,後一秒,見馬勃垮台,就紛紛來踩一腳,生怕被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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