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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陳青竹的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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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就是沈家一家人都覺得這件事晦氣,讓我把屍體直接火化掉,再送回了少夫人的老家……”

“那照這麼說,打她弟弟這件事,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安排的,是少夫人的弟弟怒急之下,跟一個保鏢推搡了起來,以至於最後發生了爭執,挨了一頓打。”

“……”

江辰默然片刻,注視著吳濤:“你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想說嗎?”

吳濤搖頭:“沒有了。”

江辰起身準備離開,又側目注視著他:“我還會來找你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濤聽明白了。

“不送一送?”

江辰走到小屋門口,冷不丁的又問了一句。

走神的吳濤直接起身,一直送江辰到了孤兒院門口,笑著跟江辰揮了揮手,說道:“江總,慢走。”

一直到看著江辰那兩輛車子遠去的尾燈,他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隻是暗道了一句:“不用再麻煩江總了!”

剛剛他揮手……

沒有說再見。

“呂校長,你好,我是江辰,還想再麻煩一下,二十多年前在浙大附屬婦產科醫院,有一個叫高秀梅的專家醫生……”

返回杭城市區的路上,江辰把電話再度給呂峰打了過去。

不多時,呂峰就把對方的現住址發給了江辰。

而且還已經親自打電話,跟對方說好了,讓江辰直接過去地址上的地方就行了。

江辰謝過呂峰,把地址告訴了岷叔,直奔目的地而去,猶豫了一下,岷叔還是問道:“江辰少爺,不用去接大小姐嗎?”

江辰看著窗外,輕聲開口否認道:“不用,現實對她已經足夠殘忍了,有些事情,或許不知道是更好的結果。”

岷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江辰的話裡不難猜測出一二來,還是不明所以,但卻也沒有再問什麼,他知道江辰肯定是會一心對沈詩酒好的,江辰這麼說了,肯定也是想好了的。

車子疾馳了半個多小時,剛剛返回杭城市區,江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他派去看住孤兒院裡吳濤的人。

“江總,吳濤死了!”

江辰眉頭一蹙:“怎麼回事?”

江辰下意識的想到了很多,諸如說這用命謀劃了一出針對自己的陰謀等等,不過卻並沒有半點擔心,因為他從進孤兒院開始就全程進行著錄音,在外麵保鏢的車子也全程進行著錄像,江辰最後讓吳濤送他出去的目的就是如此,完整錄下了吳濤送江辰到門口的一幕,小心駛得萬年船,哪怕走到了這一步,江辰仍舊沒有對此懈怠過分毫,無論是在麵對誰的時候,聽起來很累,實際上當成了習慣,一切也都自然而然。

“您走了以後,他立刻就出了門,我們幾個暗中跟著他,可他在一個紅綠燈的人行橫道前麵停了下來不走了,站了足足十幾分鐘,一輛拉貨的車過來,看到紅燈一點也沒減速的意思,我們在遠處看著本來都沒在意,可誰成想那吳濤突然就走上了人行橫道,直接就被闖紅燈的火車撞飛了十幾米遠,當場死亡……”

“?”

聽到對方的講述,江辰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這是什麼意思?

自殺?

回想到剛剛跟吳濤的交談內容,江辰的眉頭又紓解了開來,說道:“去查一下。”

“好的江總,我儘快給您回複。”

沒幾分鐘,江辰的電話同時也又響了起來。

事情一出,這裡圍觀的人很多,都是些本地周邊住著的人,他探聽了一番,得知吳濤最近一個月,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這裡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江辰眸光微動,又讓他立刻查一下這個肇事司機是什麼人,接著給另外甄子瑜打了個電話,讓他查吳濤最近有沒有買過什麼大額保險。

掛斷電話,江辰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出神狀態下,時間過的好像格外快些,一晃神岷叔就已經抵達了那個地址,車子剛停好,江辰又接到了那邊打來的電話。

司機家就在孤兒院旁邊,因為經常堵著孤兒院門口停車,跟孤兒院起過好幾次衝突,多年來他每次路過孤兒院,但凡能透過柵欄門看到裡麵的孩子,都會指著鼻子罵對方沒爹沒娘的雜種雲雲的話,就在一個多月前,司機倒車的時候撞到了孤兒院的一麵院牆,院長跟對方起了爭執,結果被推了個大跟頭,摔裂了尾巴骨,警察來了他說要賠錢調解,孤兒院缺錢,院長就同意了,同時要他必須把孤兒院的院牆修好,結果調解協議簽了,他一句沒錢就開始耍賴,拿了幾塊破磚頭連水泥都沒用半點給把院牆壘了起來,第二天又故意撞倒,還威脅院長說再沒完沒了,就開車把所有孩子都撞死,同歸於儘……

接著,甄子瑜的消息也給了過來,吳濤在生前買了四百萬的人身意外險,受益方是孤兒院……

江辰鎖上了手機放進了口袋裡,動身下了車,直奔了地址的那處小院而去,心裡對於不將這一切完完本本告訴沈詩酒的想法更加確定了些。

江辰徑直的走進地址的那處小院裡,這小院子跟江辰在金陵老家的那套老宅有些異曲同工,就是小了許多,不過畢竟一個金陵一個杭城,建築風格不同,也不同於江辰老家那邊沒有過多修繕,這幾個要小了好幾半的院子更多現代元素,一處樹影陰涼下,擺放著一張不大的圓形藤條小茶幾,四把椅子當中靠近屋子方向,麵朝大門的那把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雪白,不知道是自來卷還是燙的,一頭爆炸白發,長相倒沒有太老邁的老太太坐在那裡,戴著眼鏡,看著報紙。

察覺到有人來了,老太太放下報紙起身迎了上去。

江辰先一步伸手,語氣表情都是對這位浙大醫學院這座國內頂尖醫療領域的教授帶著恭敬的,說道:“高教授,您好!”

笑容慈祥,聲音輕柔的伸手說道:“是江總吧,果然年輕俊彥,非同凡響,青竹如今泉下有知,知道女兒有了江總嗬護,想來也是泉下有知的吧!”

青竹……高秀梅用的稱呼很是親近,說的話也是,江辰注視著老太太,老太太笑了聲,說道:“我是浙大婦產科醫院的醫生,同時也是浙大醫學院的教授,而青竹之前是浙大的學生,我也早有耳聞,雖然不是同脈同係,但她見到我叫一聲高老師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之前倒也沒怎麼見過,隻知道彼此的模樣,後來在她住院那段時間,才稍微相熟了些……江總先坐吧。”

她伸手邀請江辰先入座。

二人相對坐下以後,高秀梅慈祥的麵容上多帶起了許多憾色,歎氣道:

“當年她入院,我恰巧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下疑惑,就過去看了一眼,結果竟然真的是她,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曾經整個浙大都當之無愧的校園才女,何等的風光霽月,僅僅離校一年多,已然變成了那樣一副頹然模樣,交談一番,我甚至能夠感到她的生無可戀,心存死誌。”

“作為曾經學校的學生,我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什麼岔子的,於是我找人給她檢查,同時跟她接觸,發現她抑鬱的情況已經到了一個特彆嚴重的地步,多年從醫經驗,我不是沒有接診過類似的產婦,因為長期嚴重的抑鬱症,會改變人大腦的結構,出現軀體化症狀,甚至導致身體各項機能出現嚴重退化,所以我就跟她家裡人建議剖腹生產,他的家人一直沒來,都是手底下的一個秘書在處理這件事情,我要來了電話,可足足說了十幾次,全都被拒絕了,說是剖腹產會影響風水財運,甚至還專門派了保鏢過來,防止我偷偷進行剖腹產手術……”

“我當時被氣得不輕,可卻也無能為力……”

因為所謂莫須有的東西,強行拒絕醫生剖腹產的說法,還派了保鏢,強行製止可能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生孩子住院這麼長時間,直到生產那天,父親從沒有去醫院看過,甚至一個父親方的親屬都沒有出過麵……

順產,孩子確實是成功生了下來。

可陳青竹也直接出現了大出血的情況。

出血量不算多,高秀梅竭儘全力,將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陳青竹的意識也還清醒。

但十個小時之後,又出現了二次大出血的情況高秀梅調集了足足上千毫升的血漿過來,最終還是無力回天……

江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氣,點頭道:“我清楚了,謝謝高教授,就不多叨擾了。”

“江總客氣。”

高秀梅搖頭,起身送江辰到了門口後,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古舊的卻粘貼完好的新封,遞給了江辰:“這是青竹離世之後,我手下的醫護人員,從她短暫入住了十個小時的病床枕頭下找到的,我一直沒有拆開,也一直不知道該給誰,但也還一直留著,今天江總過來,就把它交給江總吧。”

江辰接過信封,最後道了一聲謝。

回到了車上,拿著那封信,江辰猶豫了許久,還是輕輕撕開了信封。

信封上那層自帶的,因為年久早已失去了粘性的雙麵膠輕輕一撕就撕開了。

江辰展開裡麵的信紙看了起來,而隻看第一句,饒是他,眼裡也控製不住瞬間充滿了淚水。

他將所有內容看完,又默默將洋洋灑灑寫滿了內容的三張紙,重新放回到了信封裡。

另外一邊。

高超已經親自帶著放映機跟一台能夠連接放映機的電視機,朝著杭城趕來。

江辰說不計代價,但他哪裡能讓對方就這麼坐地起價,直接找人自導自演了一出,在他打電話詢價的時候,一個人過來說了一句:高總,那邊又找到了一台,全新的,然後高超直接把這邊的電話就給掛了,而才剛掛斷,對方立馬就又回撥了過來……

一番拉扯也沒費多長時間,最終以三萬塊錢的價格買下了這台機器,連帶那個能連機器的電視機,並且測試過絕對能用。

如果說不是江辰催得急,高超心理預算最多三千,多一毛都不可能給。

他馬不停蹄的到了陳清遠家的同時,江辰也趕了回來。

江辰這一晌折騰的同時,沈詩酒已經看完了所有母親的遺物,拿著母親寥寥無幾的幾張照片,不停地出神看著。

在高超帶來的人一番對接調試之後,成功讀出了那盤錄像帶的內容,這是一個又一個被采訪的學生影像,在看到第四個的時候,電視機裡不太清晰卻又能夠看得清楚的影像裡,出現了一個風光霽月的身影,舉止從容……

看著電視機裡不卑不亢,麵對采訪問題娓娓道來的年輕身影,沈詩酒目不轉睛的看著,眼角的淚水不停向下滑落。

影像跟照片哪裡能是一樣的?

影像跟真人,更是不同。

但看到這段五六分鐘的錄像,沈詩酒也終於是知道了能動的母親是什麼樣子,聽到了母親的聲音……

江辰錄製電視機上的視頻先錄下了一段,接著讓高超去找人進行導出修複,千萬不能對錄像帶有半點的損壞,高超又搬著這套設備馬不停蹄的走了。

這時,已經是傍晚,再晚一個多小時,天色就要開始徹底暗下來了,而也就在這時,沈詩酒說,想去母親的墳前看看,陳清遠直接去把他囤積的所有紙錢,全都拿上了。

墳在杭城內,西湖區的一處墓地。

當年他給父母買了這片風景奇佳的墓地,花了不少的錢。

而陳青竹過世的時候,留給他的那些錢已經花完了,但剛好在父母旁邊的位置還有一個空地,陳清遠四處借錢,借親戚家,就連高莉家都借了,他還差點去賣血……最終成功的將這塊墓地買了下來,將姐姐葬在了父母的身旁。

下葬那天。

他跪在三座墓碑前,嚎哭著“是我沒照顧好姐姐”,把頭都磕破了,心裡的愧疚都跟本減少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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