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好久不見!”
沈文龍走上二樓,江辰正坐在一個茶桌前泡著茶,斜睨了一眼過來的他,示意了一下對麵的座位,沈文龍又重新變回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坐在了江辰對麵,一副自以為儒雅隨和的笑道。
江辰沒搭理他,給他麵前的茶盞裡倒起了茶。
沈文龍輕笑說道:“那天在宴會上,你我匆匆一麵,來不及交談,所以產生了很多誤會,不過終究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麼話是說開了解決不了的,當初我是真沒想到你跟詩酒走到了一起,主要也是她並沒有告訴我,導致我們起了不少的無妄的衝突,如果我早知道的話,也就不可能會安排聯姻的事情,宴會的事情當然也就不可能會發生……”
沈文龍侃侃而談的說著,字裡行間全都在表達一個點。
事情走到現在,發生這所有一切,全都是因為沈詩酒。
如果不是沈詩酒不提前告訴他,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聽著沈文龍把自己的鍋從背上摘下來,扣在沈詩酒的頭上,江辰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
隻不過,是冷笑!
江辰真的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真的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如果不是沈詩酒的話,他這輩子連再見到一次自己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結果還在字裡行間都表達對沈詩酒的責怪……
但轉念想想,沈文龍的心裡眼裡世界觀裡麵壓根就不存在家人這個名詞,自私自利自負所有這方麵的詞彙都能夠用到他的身上,所有特點他全部具備,這樣的人會有這種想法,說出這種話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無可救藥。
“我就說,隻要一見麵,所有的誤會都會煙消雲散,你我之間的關係,說我們兩家就算一家也不為過,以後聯合起來,在生意場上還不是予取予求?”
沈文龍越說越起勁,端起茶盞想要喝一口,而江辰直接把茶壺裡的茶徑直澆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燙的猛地把水杯甩了出去,卻完全沒有要發怒的意思,繼續擺正,笑著示意江辰沒事,繼續倒就行。
然後,滾燙的茶水第二次澆到了他的手上。
這次燙的無比瓷實,沈文龍都站了起來,不停的甩手同時難以置信的看著江辰,最後還是又笑了起來:“江總茶藝還需多雕琢雕琢啊!不過也無妨,畢竟年齡還小!”
“嗬嗬!”
江辰哂笑了聲,放下茶壺,陡然眯起的眼睛裡仿佛有兩道利刃迸發而出,直插沈文龍:“小酒小的時候,有一次家宴給你倒水,一不小心燙到了你,才不過十歲的孩子,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沈總,我燙了你兩次,你怎麼現在的態度,跟當初截然不同?是年紀大了,不怕燙了嗎?”
沈文龍的笑容戛然凝固。
他第二次就看出來了,江辰好像故意往他手上倒的。
而江辰這話明擺著就是在說。
他就是在故意燙自己!
“江總說笑了。”
沈文龍臉上沒了剛剛的笑意,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絲巾擦手,帶著慍怒,仍舊還是語氣平和的說道。
可江辰並不想跟他語氣平和什麼,他問道:“沈總你知不知道你能有坐在這裡跟我說話的機會,是來自於誰?”
沈文龍凝眉,張了張嘴。
江辰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在我這裡,我愛的人就是最重要的,比起全世界所有事情,任何東西都更重要。”
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一字一句。
可迎上他的目光。
沈文龍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剛剛那個大貨車迎麵而來的時候,甚至比直還要更甚……
他突然意識到。
江辰好像並不會像他所想的那樣,顧忌自己是沈詩酒的父親,而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沈文龍扯開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江總性情中人,既然這樣,我們才應該更加精誠合作,親密無間才是,畢竟詩酒是我女兒,你們以後結婚,論起來我也就是你的嶽父了……”
“嗬嗬!”
江辰眸光眺著,表情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但凡你對小酒稍微好一些,我都會認可你這個嶽父。”
“但可惜,除了親緣關係之外,你就從來沒有把她當過女兒,從始至終都隻是把她當做一個用於拓展你商業關係,一個呈現自己家庭和睦身份的工具而已。”
“在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女兒,隻有利益!”
沈文龍臉色泛白,試圖解釋:“江總你這話說的……”
江辰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我這話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父親,能夠給自己的親生女兒發出那樣的一條短信來的。”
“如果那天在宴會上出現的不是我,你就算把人綁著也會把她強行嫁給魏章。你根本不會想,自那之後她這一輩子會不會都在痛苦裡度過,你想的隻有是不是換來的投資太少了。”
“你不配做一個父親,無論是誰的父親,你都不配!”
“你從來都不會把她放在正眼裡瞧上一下,不會在乎半點她的感受。她生下來在你的眼裡就隻是一個工具,如果不是需要用到它她,如果不是你現在急需要跟我和解,你甚至這輩子都不會跟她主動聯係。即便如此,你仍舊沒有分毫把她放在眼裡,質問責罵,居然還能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江辰說著,仿佛想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哈哈笑了出聲:“當著我的麵,說都是她的問題,她的責任,想靠著這個說法跟我和解?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江辰的笑聲又戛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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