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聞聲,轉頭一看是景嶼,他大步走了過去。
景嶼已經抱起樂澄往外奔去。
林南悠抱著一堆文件走過來,看到這幅情形眼底都是驚訝。
見景珩要追過去,她趕緊擋住了他的路,小聲說:“阿珩,一會兒要開會了。”
景珩眼底有煩躁,“會議推遲。”
林南悠站在他麵前絲毫不動彈,“阿珩,不要為了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景珩目露猶豫。
林南悠趁勢把他推進辦公室,關了門。
她拉著景珩的胳膊,防止景珩再去追樂澄,耐心地溫柔地說:“嶼少有了宋家的支持,不但參與了馬來的項目,與你平分秋色,現在溫運生牽頭的烏蘭醫療項目,他也是重要人物。阿珩,再這麼下去,你今年的目標完成不了,總裁之位很可能會被他搶走。”
景珩眸色沉沉,沒有說話。
林南悠,“這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有些東西,必須做出取舍。”
與他的前途,與九洲的未來相比,樂澄太微不足道了。
林南悠不相信景珩會選樂澄。
她看著景珩,目光裡是誓死的虔誠,“阿珩,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陪在你身邊的。”
景珩仍舊不語。
林南悠心裡有些沒底了,大著膽子靠近一些,“阿珩,你說句話。”
景珩黑眸垂下,淡淡看著她,“連你也覺得景嶼能搶得過我?”
林南悠,“阿珩,我當然相信你,你的能力,你的魄力,你的眼光,是嶼少無法相比的。可是,你隻有老太太,嶼少有景太太,景先生,他們才是一家三口,嶼少一旦有了特彆的成績,取代你,還不是景先生一個念頭的事。”
景珩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幽幽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退後一步,他跟林南悠拉開距離,“去開會。”
......
公司外麵,景嶼抱著樂澄衝出來,保安和前台看見都嚇了一跳。
前些日子他們還看見嶼少與樂澄坐了一輛車下班。
這才幾天,都抱上了!
樂澄這是怎麼了?
保安熱心中暗藏著八卦湊上前,“嶼少,這是怎麼了?”
景嶼,“快去把我的車開過來!”
保安應了一聲,趕緊跑著去了。
宋思海從公司裡跑了出來,他聽說樂澄出事被景嶼抱走,就趕緊追來了。
氣喘籲籲在景嶼跟前站定,眼睛裡卻都是樂澄,“澄澄怎麼了?”
景嶼,“不知道,突然暈倒。”
宋思海心想,完了,昨晚澄澄情緒不好肚子就不舒服,今天又暈了,恐怕寶寶會出問題。
他知道樂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懷孕的事,便主動請纓,“嶼少,我來吧。”
景嶼聽見這話,意味深長地看著宋思海。
宋思海趕緊說:“我跟澄澄是同學,反正我也沒事,我帶她去醫院,你還要開會呢,我看到景少已經去會議室了。”
景嶼淡淡說:“讓他去吧,我不能看著澄澄不管。”
宋思海微愕,心裡有點發酸,嶼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澄澄了?
可他必須帶走澄澄,嶼少送澄澄去醫院,澄澄懷孕的事就暴露了。
澄澄要是知道他沒攔住嶼少,一定會怪他的。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明赫的車嗖地停在了公司大樓前。
他捋了捋短發,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往前走,突然,瞅見台階上的人,臉色一變,箭步跑去。
“怎麼了怎麼了?澄澄怎麼了?”
景嶼,“我也不知道,我有點事想找阿珩談,在門口碰到澄澄,她就暈了。”
明赫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地伸手,“給我。”
景嶼猶豫了一下,卻是不敢跟明赫爭,把樂澄遞給了他。
宋思海跟了上去,貼心地幫忙拉開車門。
明赫把車後座放平,將樂澄放了上去,車門一關,便跳上了駕駛座。
見宋思海要拉副駕的車門,他皺眉,“你跟著乾什麼?”
宋思海,“你一個人帶著澄澄去醫院不方便,我可以幫忙跑腿辦手續交錢。”
明赫眼睛轉了轉,“反正澄澄懷孕你知道了,上來吧。”
一路疾馳,明赫不忘告誡宋思海,“你現在雖然跟景嶼走的近,可是公是公,私是私,你可彆把澄澄賣了。”
宋思海點頭,“你放心,上學的時候澄澄是唯一對我好的女生,我這輩子都不會出賣她。”
明赫哼笑,含糊不清地說,“跟景嶼混,早晚的事兒。”
宋思海,“明少你說什麼?”
明赫假笑,“我說,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宋思海抹了把汗,“不會,我不會的。”
到了醫院,直奔急診,巧不巧的,昨天的醫生還在。
醫生記得樂澄,因為樂澄看著起來太年輕,也太漂亮,自然也記得同樣看著很年輕,擔不起重任的宋思海。
醫生讓他們把樂澄放到了檢查床上,一邊給樂澄做B超,一邊訓宋思海,“昨晚說的話你都不放心上是吧?孕婦能這麼折騰嗎?你這麼當老公,這姑娘會跑的!”
宋思海低著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明赫挑了挑眉,斜著眼睛看宋思海。
也好,有人替哥挨罵。
檢查完,醫生說孕婦營養不良,還有點低血糖,隨後把樂澄推到病房,掛上了水。
順便,又在床前把宋思海訓了一頓,“她昨晚沒吃東西吧?你這老公怎麼當的?就顧自己吃了是不是?她現在一個身子,兩條人命,你要擔起這個責任的,你瞧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子。”
宋思海:“......”
明赫笑著湊上前,“醫生彆罵他了,他根本不配,我會照顧好孕婦的。”
醫生掃了掃明赫,雖然看著比宋思海強點,可那混身吊兒郎當的勁兒,也透著不靠譜。
這姑娘命怎麼這麼苦,身邊兩個男人都不怎麼樣。
醫生沒說什麼,歎了口氣,走了。
......
樂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隻是覺得很累,不想醒過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才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潔白,她在醫院。
本能的,手往肚子上摸了摸,可她也摸不出什麼,轉頭,想找醫生護士問問寶寶怎麼樣。
卻是先聽見了一聲低沉的喚聲,“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