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看了一眼她通紅的手,皺了皺眉,“都說了我回去後澄澄會煮醒酒湯,而且,我今天沒喝多少,沒什麼事。”
林南悠又痛的低叫了一聲,“啊......”
景珩,“嚴重嗎?”
林南悠忙裝著無事的樣子,強顏歡笑,“我沒事的,澄澄還在家裡等你,你快回去吧。”
景珩見她手上發紅的地方起了水泡,他說:“去醫院看一下吧,彆留下疤。”
說著,他拿起手機準備給成默打電話,看到了樂澄的通話記錄。
他黑眸看向林南悠,林南悠趕緊說:“阿珩,剛才澄澄打電話問你應酬完了沒,我說結束了,她沒說什麼就掛了,我正準備告訴你呢,手就燙到了。”
景珩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他撥了成默的號碼。
接到電話的成默趕緊過來了,“少爺,你的手傷了?”
景珩用下巴示意,“是小悠,你送她去醫院。”
林南悠本以為景珩會陪著去,聽見這話,不由得問:“你呢阿珩?”
景珩:“很晚了,我得回去,不然奶奶要擔心了。”
林南悠心中失望,麵上隻能做出懂事的樣子,“好的,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一點小傷而已,到了醫院上點藥就行了。”
她這麼說,景珩心裡倒有點過意不去,但也沒辦法,他沒吭聲。
成默帶林南悠走後,景珩就給保鏢小江打了個電話,讓小江來接他。
原本從酒店到老宅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不料途中有一個路段發生了連環車禍,整條路都被封鎖了。
汽車繞行,景珩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懷孕之後,樂澄的睡眠不如以前好了,最近在老宅被迫與景珩一個房間,他稍微有點動靜,她就會醒。
這次,汽車駛進彆墅,車燈從窗戶上一晃而過,她便醒了。
她揉了揉額角,從沙發上站起來,光著腳走到窗邊,從窗簾的縫隙中看到景珩的車緩緩停在了屋前,很快,車上就下來了一個拄著拐杖的挺拔身影,司機慌忙扶住了他。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景珩竟沒讓司機扶,自己進了屋。
樂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腦海裡隻是飄過一句:他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為他會跟林南悠在酒店過一夜呢。
估計是顧忌現在住在老宅,夜不歸宿,不好向奶奶交代。
樂澄躺回沙發,蓋上毯子,閉上眼睛,裝睡。
不願意伺候他了。
剛才打過去電話,聽見林南悠的聲音時,她的心就冷了。
不一會兒,走廊裡響起了腳步聲,接著,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景珩打開燈,看到沙發上那一團熟悉的身影,他走過去,探頭瞧了瞧,她睡著了。
臥室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精致恬靜的小臉上,非常美好。
景珩伸手往她臉上的軟肉上捏了一把,心想,要是她醒著,也這麼乖就好了。
被捏臉的樂澄,秀眉禁不住蹙了一下。
這人有病吧!
大半夜的不趕緊去睡,坐在她身邊乾什麼?還捏她的臉。
想到他剛跟林南悠分開,說不定那手剛摸過林南悠,她心裡一陣膈應。
她翻了個身,麵朝裡“睡”。
翻身成功後,她就睜開了眼睛,在心裡把景珩問候了一番。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景珩回床上,還在沙發上坐著。
沙發本就小,他坐著,她的腿都動不了,快要麻了。
裝著要翻身,一隻腳往他後腰蹬了一下。
景珩扭頭,見她曲著的那條小腿想要伸直,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準備把她的腿放他大腿上,這樣就能伸直了。
樂澄不知道他的意圖,以為他要做什麼變態的事,叫了一聲就詐屍般坐起,“你乾嘛?!”
景珩沒料到她突然醒,他的手還握著她白嫩的腳踝。
四目相對,景大少爺臉上有點掛不住,手一鬆,修長的身子後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扯了扯襯衫領子,低著嗓音道:“我想喝水。”
樂澄聽著他的聲音,審視著他的臉色,嘀咕,“酒還沒醒呢。”
“樂澄,我想喝水。”他又重複一遍,帶著大少爺的脾氣。
樂澄縱使不願意伺候他,腿腳還是不聽使喚地站了起來,拿了個杯子倒水。
——想喝水怎麼不讓林南悠給你倒啊?
——喝醉了就在林南悠那兒過夜,折騰她去,折騰我乾什麼?!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自從你降生到媽媽肚子裡,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產檢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發育不良啊。
——死景珩,臭景珩!溫柔全給了意中人,就會回來使喚老娘!
一邊倒水,她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醫生讓她保持心情愉悅,為了寶寶,她不能太憋屈,隻能“爆發”一下。
回到沙發前,樂澄把水遞給他,“喝吧。”
景珩黑眸深邃,唇角忽而惡劣地上揚了一下,吐出三個字,“你喂我。”
樂澄有些愕然,心想,你咋不讓我替你喝了呢?
但看他一副皇帝姿態,定是她不喂他還要鬨。
算了算了,為了寶寶,不跟一個喝醉的人置氣。
她近前,一條腿曲跪在沙發上,把杯子往他唇邊杵。
景珩彆了頭。
樂澄無語,“又怎麼了?”
“用嘴喂我。”他幽幽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那雙黑眸在燈光下醞釀著捉摸不透的顏色,極具侵略性,都不像他了。
樂澄一陣炸裂之感,懷疑自己聽錯了。
向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景珩,竟會這麼耍無賴。
他煩她都來不及,竟然會提出讓她用嘴喂他喝水的要求。
看來,他醉得不輕。
樂澄的臉蛋往前湊了湊,“你看清楚,我是誰。”
景珩凝眸看著她,看了一會兒,一把扶握住了她的腰,霸道催促,“快喂我。”
“我是樂澄,不是林南悠,也不是溫歌兒。”
“快!”他不知道有沒有聽她說話,隻是催促。
樂澄近距離瞅著他,這矜貴禁欲的俊美臉龐,哪怕他在無理取鬨,也帶著不容忽視的吸引力。
嘴對嘴,她也不虧。
不過,她要讓他得到教訓。
她一隻手伸到沙發縫裡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心想:“景珩,明天我要讓你看看你是怎麼跌下神壇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無理取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