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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還不突破傳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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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是江弦先寫了一份建立中國現代文學館的倡議,發表在《人民x報》上,文學館的事兒這才在國內引起了強烈反響。”

“前年冬天,為了拿萬壽寺西院那塊兒地,江弦同誌忙前忙後,先是在四九城找到塊兒合適地皮,又打通了總政歌舞團那兒的關係,這才終於有了館址。”

“還有館裡那些珍藏的手稿,絕大部分,都是從江弦同誌介紹的一個叫趙一凡的人手裡得來的”

孔羅蓀還在細數著江弦的功勞,講了一大通,他推推眼鏡。

“我作為《文藝報》主編、中作協書記處書記,願意推薦江弦同誌為文學館第一任館長。”

會議室內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聲,有人輕輕點頭,有人交頭接耳表示認同。

“江弦同誌畢竟還年輕。”

賀井之手指在會議紀要上輕輕叩了兩下,“我覺得,館長還是需要一位既有專業背景,又能服眾的學術帶頭人來擔任。”

“是,江弦同誌是年輕。”

孔羅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梗在水麵浮沉:

“可在文學上,他的《花環》開辟了軍旅寫作的新格局,除此之外,反思文學、尋根文學、意識流以及文壇最近流行的先鋒,都有不小的建樹。

在思想上,江弦同誌的《理解萬歲》報告文學,在全國傳播,在青年人中產生了共鳴,還去海子裡講過一遍。

在工作能力上,他辦的《人民文摘》,我看也辦的很好,發行量非常喜人”

說著,他忽然轉頭看向斜對麵的陳荒煤,“荒煤同誌,聽說你為了嘉獎他,還給他配了輛伏爾加是不是?”

坐在窗邊的陳荒煤笑著頷首。

“我覺得,從江弦同誌各方麵的表現上來看,他都是出眾的,所取得的成績甚至超越了很多老同誌,由他擔任館長,完全能夠服眾的。”

孔羅蓀一番話下來,賀井之聽得眉頭皺起,他抿了抿嘴唇,卻沒再說話。

賀井之也覺得意外。

平時沒有注意過,可當孔羅蓀這麼一細點,江弦這小子,這才進入文壇幾年,竟然在這麼多方麵取得這麼多的成就?

他忍不住看向角落裡的那家夥。

又年輕、長得又帥、成就斐然。

賀井之不禁想到那個不能提起的平行時空黃軒。

這可真是

中作協來了個年輕人!

“江弦,你自己覺得呢?”光未然這時候朝他看去。

至於被點到的江弦,這時候正坐在長桌末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中的搪瓷杯。

“當館長?”

“這”

遲疑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你給我個館長當?那我還得考慮當不當呢。

說起來,文學館的每任館長,都是文壇赫赫有名的名字:

《花環》《芙蓉鎮》的編劇李凖當過,老舍之子舒乙當過,北大的陳建功也當過

“我精力有限,能管好《人民文摘》這一攤子事兒就已經挺不容易了,更何況,我還要騰出時間寫作,文學館這一攤子還要主持日常事務的話,我恐怕顧不過來。”

“”

全場啞然。

包括賀井之在內,剛才千方百計不想江弦去當這個館長的人,這會兒跟被扇了一巴掌似得,全都傻眼。

他們這麼不想江弦當館長,不想江弦拿下這一塊兒。

可在人江弦那兒,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什麼館長,人根本就不想當。

一片嘈雜聲中,丁淩反倒是最不意外的那一個。

當初她邀請江弦來她的雜誌任職,被江弦不近人情的婉拒掉了,而今看來,這小子還真不是針對她,這小子是平等的油鹽不進,給他個文學館的館長都不想當。

“要不這樣。”

馮沐皺著眉頭開口,“先聘江弦同誌為第一任館長,聘任楊犁同誌來主持日常工作,我們再請巴老這個真正的創始人,來擔任名譽館長的職務,如何?”

楊犁是個老同誌,是《文藝報》編輯部的副主任,也是《新觀察》雜誌的副主編,主要研究文藝理論這一塊兒。

“我看就這麼定了!”陳荒煤拍了板,看向江弦,“文學館這一塊兒你比較熟悉,這個擔子太重,那就讓楊犁同誌幫你減減負,但這一塊兒,還是由你來挑起來吧。”

“”

江弦也是無奈。

這樣的場合,既然陳荒煤都把話說成這樣了,那他總不能這時候還要堅持推脫,這就顯得有點兒做作了。

“既然這樣,那我爭取不辜負同誌們的信任。”江弦道。

巴金笑了笑,“如果是這樣的安排,那我也支持。”

嘩嘩嘩。

會議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掌聲。

會議結束,江弦先是和自己將來的二把手楊犁碰了個頭。

這位已經五十出頭了,頭發花白,和江弦熱情的握了下手。

“江館長。”

“您平時喊我小江就行。”

“那不合適。”

“江弦同誌總行了吧,這是我d留下來的優良傳統了。”江弦笑道。

這是文聯裡一直沿用的稱呼習慣,年紀大一點兒稱老x,年紀小一點就叫小x,實在需要尊稱,那就喊同誌。

比如沒有人會對著巴金喊巴金主席,都是喊巴金同誌的。

“江弦同誌,咱們開館典禮的日子,您看定在什麼時候比較合適?”

“我好長時間沒去萬壽寺那邊兒了,不清楚工程進度,您覺著什麼時候?”

楊犁想了想,“工程兩個月以內肯定能結束,中間還要過年,我覺著最好是等到三月,那會兒天氣也比較暖和。”

江弦也覺得,放在三月是最合適的,“那就按您說的辦,以後這些日常事務,還得多勞您費心。”

“客氣了,應該的。”

徐晨輝這時候把車開過來,江弦拍了拍楊犁的肩膀。

“您去哪兒?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

楊犁受寵若驚的擺擺手,“我騎車了。”

“這麼冷的天,我送您。”

“真不用。”

客套半天,江弦這才坐上伏爾加離去。

楊犁在路邊兒目送車子,望著遠去的伏爾加,忍不住嘖嘖感歎。

“這麼年輕的副廳啊”

文學館成立以前,隻有籌備處,是個處級單位,如今正式成立,行政級彆便是副廳級。

江弦這個館長,水漲船高,級彆自然也跟著提上了副廳。

有人說伏爾加這車是四大敗類,因為他耗油,但說實話,除了耗油,坐著確實很舒服。

這年頭路況基本上都不太好,但江弦坐在這車上,能感覺到懸掛係統優良,底盤穩重,坐著跟乘船似得,減震效果很讓人滿意。

而且暖風係統也相當牛逼。

不愧是蘇俄那邊兒造的車,暖風絕對是給足了,京城這麼冷的天氣,江弦渾身滋滋冒汗,不得已之下,隻好打開窗戶涼快涼快。

車子在院門口停下,江弦還沒進門兒,就聽著院兒裡朱琳的聲音。

“看看是誰回來了。”

一抹身進去,瞅著他媳婦正拽著閨女學走路呢。

小小陛下跟個企鵝似得,胖乎乎的,看見江弦就搖搖晃晃的朝他跑過來。

江弦忙不迭地蹲下,張開雙臂,膝蓋剛沾地,就被“小肉團子”撞了滿懷。

“咯咯咯。”

小小陛下笑著把臉埋進他中山裝的前襟,口水蹭得深色布料洇出小片水痕。

“哎呀,看給你爸爸的衣服弄的!”朱琳喊了一聲。

江弦滿臉無所謂,抱著她家閨女,任由她拽啊扯啊,他趁機用胡茬蹭蹭閨女軟乎乎的臉頰,惹得小陛下仰起脖子,發出奶聲奶氣的尖叫。

“這丫頭,這麼小就這麼黏人。”朱琳在一旁嘀咕一句。

江弦笑了笑,一手抱起小小陛下,另一手環上朱琳的腰間。

“怎麼?還吃醋了?”

“我哪吃醋。”朱琳撅了撅嘴。

江弦湊去她耳邊,輕聲道:“現在疼她,晚上疼你。”

“堂堂大作家,沒個正形。”朱琳把眼睛彆去一旁,腦海中想到什麼,臉上泛起一抹紅霞。

“今天開會開什麼了?”

“說了挺多事兒。”

江弦抱著閨女回到屋裡,他媽也在,就跟家裡倆女人講了講會議上的事兒,包括北大的寫作班,以及文學館的事兒。

相比於文學館,饒月梅更關心北大這個學曆。

她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

任何一個知識分子,都會自然而然的對北大這個字眼、這個學校著迷。

這個學曆在中國人心中的地位,就像故宮太和殿的金磚。

未必真比瓷磚實用,但所有人都想摸一摸。

“江弦,你意思就是說,讀兩年這個寫作班,你就有北大的畢業證書了?”饒月梅開口道。

江弦點點頭,“按照開會的內容,應該是能這麼理解。”

“好事兒啊!”饒月梅高興起來。

朱琳也一雙妙目流轉,“挺好的,你這個當爸爸的,給年年當個榜樣,以後她也得考北大!”

江弦忍不住笑,自己媳婦怎麼還是個卷王?

“現在就給咱閨女樹立目標了?我看還得在家裡掛個牌子,寫上距離高考還剩幾千天。”

“你又拿我打趣兒。”朱琳拍他一下,俏臉浮上一層嗔意。

“哎呀,你說這事兒真是。”

饒月梅滿臉喜色,“行了,我去買菜,晚上再慶祝慶祝。”

說罷立馬菜遁,江弦也知道,這又是出去炫耀了。

他爹他媽倆人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家裡這幾個孩子的學曆,一直都是心裡的一塊兒疤。

江琴是高中畢業,江弦是初中畢業,江珂念得則是戲劇學校。

但這又是無法避免的,畢竟在時代的大潮下,這一代人的學曆九成都是如此。

就在饒月梅覺得一切已經無可挽回的時候,他兒子又有機會上北大了!

這能不出去炫耀炫耀麼?

這事兒很快也傳到朱虹耳朵裡去,朱虹都懵了。

“姐夫,那以後,我是應該叫你姐夫,還是應該叫你學弟?”

“胡說八道啥呢。”朱琳瞪她一眼。

“我就問問嘛”朱虹嘀咕說。

江弦笑了笑,“朱虹,你之前讓我看的那篇文章我幫你看過了,文學性是夠了,但是還缺點兒精神內核,問題我都幫你批注出來了。”

“謝謝姐夫。”

“對了,你不是快畢業了麼,下半年跟你學校說說,就來我們《人民文摘》實習吧。”

“真的?”朱虹驚喜道。

朱琳有些遲疑,“江弦,不會添什麼麻煩吧?”

“沒事兒。”江弦擺了擺手。

他現在位置越上越高,也是時候得培養一些嫡係勢力了。

朱虹是他的小姨子,有著這層關係,加上朱虹可是北大畢業的高材生,不跟江弦一樣靠著魯迅文學院的努力才成為北大學子,她是實打實自己考上的中文係,是有真才實乾的。

有著這麼多的原因,江弦不可能不培養她。

這天晚上,京城又下了場雪。

江弦從書房裡出來,一個人到院子裡頭坐了會兒,吸了根煙。

一晃,已經到了1985年,改革都到了第八個年頭。

以前的節奏,可以說是跑跑停停,上麵一直在調控糾偏,有時天馬火,有時踩刹車。

不過到了今年,大家奉獻想致富的野心已經按耐不住了。

最熱鬨的事兒,就是南邊兒倒賣汽車的瘋狂。

江弦也總結起自己重生這麼多年的得失,部署接下來的發展。

美國那邊兒,《今天》雜誌已經在趙振開、阿城倆人的經營下辦了起來。

隨後便是往影視業繼續進軍。

至於國內,因為環境限製,江弦不太敢亂來,而且他如今也算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必須得一步步穩著進行。

翌日,《人民文學》編輯部開了場編委會議。

王濛在會議上反思了這段時間的辦刊心得,最後幽幽的丟出一句:

“我極力希望《人民文學》能夠兼收並蓄,天地寬闊。”

偏左派的幾名編委一聽這話,都察覺到了那麼一絲異常。

果然,接下來的會議上,王濛開始大刀闊斧的調整起了辦刊思路、改變起刊物風格。

“王濛同誌,這、這不妥吧。”

編委石陽暉站了起來,“咱們可是《人民文學》!這麼辦?思想傾向會不會有問題?而且這也脫離了我們一直以來的傳統辦刊理念,我覺得,還是得先和作協打聲招呼。”

一向好說話的王濛,這次一改往日的和顏悅色。

他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發行量都快比不上副刊了!”

“還不大膽突破原有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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