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個莽漢子!
徐浪見李子亮一刀劈來,卻不避不閃,在那刀將及身時,忽地雙指一出,竟一下子夾住了刀尖。
一股深厚強悍的內力,瞬時自刀尖向李子亮的手臂傳來。
“呀——”
李子亮長聲喊著,為自己鼓氣,奈何,徐浪的兩根手指,便宛如兩把鐵鉗般,夾得他使儘全力,竟也難扯動分毫。
李子亮的臉色,在漸漸脹紅。一旁的韋大用,眼裡已漸現驚愕之色。
盛名之下,果然無虛,英雄,出少年啊!
韋大用心中暗歎,礙於身份,並沒有上前幫忙。
哢嚓!
隻聽得一聲脆響,李子亮的刀尖,竟被徐浪兩指夾斷。而同時,徐浪單掌一拖一帶,又一股巨力,拉得李子亮再也握刀不緊,呼一聲,那刀竟被扯得飛上了半空。
噗!
很快,那刀疾速落下,深深地插入土中,隻露出半截刀柄。
“好啊!”
這手功夫,立時贏得了兩方將士們的喝彩。
韋大用的眼神,在驚愕裡漸漸凝重。這等功力,他自問是沒有的,或許,便是師父們,也沒幾個能及得上。曾經的自信心,在一瞬間,有被搖動的征兆。
“走!”
韋大用知道徐浪無意傷人,當下也不敢再與之對敵,冷冷地說了聲,便打馬欲回轉自家陣中。而再次折刀的李子亮,更是像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跟在了他身後。
“韋將軍,三思啊!”
徐浪微笑著,在他倆身後,運足內力喊道。
這一喊,實在字字入耳,字字入心。
隻見,韋大用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回頭,卻終究沒有回頭。
……
“徐將軍,方才為何不乘勢追擊呢?”
回到帳中,厲文忠很是不解。
方才,徐浪折刀立威,已深深地震懾住了敵軍。若是戰鼓一催,三軍齊上,他認為,足可驚破敵膽,並殺敵無算。或許,還藉此可以破了荊門。
“嗬嗬,厲將軍,還是那句話,能以心服,便不以力服。韋大用絕非無能之輩,單論交手,他或許非我敵手,然觀其布陣、防禦,無一不深得兵法之要,我等即便一舉掩殺過去,隻怕也未必能大獲全勝,少不得,要丟了不少兄弟的性命啊!”
徐浪笑了笑,說得語重心長。
“嗯,將軍所言甚是。”
厲文忠點點頭,若有所悟。
“等等吧,厲將軍,我料武當那邊,明後日必有回報。到時,是說是攻,咱們再作計議!”
徐浪一手扶在案上,悠悠說來。
“也好。”
厲文忠再點點頭,向徐浪拱了拱手,起身離開。
而這頭,韋大用和李子亮回到荊門城中,亦是各自悶悶不樂。
對手之強悍,實在超出自己的想象。如今,雙方雖兵力相若,可真要是明刀明槍地鬥,隻怕,會要大敗虧輸。
“李兄,且聽我一言,約束眾將士,勿得輕出!有冒進者,妄言者,出逃者,皆斬!”
韋大用看了眼李子亮,說得很真誠。
當此之時,確實彆無好計,若欲再向荊州請援,似乎又說不出口了。何況,贛州將軍淩越已逼近長沙,平王那裡正兩頭為難呢!如此,又哪有那麼多兵力,來支援自己?
“嗯,全由韋兄定奪便是。”
李子亮多少有些折了銳氣,說話,也低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