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非是彆人,正是徐浪。
他一接到軍士急報,便縱馬而來。他這一動,自然全軍皆動,一時間,確實是煙塵滾滾,氣勢驚人。
這下,輪到韋大用進退兩難了。
退,怯也。身後這兩萬將士,必會為之氣墮。進,敵軍陣列嚴整,臨危不亂,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方才,他與厲文忠交戰,厲文忠雖處下風,然其前鋒營一直陣列不動,穩如泰山,這真就不是一般的烏合之眾!這,就是一支鐵血強軍!
來吧!
韋大用非怯戰之徒,亦非無腦之輩,心中向來也是有幾分傲氣的,自恃這杆長槍,冠絕全軍。現下,既然不能退,不如放手一搏!
籲——
來將,卻在離他五步遠時勒馬急停了。
“徐將軍!”
厲文忠恢複鎮定,杵刀於地上,向徐浪行了一禮。
“厲將軍,你且回陣中!”
徐浪微笑著,擋在他身前。
“諾!”
厲文忠知道,有徐浪在,就沒自己的事了。方才一時大意,險些被韋大用傷了,厲文忠的心裡,其實還多少有些不平靜。但若不是想著收服韋大用,他想,自己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
“來將,可是徐浪將軍?”
韋大用長槍一指,這回,他倒是有禮貌得多了。
“嗬嗬,正是在下!”
徐浪卻沒有占他便宜,神色,十分友好。
“好,本將軍敬你出身名門正派,不欲與你為敵,還望,你速帶兵離去,勿在此攪擾!”
韋大用卻神色凜然,長槍不放。
“韋將軍,你既說到門派之事,我倒要請問你,我等同樣出自名門正派,為何要在此兄弟相煎呢?”
徐浪依然微笑著,搖搖頭,反來說著韋大用。
“哈哈,徐將軍這是何理?你等犯我荊襄,攻我城池,竟也如此坦坦蕩蕩?”
韋大用眉毛一揚,厲聲喝問。
這一問,若是對彆人,那自是靈魂之問,可對徐浪來說,卻不過是惹得一笑。
“嗬嗬,韋將軍,我家英王本就是皇室一脈,興師討逆,為蒼生請命,哪裡不能坦蕩?再者,若非你家王爺先時多番謀害,我家英王又何必來犯他荊襄?又再者,若是你家王爺真個英明神武,真個忠義兩全,為何,不同我家英王共舉義幟,共清君側呢?”
徐浪琅琅說來,義正辭嚴。
這番道理,韋大用之前卻從不曾想過。縱然他在平王麾下並不那麼受重用,但多少,還是有些一家獨忠的思想。然而,徐浪的話,是站在更高的立場,來跟他說的。是天下大,還是一家一姓大?
於是,韋大用一時語塞,默默不言。
“韋將軍,今日我並不想和你動手,咱們同為俠義中人,彼此師門更是淵源深厚,我說的這些話,你且好好思量思量吧!”
徐浪見他如此,又趕緊補上一句。
“賊將,休得欺人太甚!”
這時,卻見那李子亮哇哇叫著,又奔了過來。
他與韋大用是知交好友,雖被厲文忠折了麵子,但見徐浪隻身一人,敢與韋大用對峙,心想,這小子必有幾分本事,故,催馬而來,想助韋大用一把,擒下徐浪來。
“李兄,休得莽撞!”
韋大用正自猶疑,見此,趕緊大呼。
隻是,李子亮卻用換了的大刀,呼地一刀劈向了徐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