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陸宇是不會接受這個信封,女人也隻好拿著信封退了出去。邁出休息室的那一刻,女人的臉色就變了。陸宇不肯接受建標費,很多東西她都沒有辦法操作,不知道該怎麼向蘇雪晴交代。不過轉念一想,蘇雪晴要是能搞定陸宇,也不會找自己幫忙,索性自己就把錢收起來了。回頭告訴她錢陸宇已經收了,到時候出什麼問題和自己也沒有關係,那是蘇雪晴和陸宇自己的事。招標會在招標大會議室進行,陸宇和林青青到達會議室時,裡麵已經坐滿了前來招標的企業,他選擇了主持人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陸宇環顧一周,看到了坐在中間位置的蘇雪晴,她果然也來了。主持人向陸宇點頭示意,招標會可以隨時開始。主持人剛要開始,陸宇卻淡淡開口道:“在本次招標會開始之前,我有一個事情要宣布。”“取消川勝公司參加投標資格。”所有人不知所以,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陸宇一上來就取消川勝公司的參標資格,沒有事先做任何說明,這不免讓參加投標的企業有些發怵。會議裡麵的人都猜測,這陸宇是不是極為任性的人,這麼重要的招標會議,竟然隨意取消一家企業的參標資格。主持人也是一臉懵,但作為主持人,把控會場的節奏是工作的基本素養,他朝陸宇問道:“陸書記,您事先沒有做任何說明,就取消了川勝公司的參標資格,這似乎不符合規矩。”陸宇沒有正麵回答主持人,而是轉身對著臉色極為難看的蘇雪晴說道:“蘇總,你還是自行離開吧,不要弄得大家都難堪。”蘇雪晴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陸宇這是在暗示川勝公司的行為有問題,如果她現在就起身離開,就等於默認自己的公司有問題,她不相信陸宇收了錢還敢明目張膽和自己撕破臉。“陸書記,不知道川勝公司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也給我們公司一條活路。”蘇雪晴的話無疑在告訴大家,她曾經得罪過陸宇,取消她們公司的參標資格,就是在公報私仇。這也是在告訴陸宇,如果不給川勝公司參加投標,她就破壞這場招標會。但她小看了在座的商人獲取利益的貪念,一兩句話又豈能動搖招標會的進行,川勝公司失去了參標資格,隻會讓她們中標的機會更大。沒等陸宇開口,就有人先說話;“蘇總,我相信陸書記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如果川勝公司不能自證清白,那還請你退出會場。”這不是在無理取鬨麼?陸宇還沒說出是什麼問題,就要她自證清白,她無從下手。這時候隻能由羅永昌出麵給她站台,但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蘇雪晴心一橫,既然陸宇不讓自己好過,那她不介意撕破臉,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還有羅永昌給她擦屁股。蘇雪晴一改先前緊張的表情,從容說道:“陸書記,您不能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啊。”會場上的人一個比一個還驚訝,這是**裸的說自己跟陸宇之間有貓膩,看陸宇的這副模樣,他不滿足於蘇雪晴開出的條件,氣得直接撕破臉。這讓在場參加投標的企業愁雲慘淡,蘇雪晴這樣的人都不能滿足陸宇的胃口,就算自己的企業能中標,要多少才能滿足得了陸宇的**。一個正科級乾部而已,就敢這樣獅子大開口,他們還敢去獨川縣實施項目麼?陸宇知道蘇雪晴這是想把水攪渾,好讓參標的企業質疑本次招標會的公平性,往大了說,陸宇就是在破壞獨川縣的營商環境,這個罪名彆說是陸宇,就算是羅永昌也擔待不起。陸宇微微一笑,“蘇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川勝公司的名譽在倉雲市受損,就請自行離開。”陸宇完全沒把蘇雪晴放在眼裡,徑直對著參標的企業說道:“請各位相信,陸某這麼做就是為了保證招標會的公平公正,如果大家真的想要證據,我們會在適當的時候,跟大家公開。”蘇雪晴慌了,她不敢賭,如果陸宇手上真的有她向陸宇行賄的證據,川勝公司在倉雲市就真的生存不下去了。不過她不想走得沒有一點尊嚴,於是撂下話。“陸書記,川勝公司在獨川縣也承接了幾個項目,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如實向縣政府舉報。”這樣的威脅對陸宇而言,是蒼白無力的。“歡迎蘇總的監督,如果陸某真的有問題,我會自行向紀委說明情況。”蘇雪晴看了一眼陸宇,又看了一眼會場上冷漠的人,氣的大步離開了會場。陸宇微笑著對在場的參標企業說道:“如果有哪家公司質疑本次招標會的公平性,現在就可以離開,或者認為自己有問題的,也可以現在就離開,我們醜話說在前麵,我們青山鎮的項目全過程容不得一丁點弄虛作假,一旦被我們發現,直接將企業列入黑名單。”“隻要你們真心實意的想做項目,憑自己的能力中標,我不僅不會為難你們,還會為你們積極協調各項事宜,但你們也不要想著給我或者給青山鎮任何一個人送禮,一經發現,立刻終止合作。”陸宇的話給了在座的企業吃了一顆定心丸,川勝公司造成的陰影一掃而光。隨後,陸宇示意主持人開始招標議程。經過對比,並由專家團評審,中標的是永輝公司,這家公司並不被人看好,但他們的報價不得不讓在場的企業信服。招標會圓滿結束後,陸宇親自和永輝公司進行麵談,再次重申紀律要求,不允許向項目有關的任何一個人送禮,還要求了永輝公司保質保量按時完成項目建設內容。雙方簽訂了戰略合作框架協議,項目建設的具體合同內容等擬定好,再發送到永輝公司,雙方商定無異議後進行簽訂。不過幾家歡樂幾家愁,永輝公司是高興的不行,蘇雪晴就愁了。她出了會場,就給羅永昌打去了電話,把會場上發生的事情都和羅永昌說了。對羅永昌來說,陸宇隻不過是運氣好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罷了,他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官職比自己低的人騎到頭上來。這份不快,自然是要為蘇雪晴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