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挖棒槌,被跟蹤
第71章 挖棒槌,被跟蹤
突如其來的人販子讓整個團結屯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齊順利召集屯乾部緊急開會,製定了一係列計劃,
包括日夜巡屯、儘量不帶孩子出門,孩子衣物不晾在外等一係列措施。
之後便是帶人前往戴家進行安撫。
小丫頭已經哭累了,縮在南春婉懷裡,小手緊緊攥著媽媽衣領,
一見屋子裡來了很多人,她立馬把小臉埋在南春婉頸窩,整個人都在輕微發顫。
“屯長,能借一步說話嗎,這麼多人過來,孩子受不了。”
戴鬆看的心都痛炸了,急忙皺眉苦笑著將一幫子屯乾部請到堂屋。
齊順利和戴鬆以及江衛琴在小炕上落座,幾個屯乾部周圍圍著。
“鬆子啊,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屯部的失職,我們已經啟動緊急方案,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問題!”
“屯長,我現在就關心一點,那個人能不能抓到。”
“……鬆子,這個我們隻能說儘力,我們已經去鎮上報警了,那人留下的二八大杠也一並推過去了,咱也不是專業的,說不準最後結果怎麼樣啊。”
戴鬆握緊拳頭,閉目不語。
這個時代的刑偵技術他前世刷手機的時候了解過一些,完全處於起步階段。
指紋也是肉眼比對,更不用說什麼大數據之類的。
當時沒抓到那廝,之後再想找到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一旁的江衛琴抹了抹淚水,推了推戴鬆,後者隻好起身讓出位置。
“屯長啊,我的寶貝大孫女兒多可憐呐,你也看見了,小丫頭,多招人稀罕呐!今兒差點就讓拍花子給搶走了……我可憐的大孫女兒啊,都怪我,我家小花狗可聰明了,它當時都衝上去咬那拍花子,我竟然都沒察覺,還要領著大孫女兒湊到他跟前,真的都賴我啊!屯長啊,你一定要幫幫咱家啊!”
“江嬸,你也彆自責,這事兒怎麼能怪你?你放心,我們一定竭儘所能!後續有任何消息,我都第一時間來找你們!”齊順利拍了拍江衛琴的手。
“誒!屯長,謝謝你啊!真的謝謝!!”江衛琴泣不成聲。
……
人販子畢竟還沒抓到,做再多的安撫都隻是表麵功夫。
又和戴家人做了幾次保證和當下情況、計劃的溝通後,齊順利便帶著其餘人離開。
而本該歡慶的夜晚,因為差點失去小盈盈,氣氛異常的冷寂。
戴樹誌戴柏二人聽說了事情以後,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戴柏兩個拳頭捏的哢吧作響,湯麗萍怕他這樣再嚇著小侄女,又安慰了戴鬆夫婦倆幾句,就領著他回屋睡覺去了。
戴樹誌一下頹然很多,完全沒了老憨兒的樂嗬勁兒。
使出渾身解數去逗小丫頭,發現她一直都蔫嗒嗒的,也隻好摟著江衛琴,叫上戴小茜一塊兒,父女倆先給江衛琴安穩住了再說吧。
寶貝閨女都這樣了,戴鬆哪還有把手表掏出來哄老婆的興致?
他悄悄把手表塞進胸包,旋即當著媳婦兒麵把包放進炕櫃,說這裡麵都是幫兄弟保管的起棒槌的錢後,便打算去堂屋,把之前那隻黑瞎子的波棱蓋拿出來敲碎了熬湯。
黑瞎子的波棱蓋主要是治風濕類風濕,泡酒用效果最佳。
但它其實還管孩童受驚客忤)。
在東北,很多大仙手頭都會備著一塊兒熊波棱蓋,關鍵的時刻可以磨一點粉下來直接混著水吞下去,說是能壓很多事情。
隻是他剛起身,就聽到閨女兒可憐兮兮的哼唧,“爸爸~”
“誒~爸爸在,盈盈怎麼啦?”戴鬆努力笑著,心裡卻和刀剜一樣。
小丫頭原本純真燦爛的小臉兒這會兒都萎唧唧的,戴鬆剛一湊近,她就朝戴鬆伸著小手,要求抱抱。
“盈盈不怕,壞人跑啦,用不了多久,壞人就會被抓住,再也不會出現在盈盈身邊了~”
小丫頭點了點頭,縮在戴鬆脖子裡,安靜地像個小玩偶。
戴鬆舍不得放下她,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邊叫來南春婉,教她如何用熊膝蓋骨煎湯。
熊骨有很重的腥膻味,煎熬出來的湯水大人聞了都直皺眉頭。
可小丫頭看是爸爸媽媽煎熬的,這會兒又是戴鬆拿著小勺,竟是一點也不鬨、乖乖地把一碗湯水全喝完了。
也不知道是熊膝蓋生效,還是小丫頭哭累了,沒過幾分鐘,盈盈就趴在戴鬆肩上打起微鼾。
給她送回小被窩的時候,兩隻小手都緊緊抓著戴鬆衣服,小眉頭微微皺著,夫妻倆揉了好一會兒,才給她揉開……
這一夜,注定難眠。
琢磨了一夜的戴鬆紅著眼起了床,看了看身旁的閨女,小丫頭看上去好了很多,睡姿也放開了,不像昨晚剛入睡的時候緊巴巴團著。
可能是因為炕頭比較熱的關係,她的小臉兒紅噗噗的,兩隻小手都伸在被褥外。
戴鬆抿著嘴,小心地給她把小手放進被窩,轉身直奔謝書包家。
這兩天他要在家陪閨女,上山起棒槌的事先放一放。
隻是到了謝書包家,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要說自家,那是遇到了這樣磨難才氣氛低迷,可謝書包家是什麼情況?
屋裡比前幾天更冷了不說,就連昨天謝書包扛回來的東西也都不見蹤影。
謝書包自打見了戴鬆,就一直側著身子,頭也不敢抬。
什麼情況?
戴鬆腦子裡把這幾天謝書包的“異常”飛速過了一遍,
夜扛獾子專挑黑的地方走、抬了棒槌不想要、主動要求少分錢、房門用重物阻擋、賣了錢不收……
這些線索連在一起,都說明謝書包在提防一個和他關係不一般的人。
可。
為什麼這麼寸?
戴鬆聯想到一種可能性,一種概率很低,但他不敢托大、忽略的可能性。
他快速調整心情,硬是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表達出興奮勁兒還未散,同時很好奇的語氣,
“誒?小書包,你都這麼有錢了,家裡柴火怎麼都不舍得點,屋裡和外頭一樣冷,嬸子呢?”
“俺媽在屋裡睡覺…”謝書包聲音啞啞的。
戴鬆在屋裡環顧一圈,正屋屋門緊閉,門上的玻璃被衣服擋住。
這屋有門?之前咋從來沒見過這屋關過門?
堂屋倒是一如既往的“空曠”,再加上一看就是被打掃過,他實在看不出什麼問題,便道:
“走啊小書包,咱山上起棒槌去?”
“啊?不了鬆哥,俺今天……不太舒服……”
戴鬆冷著臉在屋裡打轉,途經灶台的時候,他眼睛突然一亮。
竹筒裡原本隻有兩雙筷子,這會兒變成了三雙!
戴鬆一下變得冷靜,他思索再三,笑著問道,
“你不舒服?”戴鬆控製臉部肌肉,做出誇張的挑眉動作,“你小子從小和鐵打的一樣,能不舒服?”
“嗯…嗯!”謝書包低著頭,微不可見地點了點。
“彆鬨。”戴鬆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大聲道,
“走嗷,今兒你必須和我上山,還有一大堆棒槌等著咱倆去抬呢,彆賺點小錢就飄!休息一天至少得損失七八百呢!”
“鬆哥俺……”謝書包的聲音微微發顫,他側著腦袋看向戴鬆,眼睛紅的和戴鬆不相上下。
“停停停…打住。”戴鬆伸手捏住了謝書包上下嘴唇,溫和地笑了笑,
“我回去準備東西,一會來接你。今兒咱們大乾一場!”
不等謝書包反應,戴鬆已經走出院門。
謝書包的反應以及觀察到的信息足以說明他麵臨的事情有多嚴重,
正屋裡邊那人,竟然能讓他害怕到發抖……
雖然兩件事情目前來看,除了時間趕巧以外沒有什麼關聯。
但戴鬆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碰運氣也好,神經質也罷,隻要有機會找到線索,他絕對不想錯過!
這件事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重生一次,他不想再有任何遺憾。
十五分鐘後,戴鬆和謝書包緩緩走出家門。
“鬆哥,咱們回去吧……今天好冷。”
“我發現你小子是真特麼飄了,昨兒確實賺了不少,但這點錢你就滿足了?你才多大,以後日子長著呢,你和嬸子要用錢的地方也很多,想過好日子,需要錢來做支撐,你年紀輕輕,就開始不思進取了?彆告訴我你要等錢花完才想著出來賺錢啊。”
“不是,鬆哥,俺……”謝書包急得不行。
戴鬆注意到他雙拳始終攥的很緊,此刻除了手背上的淤紫已經完全沒了血色。
“嗨呀,你小子今天怎麼回事?廢話這麼多,想那麼多乾什麼,錢能不能解決問題,都得等有錢了才能知道不是?這會兒錢都沒賺夠呢,你就開始憊懶了,這叫什麼事兒?”
戴鬆今天話特彆多,完全是絞儘腦汁,努力在扮演一個生活和精神雙重大哥大的角色。
謝書包抿緊了嘴,時不時就用手背從鼻子底下抹一下。
二人剛進溝子山,他便道,“鬆哥,咱們回去吧!咱們真的不能再……”
“小書包。”戴鬆看了看身後白茫茫的大地,二人的腳印形成了兩條清晰無比的線。
當看到極遙遠處的屯口出現幾個黑點時,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