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見諸長老五行峰上,隨著天際現出一縷亮光,五行峰上原本清冷的月色緩緩的退去,一抹金黃從東側蔓延開來,很快將整座五行峰籠罩其中。房間內,隋緣將經脈中奔騰的內力緩緩的收歸丹田,一夜不休的運轉長春功,這在隋緣修煉以來還是第一次,不過效果卻是出奇的好。感受著丹田內明顯變得渾厚了幾分的內力,隋緣輕吸口氣,雖然一整夜都在練功,但此刻卻是沒有絲毫的疲憊,整個人從內到外感到神清氣爽。“嗯!”透過房間的小窗,隋緣看到外麵金光籠罩的天空,整個人不由得一怔。起身來到門前,推開門,外麵彌漫的金色光輝儘數的湧動而來,將隋緣全身上下也儘數染成了明媚的金色。“嗬嗬,”何叔的身形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目光掃過周圍,像是早就料到了隋緣此刻心中的震驚。“此乃五行峰上最富盛名的景色之一,名為‘五行之金’”何叔向隋緣開口解釋道,“昨天傍晚的時候天上的雲太厚,不然你就看到‘五行之火’了!”“五行之火!”隋緣輕聲自語了一句,想到老何剛才說的是傍晚時的情景,隋緣很自然的猜到了他說的應該是太陽落山時的情景了。周身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中,感受著金光中緩緩浸潤而來的絲縷暖意,隋緣對於那五行之火卻是有幾分向往了。兩人說話間,隨著東方太陽緩緩升高,灑落的光輝愈來愈溫暖,但已經沒有一開始時的那縷金黃。“隋公子,”老何在一旁輕聲開口道,”早膳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您是現在用餐還是稍等片刻?““有勞何叔了,“隋緣向老何拱手道。“無妨,”老何擺了擺手,“老頭子我沒什麼本事,也就在這五行峰上給大家打打雜、處理一些瑣事罷了!”“隋公子稍待,”老何笑道,“早膳等下會有人送來。”“多謝。”隋緣拱手謝過,目送著老何離開,不知是否錯覺,隋緣明明看到老何隻是很簡單的邁步行走,然而自己卻是感覺他的氣機飄忽不定、很難把握。這種明明知道彆人就在眼前,然而閉上眼睛卻有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感覺,令得隋緣心中很是難受。老何離開後沒多久,一名神清木訥的中年漢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目光掃過,隋緣發現托盤內隻是一碗白粥,另外配了一碟青菜與一碟白蘿卜,僅此而已。眉頭微微挑了挑,想到這是在數百丈高的五行峰頂,吃穿用度肯定不能和下麵比,隋緣也沒有在意太多,向著木訥漢子笑了笑,起身來到桌旁坐下。“嗯!”隋緣先是夾起一根碧綠的青菜嘗了嘗,卻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青菜入口卻是極為脆嫩,又夾起另一個小碟子裡麵的白蘿卜送入口中,入口清脆,輕嚼兩下,唇齒間自然生出一股甘甜。雖然自己是乞丐出身,自小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但隋緣如何也是嘗過了百家米,東西好不好一口便能嘗的出來。嘗過了青菜與蘿卜,隋緣看向麵前小碗中的白粥,眼神中隱隱泛起一抹期待。用筷子輕輕戳了幾粒米送入口中,入口隻覺一股糯香自鼻腔中湧入,隨後自口中向下遊走至軀乾與四肢,不知是否錯覺,隋緣感覺丹田中原本平靜下來的內力都微微動蕩了一絲。“這~!”看著麵前的這一碗白粥與兩小碟蔬菜,隋緣真的是被鎮住了。‘傳說中的天才地寶,也不過如此了!’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隋緣卻是不再猶豫,三兩下就將麵前的簡單早膳吞入了腹中。放下筷子,隋緣這才想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其笑了笑。一旁等候的中年漢子卻是沒有看到般,仍舊是麵無表情的上前收拾了差點被隋緣舔乾淨的碗筷,躬身退了出去。眼看著對方離去,隋緣有些意猶未儘的咋了咋嘴,有心想要再要一份,不過他心中也清楚,這幾樣東西看似簡單,但絕對不是尋常之物,自己今天有幸能嘗到一次已經是走運了,過多的索求反而不美。“隋公子,”老何的身形仍舊如之前一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隋緣的門前,“大長老那裡傳了消息過來,請隋公子前往議事閣。”隋緣聞言心中一動,據自己了解下來,這議事閣應當就是長老們平常議事的地方了!‘看來這是諸位長老們要見自己了!’隋緣心中了然,向老何點了點頭,“有勞何叔帶路了!”“隋公子客氣了!”老何笑嗬嗬的向隋緣點了點頭,轉身向五行峰中央的那處閣樓走去。跟在老何身後,近距離觀察下,隋緣發現老何的步伐雖然平緩,但每一步邁出的長度卻都不相同,皺眉看了幾眼,隋緣心中隱隱意識到老何應該是在修煉一種極為複雜高明的步伐。沒想到對方居然在平常的行走坐臥中也在修煉,隋緣心中忽然想起青衣道長之前對自己的告誡,‘平日裡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修行!‘,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明悟。“隋公子請,”心中思量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閣樓門前的台階下,老何站在門前抬手向隋緣做了個‘請‘的手勢。隋緣見狀向老何點了點頭,輕吸口氣,邁步向上走去。一步步的靠前,隋緣也漸漸看清楚了閣樓中的模樣,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這處被江湖中人猜測、神往的入世閣中樞之地,在隋緣第一看看到的時候甚至感覺有些簡陋。閣樓例外都是以木材製成,木材的表麵沒有塗刷漆料,讓人一眼便能看清楚木材的紋理。然而不知為何,隨著隋緣邁步跨入了閣樓的大門,一股若有若無的木材味道鑽入鼻端,隋緣剛才還有些緊張的心緒隨著邁步緩緩的平靜下來,等他來到閣樓內麵向眾位長老站定,心中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晚輩隋緣,見過諸位前輩。“目光掃過閣中以張昆元為首的七名長老,隋緣向幾人躬身行禮道。“嗯,不錯!“目光從隋緣身上掃過,一旁的衛白看向隋緣的目光中隱隱帶著幾分讚許,“你就是青衣道長的弟子?”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能站在這裡的定然是長老無疑,隋緣聞言不敢怠慢,點頭道,“晚輩曾有幸跟在青衣道長身邊,得過他的指點。”衛白聞言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問道,“青衣道長近來可好?“隋緣聞言默了默,拱手道,“晚輩與青衣道長分開的時候受傷昏迷,醒來後道長便不見了,後來晚輩身重劇毒,幸得宋河前輩所救,之後便遇到了大長老。“衛白聞言微微點了點頭,“說起來,你與我也算是有緣,“沉吟了片刻,衛白從袖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在手中掂了掂,向隋緣說到,”你得青衣道長的指點,想來在武功上已經自成一派,我也不好幫你太多,免得壞了道長的安排,“抬手將手中的令牌拋給隋緣,接著說到,”這令牌乃是我的信物,以後遇到什麼難處了可憑此令牌調動閣中人手。““這!~“看著手中的令牌,隋緣有些猶豫的看向一旁的張昆元。自己怎麼說也是張昆元拉進來的,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在彆人看來自己已經是張昆元一係的人了,這衛白突然給自己令牌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放心的收下就行,“張昆元見狀卻是微微一笑,向隋緣說到,“衛老頭的這塊令牌份量可不小,拿著它,以後會為你解決很多麻煩。”隋緣聞言輕輕鬆了口氣,躬身向衛白行了一禮,這才打量起手中的令牌。目光掃過,隋緣發現這令牌與之前張昆元給自己的並沒有多大的差彆,巴掌大小的木牌,正麵是一座閣樓模樣的建築,背麵卻是一個行書的“衛”字,令牌雖是木質,但入手卻是有些沉重,幾與金石無異,隋緣微微用力捏了捏,沒能在上麵留下絲毫的痕跡。“隋緣,”這時,張昆元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昨天已經與你說過,東梁西北邊軍那裡的事情,你現在可有什麼想法?”隋緣聞言心中不由得一怔,有些無語的看向張昆元與一旁的幾名長老,心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乞丐,你這一上來就讓我去東梁的西北邊軍當間諜,我能有個屁的想法。心中念頭閃過,隋緣卻是不敢將自己的想法真的就這麼說出來。看到隋緣猶豫的模樣,一旁的申雨卻是嗬嗬一笑,開口道,“沒想法好啊!”看著周圍幾位長老疑惑的目光,申雨卻是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想來東梁朝廷的人就更不會料到了,到時候大家都是隨機應變,誰也說不上占便宜,也就無所謂什麼吃虧了!”隋緣聞言有些驚為天人的看向申雨,心中對‘老狐狸‘這個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