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張道生危險的目光。
以及那內斂，卻又恐怖得彷如海嘯般無邊無際的殺意。
周焉緊繃身體，卻神色坦然。
他坦然地答道：“實話說，如果是我的話，自然也是更相信第一種推測。”
“我也想不出任何方法證明我隻是個無辜的，失憶的人。”
聽到周焉坦然的話，張道生反而微微一頓。
他緩緩點著頭，依然注視著周焉：“沒錯，從資料來看，你有很大的問題。”
說話之間，他內斂的殺意稍稍釋放，恐怖的殺機立刻將周焉包裹，立刻便讓周焉整個後背都被浸出的冷汗沾濕。
他幾乎要立刻召喚出命裝來拚命。
‘雖然說，這個老頭一看就是那種深不可測的家夥。’
‘單從那種氣勢來看，恐怕至少比洛璿要強上一個......不，兩個檔次以上。’
‘但他再怎麼強，也隻是人類吧？我的命裝著裝和融合都是一刹那就能完成，說不定可以將其一擊斃命......’
周焉心思悸動。
沒想到，老人的無邊殺氣驟然消散。
“你不必緊張。”
“懷義已經死了......他的兩個女兒，並沒有什麼值得覬覦的東西......
“你這小子，雖然藏有秘密，但是，無論是調查結果還是直覺都在告訴我，你對那兩個小丫頭頗有善意......”
他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你走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示意周焉離開。
感受到張道生忽然撤掉的殺意，周焉緊繃的身體終於緩緩放鬆。
本來想著如果實在不得已，就立刻召喚命裝，發動超融合的思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周焉抹了把額頭的汗，想了想，還是朝老人發問：“張爺爺，敢問，您的身份？”
張道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朱雀宮，長老。”
周焉點點頭，微微沉默。
‘長老？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要不要套套近乎？抱個大腿？’
張道生看周焉那副模樣，就知道他對自己的身份沒有概念，也懶得跟這家夥介紹。
而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周焉見狀，知道老人不想與自己多聊。
他默默地轉身要走。
卻又聽到後方車窗降下的聲音。
他疑惑地回頭。
隻見張道生手一揚，便有一枚白色的物件旋轉著朝他飛來。
周焉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低頭一看，卻是一張燙金的白色名片，上麵有著張道生的姓名，以及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老人緩緩說著，“以後，碰到洛璿那孩子處理不了的事，你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周焉想了想，問道：“張爺爺，既然是舊相識，為何不親自和小璿溝通？”
張道生微微沉默兩秒，搖了搖頭：“那孩子，不想見我。”
“哦......”周焉看老人家的模樣，識趣的不再多問，“那我先走了。”
“嗯。”張道生擺了擺手。
在周焉將要轉身的時候，他又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的黑戶問題，我已經安排給你處理了，幾天後便會有人到劍館找你，你到時做好配合就行。”
周焉眉頭一挑。
被這老爺子的殺意威脅了這麼久，現在總算有點好消息......
說完最後一句話，張道生把車窗重新升起。
周焉也知道，今晚這次突如其來的會麵就此結束。
他默默地轉身朝老街回去。
車內，老人隔著單向透光的窗戶注視著周焉的背影，目光有些莫名。
“像......確實很像......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著懷義的孩子徹底......
“如今，恐怕就是這般模樣吧。
“也難怪那兩個丫頭，會對他......”
他輕聲自語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
四日後。
周焉在角落裡再次完成一輪南明劍的修煉之後，還沒開始進行下一輪。
提前守在一邊的洛珂就把他叫停了下來。
“周焉哥哥，有人找你。”
“找我？”
周焉疑惑地轉過頭，看到了站在洛珂旁邊的一個穿著官方製服的中年男人。
天元共主帝國的官方工作人員，基本都會穿著類似唐裝的白底帶應龍圖案的標誌性製服，看起來乾練利落，莊重威嚴，普通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此刻，這男人看到周焉的眼神，微笑著上前一步：“你就是周焉先生吧？”
“嗯，我是，請問您這是？”周焉禮貌地點點頭。
在看出對方的官方身份後，他想起了幾天前的那晚的神秘老人“張道生”跟他說的話。
會是張爺爺所說的，來替他解決“黑戶”問題的人嗎？
男人對著周焉點頭，笑道：“我姓傅，是天樽市‘民務司’的工作人員，這邊接到一家療養機構上報，說有位患者在附近一片區域走失，根據資料顯示，他們所說的患者‘周焉’，應該就是你吧？”
啊？療養機構？走失？患者？
周焉一愣，隨後反應極快地維持著這一臉迷茫的表情，喃喃說道：“我，我確實是周焉，可是，傅先生，我失憶了，對你說的什麼療養機構之類的，完全沒有印象......”
這時，聽到這工作人員似乎知道周焉的身份。
站在旁邊的洛珂反而比周焉更加激動起來。
Σ(OロO)
她先是急忙朝已經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洛璿招手，示意她過來。
然後洛珂就迫不及待地回過頭來，朝著男人說道：“傅，傅長官！周焉是幾周以前走到我們劍館門前的，我看他身體......不方便的樣子，就把他收留了下來，現在真的能確定他的身份了嗎？”
她一臉期待。
但是那位傅長官卻回之以歉意的笑容：“這位女士，雖然我們知曉周焉先生的身份，但是沒有經過他同意的話，是不能告訴你的。”
洛珂看向周焉。
周焉吸了口氣，搖搖頭：“小珂，是你收留的我，怎麼會沒資格知道。”
洛珂立刻得意地揚起了笑臉。
?(?ω?)?
周焉轉頭看向傅長官：“請直說吧，我也想知道自己來自何處。”
周焉也很好奇，那張道生給他安排了個什麼身份。
傅長官笑了笑，說：“很遺憾，根據我們的調查，周先生你父母早亡，也沒有其他親戚，在來這天樽市找工作的時候，在郊外遭遇了凶徒，才變成了目前的這個......不便的樣子。”
接著，他又繼續說道：“治安司的同僚救下你以後，就送到療養機構救治了，你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沒想到醒過來後竟然自行從那家療養機構裡跑了出來，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失憶了。”
聽到這男人的說法，周焉懵了一下。
‘不是，張道生，你就給我安排的這麼一個身份？’
我還是擺脫不了穿越者絕大多數是孤兒的宿命嗎？
***